一天很快就過去,第二輪比賽最終結果也新鮮出爐。
龍曜扣除巨額的成本費,居然淨賺了三億多一點,而簡溪音在她的坑蒙拐騙下,也不過才賺了一億。
簡溪音知道自己賺了這麼多,都有些驚訝,聖蘭蒂斯的學生都這麼好騙的嗎?感覺他們臉上就寫著“人傻,錢多,速來”這六個大字。
不過她也清楚這是翠花的功勞,是之前它的威名帶來的一些光環效應。
比賽結束之後,龍曜看向她的眼神都帶著微妙,仿佛是在對她說:“準備好刀了嗎?放心,艾絲美拉達過了,下一個就是你。”
簡溪音這回是被這個賭神模式的設定給坑了,但同一個坑她不會再跳。
因為好戲才剛剛開始,龍曜能接住她接下來的挑戰才行,她把所有的寶都壓到了接下來的比賽當中,這場比賽,隻準贏,不準輸。為了翠花而戰!
在所有人的見證下,龍曜贏得了第二輪的比賽。他的耳邊充斥著無數的溢美之詞,但在他看來這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在他得意滿滿的時候,簡溪音向他宣布了她的比賽項目。
“撲克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大家似乎都沒想到她竟然會提出要跟龍曜比撲克牌。
“簡老師怎麼會提出這個比賽項目,她瘋了嗎?”
“看來會長大人贏定了!”
“簡老師怎麼可能比得過龍曜會長,上一輪輸得有多慘她不知道嗎?”
“我相信簡老師,既然簡老師提出這個項目,那她就一定有把握!”
“我也覺得,雖然我知道龍曜會長很強,但是這是最後一場比賽,簡老師一定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
……
淩燁冷哼一聲:“意料之中,你隻能依靠這種靠運氣取勝的項目,才會有贏的機會,比彆的你根本就沒有任何把握!”
不知他想到了什麼,朝著簡溪音露出一抹邪笑:“不過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曜他在七歲的時候,賭王來龍家做客,教了他幾招,賭王發現他在賭術上天賦驚人,所以收了他當徒弟,可以說,這個世界上,除了賭王,沒有人的賭術可以比得過他,你以為你選了一條捷徑,可你卻選了一條死路!”
簡溪音:“真的嗎?我不信!”
淩燁眼睛鼓出來,看她還是一副不當回事的樣子,氣得有些結舌:“愛信不信!”
【係統;……宿主老魯豫了。】
調侃歸調侃,係統還是忍不住為她擔心。
【係統:宿主大人,你真的要跟他比撲克牌嗎?聽他說完,我覺得你的勝算不大,還是說宿主大人你之前還有什麼隱藏技能沒有發揮出來?】
【簡溪音:並沒有,賭的就是心跳加刺-激。】
【係統:……】
龍曜聽到她的比賽項目居然是他最擅長的撲克,不由展顏一笑,似乎已經勝券在握。
“拿撲克來!”
很快就有人為他遞上一副嶄新的撲克,隻見撲克牌在他手上開始靈活變幻,猶如過山車一樣綿長,時而合在一起,時而像一副可以伸縮的彈簧,千變萬化。
他將牌麵往桌上一放,示意她切牌。眾人才從這精彩至極的炫技中走出來。
簡溪音照做,想看看他要乾什麼,卻見他快速地給雙方發牌,發滿五張,他伸出一隻手,示意簡溪音開牌。
簡溪音翻開牌麵,卻發現自己的牌麵居然是四個Ace和一個梅花十。以龍曜和簡溪音同坐的賭桌為中心,裡外三層都被聖蘭蒂斯的學生團團圍住,周圍甚至安裝了攝像裝置,將兩人的賭局以直播形式傳閱出去。
“天哪!會長是怎麼做到的?剛才我看了這麼久,也沒看出個所以然,為什麼會長可以把四個Ace都送到對方手上?”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會長作為賭王的徒弟,他不僅108種賭術樣樣精通,對於撲克牌更是熟悉得可怕,普通人是依靠腦子將所有牌麵全部記住,而會長則是撲克牌經過他的手,他就爛熟於心,不僅知道最大的牌麵在什麼位置,還可以了無痕跡地將對自己有利的牌麵安插到他這邊,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會長的牌麵一定會比簡老師的大!”
話音剛落,隻見龍曜雲淡風輕,輕輕將自己手上的牌麵一掀。
“同花順!還是最大的那種!”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原來會長的實力竟然這麼恐怖。
有人緩了一會兒,這才出聲:“簡老師輸定了!”
這幾乎成為所有人的共識,就連白桃都為簡溪音捏了一把汗。
簡溪音彎起唇角,冷笑:“雕蟲小技!”
龍曜眼睛微眯,他倒要看看她有什麼能耐,可以嘲笑他這叫做雕蟲小技!
係統在旁邊都要急死了,宿主到底有沒有把握?見識過龍曜的實力,真的好恐怖,係統訥訥出聲。
【係統:宿主大人,你看起來胸有成竹,是有十足的把握了嗎?】
簡溪音笑得十分微妙。
【簡溪音:當然沒有!】
【係統:(抓狂)沒有為什麼你能這麼理直氣壯地說人家這是雕蟲小技,你不怕時候被打臉嗎?!】
【簡溪音:賭桌上當然不能露怯,否則會被對手看清楚你的想法,我跟我室友玩,就從來沒輸過,放心吧!】
係統感到一陣絕望。
【係統:完全不能放心啊!宿舍裡玩玩紙牌怎麼能跟這種比賽相提並論,完了完了,宿主你打算跟翠花收屍吧!在這之後,如果你被龍曜弄死,女主也一定會幫你收屍的。】
簡溪音屏蔽掉嘮嘮叨叨的係統,一洗之前沒心沒肺的模樣,看向龍曜的眼神明顯多一了分銳意。
“透視術你知道嗎?”簡溪音朝著龍曜笑了笑。
簡溪音環視一周,最終把視線停留在一個女生的身上,她用眼神示意。
“我?”被點名的是個段培培生,叫段培培,是學生會的一個乾事,非常崇拜龍曜,雖然被莫名點名的感覺很奇妙,但她還是站了出來。
簡溪音指了指牌桌上的撲克:“你來洗牌,可以背過去。”
段培培一臉懵懂,但還是拿起了桌上的撲克,背過去洗牌。
“洗好了。”
“抽幾張。”
“嗯?”
“我說你隨便抽幾張,或者你自己選也可以。”
段培培點頭,她看了龍曜一眼,微微抿唇,在五十多張牌裡挑選了三張,其中有一張,她故意耍了點心眼,簡溪音一定猜不到。
“好了嗎?”
“好了!”段培培上前一步,突然變得積極起來。
簡溪音高深莫測地看了一眼段培培,段培培被她看的毛骨悚然,忍不住把牌麵貼到胸前。
“我不信你能猜出我抽中的牌麵!”簡溪音怎麼可能比得過龍曜會長?哪怕隻是一場雙方實力的預賽,她也不想會長失了臉麵。
簡溪音輕笑,小提琴般悠揚的聲音像羽毛劃過,在眾人的心上莫名留下一陣癢意,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覺得簡老師此時的笑,莫名有些撩人。
“你抽中的三張牌,一張方塊9,一張梅花Q,至於第三張嘛……”簡溪音故意拖長了音,讓眾人開始好奇她能不能猜出。
段培培的眼神從一開始的自信,逐漸變為驚訝,最後轉向震驚,她不自覺咽了下口水。
“還有一張呢?這最後一張你一定猜不出!”
簡溪音摸摸下巴:“這位同學為了讓我猜不出來,還真是花了些心思呢!不過不要緊,既然我說過我會透視,那我就一定知道你最後一張牌的牌麵,如果我沒說錯,最後這張牌上麵沒有任何字母和數字,它就是單純的一塊白板,這位同學,你說我猜對了嗎?”
段培培張大了嘴巴,手上的牌應聲而落。
周圍人急得有些不耐,直接上前撿起來。
男生眸光顫動:“這……”
龍曜此時也被勾出了一些好奇心,不禁皺起眉頭:“給我看!”
三張撲克牌攤在手裡,上麵赫然便是簡溪音口中所說的方塊9,梅花Q,還有什麼都沒有的白板。
龍曜臉色大變,這不可能,她連牌都沒碰過,洗牌的時候也沒看到這個過程,她怎麼知道這個牌麵的?
他看了一眼仍然處在驚訝當中的段培培。
她不可能,他曾經見過她,她不可能是簡溪音找來的托。
那簡溪音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即使是他也沒見過這麼高明的賭術,她到底用了什麼方法?
龍曜本來信心十足,此時卻莫名有些忐忑。
簡溪音努努嘴:“不就是裝逼,誰不會呢?”
係統被放出來,同樣一臉驚奇地看著簡溪音。
【係統:宿主大人!剛剛你是怎麼辦到的?難道……你真的擁有透視術?】
【簡溪音:嗐!哪裡有什麼透視術,我純粹就是視力好。】
【係統:視力?】
【簡溪音:你沒注意到那個女生胸前帶了一個類似於鏡麵的項鏈嗎?我視力好,當然能看到。】
係統朝著段培培看過去,發現她胸前果然戴著一條鏡麵的項鏈。
【係統:可是這也太小了吧!這能看清嗎?】
【簡溪音:沒文化了吧!人的潛力是無窮的,有一種視力被稱為超自然視力,可以看清楚相隔數十裡的東西,在下不才,正好就是其中的一員。】
【係統:……好吧!】
這話把龍曜說得臉色發青,他眯了眯雙眼,絕不認為她真的這麼厲害,這不過是她虛張聲勢的手段,他冷哂。
“既然上了牌桌,一定要有各自的籌碼,這回我們不賭錢,我們賭點彆的。”
簡溪音挑眉:“正有此意!”
“我要的籌碼就是,你主動去陪魏濤一夜!”龍曜勾起一個惡意的微笑。
旁邊就有人吸冷氣。眾所周知,魏濤是個性變.態,他玩的花樣向來都很重口,以前在學校外麵鬨出過不少事,要不是他家底還不錯,恐怕十年局子都不夠他坐的。
簡溪音撐著下巴,一時有些回憶不起來魏濤這個人。
可是很快,魏濤聽到龍曜會長提到他的名字,就從人群中站出來,走在簡溪音的麵前。
簡溪音一看是他,立刻恍然大悟。
“是你啊!最近過得怎麼樣啊?看起來瘦了不少,看樣子有好好減肥哦!”
魏濤那雙單眼皮眼睛裡露出怨毒的光芒,自從上次被逼著灌金汁之後,他就總是習慣性嘔吐,一吃東西就會嘔吐,被活生生折磨了一個月,差點瘦得脫相,如今看見這個罪魁禍首一副沒事人的樣子,還說他瘦了,他就差一口老血沒這麼噴出來。
魏濤咬牙切齒:“托您的福!”
龍曜見她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還有心情開玩笑,就有些不滿,覺得自己被她忽視。
“簡老師,可能你沒聽明白!我說我要的籌碼是讓你去陪魏濤一晚。”
簡溪音麵不改色:“可以啊!”
白桃一直在她身後,見她這麼輕率地答應龍曜,不禁為她著急,魏濤之前吃了她的苦,肯定不會放過她的。
“簡老師,不要答應他!”
簡溪音擺擺手:“這件事我自有打算。”
龍曜挑眉,似乎沒料到她會這麼快接受,要知道魏濤這個人膽子雖小,但在床事上,確實異常的獵奇的膽大。
“那不知簡老師想要的是什麼呢?以龍家的財力物力和我的能力,我相信你的要求並不難滿足。”
簡溪音等的就是這句話。
“放心,我不會難為你,我的要求很簡單,那就是我要讓你保證,白桃在聖蘭蒂斯這段期間,不會被任何人欺負,包括你!”簡溪音目光灼灼,一掃之前散漫的氣質,連神情都認真了幾分。
白桃站在身後,睜大雙眼,眼眶不自覺地就變紅了,像隻可憐的小兔子。
“簡老師,你……”原來簡老師竟然這麼在乎她,為了保護她,竟然不惜以自己的清白做賭注。
在座的各位,包括龍曜都有些怔愣,沒有想到她的條件竟然這麼簡單,以她的能力保護一個白桃不受欺負不是很簡單的事嗎?更何況,比起那個小女生,他最該擔心的人應該是她自己吧!
簡溪音看到龍曜皺著眉,心頭一陣緊張:“很為難嗎?”
這個劇本不會加了男主不欺負女主就會死的奇怪設定吧!如果是這樣,那她做的豈不都是白搭?
龍曜出神不是因為簡溪音做的這個蠢決定,而是他從未見過這樣一個將自己生死置之度外,卻還要關心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是否會被人欺負,這種莫名其妙的奉獻感讓他覺得很陌生。
在龍家,所有人都會拚儘全力往上爬,不會存在為了誰犧牲自己的想法,哪怕是親生父母和子女,龍家的人首先就要想到的是如何將他們最大利用化,讓他們延續龍家的輝煌。
說實話,有些時候他也會覺得累。龍家的子孫在斷奶之後便從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母親,因為龍家男人認為,女人都是天生的騙子,他們的出現隻會壞事,除了將他們生育出來,她們彆無他用,所以龍家男人不相信任何女人,包括自己的母親。
所以在他的世界觀,從來沒有什麼無私奉獻的愛,所有的愛都要自己去爭取,去掠奪。
如果父親不關注你,那你就要想儘辦法,作出卓越的成績,讓父親另眼相看。成為最優秀的繼承人,讓所有人都拜倒在你的腳下,隻有掌控到自己手裡的,才是最安全的。
製定規則、遵守規則都讓他感到無比舒適,這是他在自己的王國裡建立起的一套完整的體係。
龍曜從臆想中掙脫,他不該想這些的,於是整理了自己的情緒,冷著臉。
“等你贏了再說吧!如果你倒下了,你的這位朋友可能還會因為你,受到更嚴重的報複!”
簡溪音突然淺笑,既溫柔又無奈,這笑就像深夜中的睡蓮,在一片沉寂的黑暗中,舒展自己的花瓣,讓自己的純白無瑕點綴在漆黑的夜色中,成為最醒目的存在。
“所以這場比賽我一定要贏呀。”
白桃聽見這話,眼睛裡浸出了幾滴淚珠,深情動容:“簡老師!”
龍曜見這兩人,心中莫名升起了一絲燥意。
“廢話少說,現在就開始吧!”
比賽正式開始。
他們玩的是一種類似於□□的撲克牌遊戲,由荷官進行洗牌、發牌,不會有任何碰到牌的機會。
荷官依次將牌發到雙方手上,每人發五張,雙方看完各自手中的牌麵是,自行決定是否換牌,換幾張牌,最後的五張按照同花順、四條、順子、同花、葫蘆、三條、兩對、一對、五散的順序比拚大小,在這過程中,雙方可以不斷加碼,在最後一把進行□□,一局定勝負。
為了保證比賽的公正,特意找來一個同雙方都沒關係的人來擔任荷官。
此時雙方都嚴陣以待帶,學生會事先安裝好封-鎖線,避免無關人員前來攪亂賭局,此時賭桌上隻有簡溪音、龍曜和荷官三個人。
被突然安排任務的荷官此時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隻因為二人的氣場實在是太強了,他擦掉額頭上的冷汗。
淩燁站得不遠,他倒是有幾分氣定神閒,他安慰西斯,也就是荷官。
“你放輕鬆,你的任務隻是洗牌發牌,周圍發生的一切都跟你沒關係。”
西斯點點頭,一副嶄新的撲克牌便開始靈活地在他手上翻轉,交錯式、上下式、還有過手洗牌,總之一副牌被洗得麵目全非,沒有人可以記住牌麵。
簡溪音抬手,示意龍曜親自切牌。
龍曜食指和拇指緊捏,心底升起了一絲不適。
她難道不知道讓他切牌無異於將主動權全部交到他手上嗎?在切牌的的過程中,作為一個賭術高明的賭徒,他可以做的事有很多。做記號、換牌、偷牌,這些都可以做得天衣無縫,讓任何人都發現不了。
可是簡溪音靜篤的模樣,卻讓他內心開始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