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孫子一個,你個沒大沒小的玩意,誰給你放出來開車的?”
老婆婆站在前麵罵個不停。
因為她的緣故,公交車無法繼續行駛。
車裡有老人勸道:“大姐,你彆罵了,這車還要走呢,我趕著去菜場挑菜呢?”
“對啊,大家消消氣,大冬天的火氣不要那麼大。”
“都不容易。”
“多大點事。”
老婆根本不聽,繼續在前麵揪著司機罵,仿佛多大仇似的。
一罵五六分鐘,出言越發汙穢,問候了司機祖宗十八代。
楊聖站在車上,聽的心煩意亂,昨晚自行車被人弄壞了,今天坐公交,又碰到這事,什麼運氣?
眼看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她還有早自習要上。
楊聖放開拉環,走到公交車前麵。
她對老婆婆好聲好氣的說:“奶奶,你看你彆罵了,我幫你投幣,我們讓司機開車吧。”
投個幣一塊錢,又不多,或許老婆婆素質差了點,但楊聖隻想儘快去學校。
誰知老婆婆如同被侮辱似的,張口罵道:
“你個小婊子東西,從哪個裡冒出來的,拿你賣的錢付車費,臟!”
楊聖怔了一秒,旋即脾氣上來,她可不會慣著這些老人:
“老不死的,沒錢做什麼公交車?坐棺材吧你。”
老婆婆臉色極其難看,張口就要罵。
楊聖冷靜下來,抱著胳膊,澹定道:“罵人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咱倆下車單挑,你看我不把你按在地上打。”
“你敢不敢?”
“我們去下麵單挑。”
楊聖示意路邊的草坪。
“好你個小娘皮,你來,你看我不撕爛你嘴!”
老婆婆被這麼一激,立刻從車裡下去了。
她特意跑到一片開朗地,指著楊聖罵:“小賤人,你給我下來!”
市井中的老婆婆,往往身經百戰,戰鬥經驗豐富。
楊聖抱著胳膊,根本就沒動。
她瞥了一眼司機,司機頓時會意,“刷”就把門關上了,一腳油門。
楊聖隔著車窗,朝外麵揮揮手,留下路邊的老婆婆直跳腳。
……
早自習。
楊聖到班級時,目光朝薑寧的課桌掃去。
‘他還沒來。’
或許是昨晚,她的車子壞掉時,薑寧陪她一起前去保衛處,建立了一縷聯係,楊聖逐漸開始信任薑寧。
‘有個人幫忙,似乎也不錯。’
回想著昨晚的事,楊聖心情頗為不錯。
……
早自習開始前五分鐘,薑寧步入班級,他在過道停住。
他的跟班薛元桐,掏出紙巾,替他擦了課桌和凳子。
薑寧方才落座。
這是兩人的約定,薛元桐從不白坐車。
薛元桐捧著語文必修二,念念有詞:
“雖無絲竹管弦之盛,一觴一詠,亦足以暢敘幽情。”
她靠著窗背書。
原本那是薑寧的位置,隻是每次薛元桐背書,總會與薑寧換位置,她聲稱俯瞰窗外的江山,背書效率會變高。
薛元桐背了一會,記下來了。
然後,她流利的倒著背誦了一遍。
她累了,嘴巴乾乾的,需要補充水分。
薛元桐抱著杯子,準備從薑寧後麵過去,找飲水機接水。
薑寧背後到耿露課桌的空隙有點大,薛元桐說:
“薑寧,你看著,我這次不用側身,可以直直的走出去。”
聞言,薑寧點了下腳尖,凳子往後平移,背後抵到了耿露的課桌。
他笑笑:“現在不可以了。”
薛元桐撇撇嘴:“可笑。”
薑寧把後麵堵死了,殊不知,前麵露出了破綻。
薛元桐斜著身子,抬起鞋子,吃力的越過薑寧的腿,她扶著桌沿,另一隻腳翹的老高了,艱難抵達過道。
薛元桐生生從薑寧身前跨了過去。
她回頭:“無知,我注定是你無法想象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