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什麼用,反正你都要死,你當然也不在意這一時半會兒,可是你覺得如果你比凶手早死,甚至你死之後,凶手出去了,恐怕你就是死也會死不瞑目的吧!”
話出,阮正德臉上的嘲諷僵住,這出剛好打在他的痛點上。
是啊!現在殺人凶手都沒找到,他就這麼死了,哪怕他在這座島上安裝了□□,十天一過便會自動啟爆,但是他能保證這個殺人凶手不會逃出去嗎?
哪怕希望渺茫,但他也絕不希望這個殺人凶手有百分之一逃出去的可能。
簡溪音見他表情有些鬆動,循循善誘。
“其實你根本沒必要陪我們一起死,隻要我們把真正的凶手帶到了你麵前,讓剩下這些無辜的人離開,凶手任你處置,你也了了一樁心願不是嗎?”
阮正德有一刻被說動了,但是及時留住自己的理智,一臉譏誚地看著簡溪音。
“可是你們找了這麼久,死了那麼多人,真的找到凶手了嗎?我看根本就不用我出手,那個人就會把這裡的所有人給殺光!”說完,他示意他們看看外麵的顯示器。
顯示器上看到霍希成沾滿鮮血的雙手,以及四處逃竄的人,隻見他殺完一個又一個,殺完一個有一個,如今他們看到存活的人已經從最開始的三十七個已經銳減到七個,再這樣下去,沒有人能逃過霍希成的魔掌。
這時,霍希成似乎意有所感,一雙幽深如大海地底的黑眸,竟直直地盯準鏡頭,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手上的速度十分迅速,一出手,那個顯示器瞬間變成黑色。
“追蹤器失效了。”遊興學怔怔地看著霍希成那雙不寒而栗的眼睛,剛剛他盯過來的那一秒,仿佛就像是被死神注視一般,讓他險些動彈不得。
簡溪音心底一緊,看來要加快速度了。
她重新看向阮正德,手上的刀又迫近了一步,鋒利的刀刃立即便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那我們就來賭一賭,賭賭我們剩下這幾個人裡究竟有沒有你想要的凶手,賭一賭,究竟是你先死,還是那個凶手先死,你敢賭嗎?!”
阮正德臉色一黑,仿佛被她拿捏住了軟肋,他確實不敢賭,因為他一定要親眼看著凶手死在他麵前才肯放心,否則他做的這一切都白做了!
阮正德歎了一口氣:“好吧!我答應你的條件!不過,你真的能找出那個凶手嗎?”
簡溪音挑眉:“我們可以試一試!不過我需要你的幫忙!”
“幫什麼忙?”現在他被他們捆著,還能做什麼?
簡溪音勾唇一笑:“很簡單,就是讓你的人,把除卻霍希成之外的所有人,都帶到這裡來,我們要案件重組!”
“案件重組?!”遊興學和阮正德同時發生,兩人相互厭棄地看了一眼,又背過身去,不再看對方。
“沒用的,我之前請過那麼多有名的偵探、鑒定專家都沒用,怎麼可能就被你這個小丫頭就破解了呢?”阮正德明顯不相信簡溪音可以抓到凶手,所以非常不以為然。
遊興學立即拉著簡溪音走到一邊,湊到她耳邊小聲問她。
“你真的有把握可以找出凶手嗎?”遊興學皺著眉,他覺得簡溪音雖然厲害,可是這破案,她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那塊料。
簡溪音朝著他微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遊興學半信半疑,但是思及簡溪音竟然連巨猿都能使喚,找出凶手應該也可以……吧?
簡溪音轉過頭,露出一個如沐春風的笑容。
“現在你也沒有彆的選擇,我知道海島周圍一定有你的人,讓他們把那幾個人帶到這裡,想必也不是什麼難事,更何況,我給你機會讓你帶人過來,哪怕找不到凶手,你也可以借機殺了他們,這明顯就是對你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為什麼你還要有這麼多的顧忌呢?”
簡溪音說得頭頭是道,差點讓阮正德覺得自己不答應她這個要求,會顯得自己很蠢的樣子,但是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感覺自己有種被她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不過衡量再三,最終還是聽從簡溪音的建議,答應了帶人過來。
遊興學給阮正德解綁,阮正德很快拿出聯係工具,通過一些特殊手段,向外界傳達訊息,他的人就在海島外麵,隨時等待候命,若不是他想親自看到殺人凶手死在自己麵前,他根本不用這麼辛苦在這裡造一座房子,也不會被簡溪音他們給捉住。
不過現在,隻能聽簡溪音的,派人過來,把那些幸存者帶到這裡來。
海島外的一艘輪船上,從聯係室接收到阮正德的訊息,立即派人趕往這裡,他們都是接受過特訓的人,阮正德花了大價錢請他們過來,他們自然要跟著賣命,所以一行人乘坐幾艘快艇,迅速地趕到了島上,大概二十個黑衣人來到島上,剩下的人為了避免有人借此機會離開,立刻將快艇給開走,直到接收到訊息才會開來。
二十個人根據定位信息,很快地找到幸存者棲息的地方,他們非常謹慎地躲開霍希成,從一些島上傳來的訊息得知,霍希成是一號危險人物,他們會儘量避開與霍希成產生正麵衝突,隻要將人給帶到就好。
那些幸存者都自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可是沒過一會兒,從樹上、洞裡、岩石等地方找到他們的蹤跡,習濟源和賀陽平被帶走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知道這些黑衣人為什麼會來抓住自己,為了逃命他們瘋狂逃跑,但黑衣人可不會管這麼多,直接在他們身上注射麻醉藥,讓他們陷入昏迷,順利地將他們帶到了阮正德建造的膠囊房裡。
而簡夢瑤蹲在樹乾裡,全身都已經僵硬了,但還是不敢動,就怕霍希成一個返身,她就徹底完了,就在這時,頭上的光亮突然消失,隻看見兩個頭顱在上麵,死死地盯著自己,神經過度緊張的簡夢瑤瞬間崩潰地叫出聲。
黑衣人臉色大變,連忙把簡夢瑤打暈,將她從空空的樹乾裡撈出來,便立馬帶著她離開。
如果他們沒記錯,霍希成好像還在附近,如果讓他發現了,那就糟了。
霍希成一直走走停停,臉上、手上都濺上了星星點點的血跡,黑色的眸子黯淡無光,像是入了魔魘一般,任何看見他這雙眼睛的人,都會不由自主被吸進去,徹底喪失理智,變得恐懼、變得瘋狂。
他踩過一片乾枯的樹葉,走上去發出“嘎吱”的響聲,他下意識往地上望去,卻發現了一件不屬於這個叢林的東西。
是一把梳子。
霍希成彎腰拾起來,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後又沉靜下去,他將梳子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胸口,那裡似乎已經不再正常跳動,梳子熨帖在他的胸膛,他竟久違地察覺到有一絲不一樣的感覺,就好像……就好像她在自己懷裡的時候。
膩雲般的烏發、奶白的肌膚、殷紅的嘴,在他懷裡撒嬌。
“霍希成,幫我梳頭發!”明明是那樣無理的要求,在她的嬌氣攻勢下,霍希成潰不成軍。
正當霍希成沉湎在有簡溪音的回憶裡時,無意間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
霍希成幽幽地抬起雙眼,不緊不慢地跟過去……
阮正德派來的人效率很高,不過短短兩個鐘頭,就將所有人都帶到。
他們過來的時候都是暈著的,阮正德讓人給他們臉上澆冷水,幾人立刻從暈眩中醒來。
“這裡是哪裡?”
“簡溪音,你難道不是已經死了嗎?!”
“遊興學?!”
……
他們都陷入了混亂,完全沒想到在這裡看到了本該死去的人,他們以為簡溪音已經死了,卻沒想到對方好好地站在這裡,還有這些黑衣人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個又矮又挫的老頭?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幾人有些害怕,還是遊興學出言安撫了他們。
他指著旁邊的阮正德,沉聲道:“他就是三年前那場事故中死去小女孩的爺爺,就是他把我們帶到這裡來的。”
習濟源瞪大雙眼:“就是你把我們帶到這裡來的?!你這個混蛋!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害死了我們多少人?!”
“遊興學,你為什麼跟他在一起,難道你是他派過來監視我們的?!你到底想乾什麼?!”賀陽平出聲。簡溪音都沒想到賀陽平這個廢廢的富二代居然還能活到這裡,難道是因為他有名字就可以活得久一點?
遊興學眼睛沉下來:“你們不要再猜了!現在留給我們的隻有一條活路,隻剩下我們這幾個人,我們跟他做了一個交易,隻要我們能揪出那個殺死他孫女的凶手,剩下的人就可以活著離開。”
遊興學接著把阮正德告訴他們的大致情況告訴給他們,他們麵麵相覷,不知道這個凶手究竟是誰。
簡溪音這時站了出來,現在隻剩下這幾個人,她得了解到大致情況才可以下判斷,所以簡溪音讓他們每個人都開始回憶,三年前,那場車禍,大家當時究竟做了什麼。
本來簡夢瑤得知那個老頭就是阮正德的時候,眼裡升起一絲希望,可是當簡溪音說出那個女孩死亡時的實情時,她就有種強烈的不安感。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不是讓蔣述改了劇本了嗎?為什麼從他們口中得知的真相,越來越覺得,這個害死小女孩的人是自己?
她記得留給她的畫麵是她飛身前去救小女孩,可是小女孩最終還是死了,她也以為是一場意外,直到遊興學說她是在被撞到之後,被玻璃刺穿心臟而死,而當時自己那個飛身去救的動作,好像不偏不倚,正好壓在女孩的身上,當時地上確實有碎玻璃,難道就是那個時候,是她的撲身上前去救的動作,才把小女孩給害死的?
簡夢瑤非常崩潰,為什麼?為什麼她拿到這個劇情?
看到他們互相試探的眼神,簡夢瑤心臟都快窒息了,她不能被他們發現,她要活下來!
簡溪音正在詢問,阮正德雖然麵如夜叉般醜陋,但在二十個黑衣人的包圍下,還是隱約透露出一種王霸之氣。
遊興學又是怕又是敬仰,看簡溪音胸有成竹的模樣,便知自己有機會離開這個鬼地方,心底起了彆的心思。
這可是全球首富,如果他能從對方身上獲取什麼財富密碼,等他出去以後,豈不是如同涅槃重生?在商界上再創輝煌。
遊興學猶豫著上前,不確定地開了口。
“阮老,聽說你年輕的時候白手起家,才締造了如今的商業帝國,其實我是想來問問你,你的成功之路究竟有什麼訣竅?”遊興學雖然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問得有些像心靈雞湯,可是他實在是太好奇,阮正德究竟是怎麼坐到今天這個位置,特彆是在他們行業,阮正德簡直是整個商界的傳奇,所有人都將他奉為偶像,如果真能從他身上學個一招半式,相比一定對自己未來的商途大有裨益。
阮正德坐在椅子上,聽到遊興學的話,滄桑的臉上仿佛陷入了回憶。
“想當年,我一窮二白,靠著我這雙勤勞的雙手還有我爸留給我的拆遷款……”
拆遷款?!
遊興學:……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