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說了,既然上級有這樣的安排就說明有他們的想法,我們就不要擅自揣測了,聽從命令就好!”
到了下午,上將的車子就浩浩蕩蕩從外麵進來,隨著一聲軍哨聲響起,一溜排的車都停了下來。
安順皺眉:“為什麼會來這麼多的人?興野區這麼小,哪裡需要這麼多的士兵把守?”
袁高峯同樣麵色沉重,難道上麵還有彆的目的?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軍裝,長腿窄腰的高大男人就從領頭那輛車裡走了出來。
袁高峯上前,恭敬地敬了一個禮,嚴肅莊重地報告:“報告聶上將!興野區上校袁高峯特來報道!”
聶子濯抿起高傲的薄唇,一道劍眉斜飛入鬢,雙眸燦若寒星,深邃而明亮,閃爍著精明挺練的光芒,鼻梁似山壑般高聳,刀鑿斧刻的輪廓恍如希臘神話裡的諸神,有種高不可攀的距離感。
隻見他微微頷首,輕抬食指便算是對袁高峰的回應了。
慶子胸中鬱鬱,見到老大被如此輕視,雙目怒瞪,扣緊腰上的□□欲上前去討個說理,卻被安順給攔住,勸他不要輕舉妄動。
聶子濯語氣很淡:“你已經接到電報了吧!”
在末日裡,通訊信號都很弱,所以三十一區各區之間是通過電報進行聯係。
袁高峯點頭稱是。
“我們搜集到的情報顯示,興野區這塊地方很快就會淪陷,我們現在要及早進行轉移,你先給我擬一份興野居民名單,然後通知下去,讓他們做好轉移的準備。在這期間,興野就由我來接管了。”
“興野會淪陷?”袁高峯此時都已經顧不上他自己職位被削弱,興野會淪陷才是大事,為什麼他之前都不知道這個消息?
袁高峯直接問出聲,回答他的是聶子濯的一記冷眼。
軍人的天職就是要遵守命令,他不應該問那麼多。
袁高峯雖然滿腹疑問,但也不得不按照聶子濯的命令行事。
“子濯哥哥——”一道纖細的聲音從廣場上傳來。
聶子濯不經意望去,看到一個妙齡少女從廣場向他跑來,像隻雪白的小兔,可愛極了。
聶子濯嘴角溢出一個淡淡的微笑,登時高高屹立的雪山之巔開始融化,看得少女臉上愈發-春意盎然。
“風鈴,我來了。”
短短的幾個字,卻讓風鈴忍不住熱淚盈眶,自從喪屍浪潮來襲,聶子濯帶著他們一家到興野避難之後,收到政-府的命令之後便前往去牧河區,直到此時才回來看他們。
聶子濯揉揉風鈴的頭發,低沉的嗓音中透著一絲寵溺:“傻姑娘,這麼大了還哭鼻子。”
風鈴揉揉眼睛,嗔了他一眼:“還不是因為見到子濯哥哥開心嘛!”
聶子濯勾起唇角,聶家和簡家從他小的時候就經常往來,否則也不會與簡家定下婚約,聶子濯是看著風鈴長大的,對這個外表脆弱又內心堅強善良的女孩自然是關注有加。
“抱歉,之前太忙了,一直沒有時間過來看望你和伯父伯母。風鈴,這段時間,你們過得好嗎?”
袁高峯看到風鈴和這位聶上將如此親近,心頭酸澀莫名,他以為風鈴知道他的心意,他就有機會,沒想到原來她的身邊已經站著這麼優秀的男人。
聽到聶子濯問起她過得好不好,風鈴就神色一滯,訥訥地回了一聲:“爸爸媽媽過得很好。”
聶子濯從小跟她一起長大,怎麼會不知道她此時的表情意味著什麼呢?
他直直地盯著風鈴的眼睛,犀利地發問:“風鈴,那你呢?你過得好不好。”
聶子濯眼角不著痕跡瞥過袁高峯的位置。
“如果有人欺負你,你就跟我說,我幫你做主,我看到是誰這麼有能耐,可以讓我的小姑娘這麼不開心!”
袁高峯臉皮繃緊,緊咬後槽牙,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壓力。
風鈴漲紅了臉,連忙擺手:“不是的,袁大哥對我很好,這裡沒人欺負我,我很好,子濯哥哥你就不要擔心了。”
聶子濯收回視線,看向風鈴又是那副溫柔的模樣。
風鈴心想,即便簡溪音搶走了她的父母,但子濯哥哥她一定搶不走,因為他隻會屬於她一個人,想到這裡,風鈴隻覺得近些天的苦悶一掃而空,看向聶子濯更加含情脈脈。
風鈴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出聲:“子濯哥哥,還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說。溪音她也到這兒了!”
聽到這個名字,聶子濯當即露出一個反胃的表情。
如果說風鈴在她心目中是天使一般的存在,那麼簡溪音於他而言,則是夏日的蚊蟲一般討厭。
他覺得也許真是血脈使然,風鈴作為簡家的千金,才能夠如此出淤泥而不染,而享受了簡家十幾年優渥的生活,簡溪音卻越來越令人討厭。
尤其是簡溪音這個女人嫉妒心重,總是對風鈴使壞心眼,他已經不知抓過一次簡溪音乾壞事,從一開始的驚訝漸漸變成徹底厭惡,甚至在喪屍潮來臨的時候,他有時都會希望她永遠都不要找到簡家,讓她一個人自生自滅。
如今聽到簡溪音也來到這裡,他的第一反應便是簡溪音又找風鈴麻煩了。
聶子濯沉眸,安慰風鈴:“彆擔心,我不會讓她欺負你,如果讓我發現她欺負你,我不會讓她在這裡待下去!”
風鈴嫣然一笑,她就知道子濯哥哥會為她做主,他這麼討厭她,簡溪音不會得意太久的。
倒是身旁的人聽了這番話之後,一臉怪異。
簡小姐什麼時候欺負風鈴了,簡小姐甚至每次出門都會給風鈴帶東西,還會特意讓廚房在她的那份食物裡加一些營養的蔬菜,這可是蔬菜,末世的蔬菜被叫做綠色黃金都不為過,簡小姐把這些都留給風鈴,為什麼他們說得就好像簡小姐欺負了風鈴一般?
眾人難以理解,倒是安順嗤笑一聲,覺得老大真是癡心錯付,把一片真心交到這樣的女人身上,風鈴這個女人很明顯就是嫉妒簡小姐了唄!女人之間的愛恨情仇有時候就是這麼簡單。
自從聶子濯來了,風鈴的住宿和夥食都蹭蹭地往上漲,她住著興野最大最豪華的居室,吃著簡溪音之前從外麵帶回來的新鮮食材,甚至在這亂世當中,很特彆地穿上了一條純白色的連衣裙。
她不用再進入肮臟惡臭的病房,為病人們診治包紮,她的日子跟所有人的都不一樣,隻有她光鮮亮麗,日子過得像在簡家一樣。
對於簡溪音,聶子濯隻來找過她一次。
隻見他用最冰涼的眸子望向簡溪音,仿佛一隻冷沁的雙手放在她的脖頸上,隨時就可以取掉她的性命。
“如果再讓我發現你欺負風鈴的話,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簡溪音怔怔地望著他,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天涼王破?
她這副“害怕”的神情讓聶子濯很滿意,這證明他的話起了作用,要是簡溪音再作祟,也會掂量他話裡的嚴重性。
不過好在,聶子濯再討厭她,也沒有特意在生活方麵為難她。
倒是風鈴隔三差五帶著一些她從外麵帶回來的東西在她眼前晃晃,然後再送到簡父簡母麵前,那驕傲的眉眼仿佛在同她之前的行為宣戰一般。
簡溪音給風鈴點讚,雖然打臉的方式略顯生硬,但好歹算是一個進步。
這是女主的一小步,卻是整個爛尾直播間的一大步。
但是風鈴跟新來的這位首領走得這麼近,還是惹來了一些風言風語。
最重要的是,他們有的之前從簡衛兵口中得知聶子濯曾經是簡溪音的未婚夫,後來陰差陽錯之下,聶家趕上時代的浪潮,聶子濯成功晉升為上將,這個婚約後麵也就不了了之。
話雖如此,在所有人眼中,聶子濯仍然是簡溪音的未婚夫,看風鈴與聶子濯的相處,便覺得這兩人奸.情由來已久。再加上聶子濯在這裡毫無建樹便輕鬆取代袁高峯作為興野的首領,而風鈴之前受到簡溪音的恩惠卻倒打一耙簡小姐欺負她,眾人對這兩人的惡感竄竄地往上升。
在眾人的閒談下,聶子濯和風鈴成功成為興野居民口中的奸夫□□。
聶子濯聽到這樣的傳言,眼中的冷意愈發冰寒,在他看來,這一切不過是簡溪音在搞鬼,她還是不死心。
翌日,聶子濯就照原計劃,將原本擬定名單中的人送去牧河區,袁高峯看到車上的人,心裡覺得有些奇怪。
與此同時安順也覺得有些怪異。
這裡麵的人好像都是一些無兒無女,或是親人在喪屍的浪潮中死去的幸存者,隻見他們笑臉盈盈,正高興自己是第一批被選中的逃難者。
畢竟聶上將不是說了嗎?這裡即將會淪陷,所有的人都要轉移,儘管袁高峯私下和部下討論過,按理來說要是轉移幸存者會儘量分小批次連續進行,可聶子濯卻安排隔一段時間一批人離開,很不符合轉移的程序。
不過聶子濯已經說過,這是上級命令,他們不能有異議。
翌日,聶子濯帶了一批士兵外出視察,與袁高峯帶領的物資尋找小分隊碰麵。
聶子濯看到簡溪音居然忝列其中,感到有些驚奇,畢竟在他印象裡,簡溪音一直都是那種嬌嬌小姐,膝蓋磕破皮都會哭好久,讓人把地給鏟平,這時候竟然會出來冒這個險,這是他著實沒想到的。
聶子濯看了他們後備箱裝得滿滿當當的物資,立即叫人過來清點,準備把它們搬到自己的車廂。
袁高峯沉下臉:“聶上將莫非是不信任我們?”
聶子濯嗤笑:“既然興野已經交給我來打理,物資分配方麵當然是由我來掌管,難道你有意見?”
慶子衝上前去:“憑什麼我們賣命拿回的物資要被你獨吞?!你就坐享其成,拿去哄女人開心!有本事自己去找,搶我們的算什麼?”
慶子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聶子濯從到這兒開始,除了坐上首領的位置,可是卻沒乾一點兒正事,整天就圍著風鈴打轉,他們之前辛苦帶回來的東西都拿給他們揮霍一空,這才不得不出來找物資。
簡溪音看到他們這麼群情憤慨,當即便明白,因為這個世界就是以女主為核心的甜寵文,一切都圍繞著女主的感官來行動,在觀眾看來好甜好寵的情節,最後承擔結果的卻是他們這群避難者。
不過,簡溪音作為一個在裡麵跳腳到最後的惡毒反派,當然要適時地做一些反派應該做的事,給男女主製造一些小麻煩。於是她勾起一個邪肆的笑,打一個響指,四麵八方傳來了大大小小的動靜。
勘察兵用望遠鏡查看情況,看到鏡片裡映出的場景,頓時嚇得雙腳癱軟,跪爬著衝向聶子濯。
“上、上將!有喪屍!好多好多的喪屍!”
聶子濯臉色瞬間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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