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歡哀怨的吃著肥肉,嚼得毫無感情,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令祝長君心裡好笑,然而正當他喝完湯,準備吃飯時,顧時歡禮尚往來,也給他夾了菜過來。
他抗拒的看著沾滿辣椒的魚塊,眉頭微皺,斜睨她,眼含威脅之意。
但顧時歡不怕死,她豁出去了,夾了一塊還不夠,又夾了一塊,笑得溫柔,“夫君,這是我爹爹從江南請來的廚子燒的,廚藝了得,尤其做這道菜最是拿手,你務必得嘗一嘗。”
這時,顧駙馬也在一旁搭腔,笑嗬嗬道“這廚子可是我花了重金千裡請過來的,做菜確實好吃,尤其是辣菜更是一絕,女婿快試試看。”
顧駙馬早年跟隨他父親下江南做生意,在江南住過幾年,便從此愛上了辣菜,回臨安後便立馬雇了個江南廚子過來。因此,顧家幾個孩子也從小愛吃辣菜,連大長公主偶爾也會嘗幾口。
對於這道辣魚,顧駙馬是真心推薦,眼巴巴的盯著祝長君,希望他能夠讚同自己的口味。
祝長君被嶽父大人這麼看著,想了想,端起碗緩慢的夾了那片魚肉進嘴裡,隻片刻,那股嗆鼻的辣味便瞬間充斥口腔,衝擊他向來清淡的味蕾。
他也不敢嚼,含在嘴裡用意念緩過那陣刺激,覺得差不多時,才一口吞下。
“怎麼樣?味道如何?”顧駙馬眼神期待。
“確實不錯。”他客氣的回之一笑。
然而下一刻他就後悔了,就因為他說了句不錯,顧駙馬體貼的關照了他,將整盤魚都推到了他麵前,“女婿喜歡吃就多吃些,往後若是你來府上,我吩咐廚子再給你做。”
“”
一旁的顧時歡忍不住笑出聲來。
顧家人莫名其妙看著她,大長公主更是不著痕跡的剜她一眼,讓她穩重些。
而祝長君心裡默默給旁邊的這個幸災樂禍的女人記了筆賬,回頭在收拾她。
吃過午飯,顧駙馬和顧時茂在花廳招待祝長君吃茶,大長公主則以讓顧時歡幫著看花樣子的名義將她帶回正院屋子。
顧時歡坐在榻上喝蜜糖水,等她母親打量夠之後,悠悠說道“阿娘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我定知無不言。”
“在
丞相府可還習慣?”
顧時歡點點頭,又搖搖頭,“習慣是習慣,可還是覺得家裡更好。”
大長公主嗲怪她,“這話可莫要再女婿麵前說。”
爹娘一口一個女婿,顧時歡心下撇嘴,那人還真是會裝樣子,一頓飯的功夫,他就成了爹娘心裡的‘好女婿。’
“成親那晚,你們可有成事了?”
“”
這讓她怎麼回答呢,對於這種羞人的事實在是難以啟齒,出嫁前顧嬤嬤曾給她看過圖冊,裡頭描述得實在露骨,原本以為洞房那夜會那樣,但最終沒發生。不過這樣也好,她可不想與那個男人‘坦誠相見’。
但現下母親問起,也覺得怪難為情的,便支吾著搖頭。
大長公主皺眉,“是成了還是沒成?女婿沒對你那樣嗎?”
顧時歡臉發紅,“就是沒成的意思,那夜我睡著了。”
看女兒毫不在意的模樣,大長公主歎氣,又問她,“那後來呢?可有補上?”
“阿娘,你問這些作甚?我不想說這個。”
大長公主見女兒羞臊,半信半疑的,欲言又止,想了想,問她也說不得準,回頭還是問顧嬤嬤穩妥些。
隨後又囑咐了些夫妻間的事,大長公主看了看時辰,午時已過,想必堂屋裡的男人們也等久了,便說讓她趕緊與女婿回府。
顧時歡才來不久,哪裡肯?便賴著不想走。她跟大長公主回到堂屋後,故意對祝長君說道“你不是說下午還有事要忙?你先去忙吧,我晚些自己回去。”
祝長君四平八穩的坐著,不急不緩的喝了盞茶,“突然又無事可忙了,我看還是一起走吧。”
顧時歡一個勁的給他使眼色,奈何這男人就是當看不懂。兩人的動作這般明顯,連遲鈍的顧駙馬都看出來了,他咳一聲,十分不讚同女兒這樣任性,說道“夭夭莫作怪,女婿說一起回那就一起回。”
“爹爹,我才來呢,你就忍心趕我走?”
顧駙馬也不舍啊,他也很想女兒留久些呢,聽她這麼說,為難的朝大長公主看過去,希望她說句話,畢竟他是不敢武逆女婿,女婿都說要走了,他不能強留人。
大長公主無奈,便坐下來與祝長君商量,“你們夫妻若是得空,多留些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