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我們的王永同學…”
他將王永拜托的事如數道出,告知眾人。
白雨夏沒意見,她本是客人,得知薑寧同意後:“嗯,挺好的。”
陳思雨:“是那個腿很長,又漂亮又清純的女孩子嘛?”
她比較天真,是真的會欣賞漂亮的女孩子。
不像盧琪琪那種善於嫉妒的人,更不像網絡上那些女孩,見到胖妹妹曬圖,往往喊姐妹底子很好,瘦下來很漂亮,見到美女曬圖,又說人家鼻子整了,雙眼皮是割的…
“嗯?”薛元桐聽到彆人誇婁可可,眉間略有幾分不悅。
陳思雨太了解桐桐了,今天的大餐還是桐桐主廚,她義正言辭的說:“裝的還挺清純的!”
她還碰碰姐姐。
陳思晴擔任僚機,發表疑問:“妹妹,你覺得她不好嗎?”
陳思雨篤定道:“空有一副皮囊罷了,我不喜歡!”
姐姐陳思晴:“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陳思雨:“桐桐又可愛,學習又好,做飯又厲害,她才是最好的,我才不需要中看不中用的廢物!”
薛元桐被誇的不好意思了,臉蛋羞臊:“哎,思雨,人家還病著呢,等會當麵千萬不能這樣嗷。”
陳思雨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嗯嗯。”
旁觀者的白雨夏:‘…不屑與她們為伍。’
不過,身為醫生之女,白雨夏講了兩句:“根據我的觀察,婁可可現在還處在發病狀態,很容易出現感情脆弱,易怒易氣的狀態,而且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
陳思雨驚訝:“好嚴重。”
白雨夏:“這麼說吧,雙相情感障礙是六大重性精神病之一,而且,它是自殺率最高的精神疾病,沒有之一,到了最後,至少40%的患者企圖自殺,其中有15%的病人自殺成功了。”
陳思雨睜大眼睛,在她的印象中,抑鬱症大部分隻是心情不好,沒想到,嚴重到如此程度。
白雨夏:“一旦發病了,患者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會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任何人,尋求一絲絲安全感。”
姐姐陳思晴:“如果我讓她抓住了,我是不是能治愈她了”
白雨夏搖搖頭:“你隻會被拖入無底深淵,他們平時一直服藥,你不會覺得你的愛,可以戰勝藥物吧?”
薛元桐小口歎氣。
薑寧:“桐老爺見不得有人受苦。”
沒兩分鐘,王永出現在帳篷外,他笑容滿麵,充滿熱情,和平時在班上漠不關心的樣子,形成兩個極端。
“薑寧,薛元桐,白雨夏…”他依次打招呼,內心羨慕,薑寧的人緣可真好。
“這是我鄰居婁可可,還有我表妹,許文藝。”王永介紹。
薛元桐奇怪了:‘咋還買一送一了?’
薑寧微笑:“坐會吧。”
王永擺擺手:“我就不坐了,回去還有點事。”
說著,他給小藝使了個眼神。
許文藝會意,帶著婁可可走入了帳篷。
婁可可是剛哭過的,臉上殘留的裂痕,在冷白皮的映襯下,清晰的淒美,閃爍脆弱而哀傷的光,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陳思雨心說:‘真好看呀!可惜有病!’
比起默然無語的婁可可,開朗的舞蹈妹子許文藝打招呼:“你好啊,我是許文藝。”
“薑寧,我在全市統考的成績表上看到過你的名字,全市第九名,特彆厲害!”
“還有你薛元桐,我們塗縣一中創新班的老師,經常拿你鼓勵那些尖子生呢!”許文藝笑起來很陽光,歪歪的牙齒讓她的親和力更好了。
薛元桐被人當麵誇獎,不免有些開心:“隨便考的。”
她拿起切好的西瓜:“吃瓜。”
許文藝:“謝謝。”
她得了兩塊瓜,把其中一塊給抱著她
胳膊的婁可可。
婁可可正黯然神傷呢,她仍是緊緊的抱著許文藝,企圖尋求一絲安全感。
陳思雨腹誹:‘跟樹懶似的。’
許文藝歉意的對幾人笑笑,她拿起西瓜,喂到婁可可嘴邊。
婁可可咬了一口…兩口,三口,她狂吃。
白雨夏尋思著:‘不是說會食欲衰退嗎,這不挺能吃嗎?’
如果不是許文藝阻止,她差點給瓜皮啃了,許文藝趕緊拿起屬於她的那塊瓜,再次喂給婁可可。
氣氛沉默著,薑寧摸出一個打火機的壓電器,對著桐桐按了一下“啪”!
電的桐桐氣壞了,小拳頭教訓薑寧。
許文藝幫助婁可可熟悉他們後,方才離開帳篷。
好了,現在隻剩一個患者,和五個正常人。
薛元桐不擅長破冰,她給婁可可喂瓜吃,跟喂豬似的。
之後,薛元桐拍拍手,宣布:“思雨思晴,你們跟我出門殺魚,雨夏你留屋裡煮茶,薑寧你留在屋裡釣魚。”
“至於婁可可…”薛元桐覺得,不能將她當作患者,那樣隻會加重病情,尤其是精神病,需要用常人一樣的方式對待她。
“可可,你負責丟垃圾,嗯,外邊的冰麵有垃圾桶。”薛元桐做出安排。
誰料,婁可可忽然問:“你全部安排我做了,你做什麼?”
“額?”薛元桐怔住,說:“我殺魚呀。”
“哦。”婁可可。
陳思雨之前還蠻同情婁可可,但現在,病情表現在她麵前,她仍是忍不住不舒服。
陳思雨忍住了。
薑寧把玩壓電器,慢慢悠悠的道:“雨夏,你來倒垃圾吧。”
白雨夏聞言,拎起垃圾袋,和雙胞胎一塊出門了。
帳篷裡立刻安靜了下來,僅有兩人。
婁可可蜷坐在溫暖的泡沫墊上,抱著最後一牙西瓜,小口的咬動。
‘吃老子的仙瓜…’
忽然,薑寧伸出手,突兀的搭在她肩膀。
他能感受到,婁可可的身子,忽然顫抖了一下。
薑寧:“噓,彆回頭,我是黃毛。”
這句話宛如炸藥的引線,瞬間將婁可可點燃了,她猝然回頭,渾身顫抖著,眼中全是惶恐和痛苦:“你不是他,他已經死了。”
薑寧毫不客氣的說:“一個社會垃圾,死了就死了,你難過什麼?”
婁可可聽後,呼吸瞬間急促了:“他不是垃圾!”
薑寧笑嗬嗬的:“有那麼多人陪你,你卻還珍惜一個垃圾,真是好笑。”
婁可可氣的渾身發抖,她臉色病態蒼白,她執拗的認定:“我不稀罕你們任何人,我隻想他陪我!”
這句話脫口而出,她幾乎淚流滿麵。
這一刻,似乎連空氣都凝固了,唯有她抽泣的聲音,讓寂靜更顯得淒涼。
“行吧,那讓他陪你,等會我的朋友要給我做飯了。”
薑寧摸著打火機壓電器,語氣玩味:“還是你男朋友好,請那麼多人吃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