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池沒接,他問:“旭子,你覺得讀書有前途嗎?”
沈旭彈了彈煙灰,嗤笑:“讀雞毛書,我畢業後直接找生意做。”
張池如見知己:“哈哈,說得好,以後生意做大,那些大學生全來給我打工!”
兩人觀念一致,相談甚歡。
途中經過一家彩票站,張池想到早自習辯論的彩票中一個億,他心中的欲望,如惡魔一樣滋生。
張池說:“旭子,買彩票不?”
沈旭在猶豫,現在沒來錢的渠道,他又拉不下臉乾小販,手頭不寬裕啊!
張池道:“你去不去,我肯定去,我相信自己的運氣。”
沈旭想了想:“我好像聽天鵬說,你運氣很好,玩一元奪寶,還中了台iPhone。”
張池臉色一變,他的確是中了,但後來虧的太多,連手機也二手賣錢回血了。
張池打了個哈哈:“確實,確實。”
沈旭笑著調侃:“命好啊!”
張池說:“哥們少時便如此。”
那是在他小學時,有一年學校補繳書本費,他爸媽給了他10塊,張池去學校路上沒忍住,花錢到小商店買了零食,花掉1塊,還剩9塊。
好了,這下不夠繳費了,他自暴自棄,又買了一瓶冰紅茶,好了,現在更少了。
張池途經遊戲機廳,又沒忍住,進去爽玩遊戲,最後口袋裡隻剩下1枚遊戲幣。
沈旭:“後來呢?”
張池回憶起他永生難忘的一天,他說:“遊戲機很暗,聲音吵得我腦殼疼,還有一股腳臭味…當我迷茫的時候,我看到走廊擺了一台老虎機…”
沈旭難以置信:“難道你…”
張池朗朗笑道:“是的,我靠著僅剩的一個幣,贏到了10塊錢!”
沈旭爆粗口:“握草,賭神!”
張池講述了他少年的經曆,寒風中,他已是無所畏懼,他毅然決然的踏入彩票站。
“老板,刮刮樂在哪!”
十分鐘後。
張池輸光所有錢,悔恨不已!
……
河壩,今天沒太陽。
薑寧給椅子移到堂屋,此處寬敞又暖和,連孤獨的楚楚,亦有容身之處。
薛元桐刷著手機,忽然說:“薑寧,如果陳思雨和陳思晴一塊掉到河裡了,你救誰呀?”
薑寧:“你救誰?”
薛元桐:“嘻嘻,我分不清呀!”
薑寧在玩他自製的木質結構小汽車,薛元桐總找他說話,她又問:“那我和楚楚掉河裡,你救誰呀?”
薑寧:“你再問這些無聊的問題,我就出門打東東了。”
薛元桐不做聲了。
這時,楊老板從東邊路過,手裡拿著幾顆小青菜。
他看見薑寧後,叫喊:“薑寧,我下午殺羊,到時候給你端鍋羊肉湯。”
薑寧:“謝了。”
楊老板:“客氣!”
他身邊跟了位羽絨馬甲的女孩,年齡莫約二十左右,氣質比尋常女學生,多了幾分妝容。
桐桐和楚楚沒在意女學生,自從楊老板開農家樂,經常有各種顧客來河壩,農家樂定位高端,能負擔起費用的,基本是禹州的有錢人。
有錢人的外貌未必優秀,但找的老婆大多漂亮,子女一般遺傳容貌。
其中不乏地位高的客人,讓楊老
板親自去接。
經過薑寧家,楊倩驚訝的問:“哥,他們看著有點熟悉?”
楊飛:“昨天電瓶車騎的飛快的。”
“哦,他們。”楊倩想起來了,沒再繼續問。
隻是心裡略微疑惑,堂哥似乎跟他們很熟?
轉念一想,她大概理解,堂哥性格如此,善於和人打交道。
原本楊倩對堂哥的農家樂沒放心上,楊飛之所以厲害,是因為老丈人牛氣,這點她們大家庭公認的。
隻是,她昨天到農家樂,觀察了一天,尤其是看了賬本,她才發現,堂哥農家樂多麼深藏不露,單價高,利潤高,一年大幾十萬絕對沒問題。
當然,最令楊倩驚喜的是,居然還認識了兩個男生,聽到堂哥介紹的背景後,她暗暗心驚。
林子達和莊劍輝最近這段時間,似乎把河壩當成了另外一個小窩,尤其是莊劍輝,因為養病,不用上學。
可惜,池塘結冰了,無法釣魚。
“劍輝弟弟。”楊倩見到他後,露出俏麗的笑容,打招呼。
莊劍輝反應平平:“嗯。”
楊倩繼續說:“你下午有事嗎?”
大學是小社會,開始接觸花花綠綠的世界,尤其楊倩這種容貌的女孩,光靠著追求者請的一頓飯,一點小禮物,不足以支撐優渥的生活。
她生活費一千五,室友生活費五千,舔狗能給她舔到五千塊的生活水平嗎?
不能的,如果能做到,大概不是舔狗。
於是一些心思活絡的女生,會被世界倒逼,下意識的,尋求更好的生活條件。
莊劍輝回道:“睡覺。”
林子達注意楊老板手裡的小青菜,遂詢問:“哪弄的?”
楊老板:“湯大爺家大棚薅的。”
林子達震驚:“你能從那幾家人手裡薅菜?”
最近,林子達漸漸弄清了平房的組成人員,蠻橫的屠夫,狡猾的老師,囂張的熊孩子,尖酸的年輕女人…
特麼都什麼人?
楊老板:“湯大爺是為數不多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