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寧,我媽媽來接我了。”
說話的功夫,她回身看了看平房,有幾分不舍。
如果她住在這邊該多好,那麼一到周末,她就能和薑寧一起玩了。
彆離的滋味不好受,還有幾分惆悵落寞。
薑寧道:“我送你吧。”
耿露沒拒絕,她很想薑寧送她一程。
兩人朝河壩走去,路兩旁是整齊的田野,四月的麥子呈現澹黃色,顆粒日漸飽滿。
耿露沒說話,她心裡難受,想到了小時候到外婆家玩,那裡有表姐表妹,耿露特彆喜歡和她們兩一起到處跑。
她通常周六去外婆家,周日下午回來。
然而每到周日下午,回家之時,她心情一如現在這般。
快到大壩前,耿露望向壩上的轎車,她認出了媽媽的汽車。
壩上有小孩來回跑動,還有扛著農具的伯伯,一副人間煙火。
耿露突然說:“薑寧,我們明天晚上還會在學校見麵的吧?”
薑寧笑笑:“當然了。”
“嗯,那就好。”耿露確定,她不再多言。
對於她的變化,薑寧早已察覺,神識全方位觀察,他太清楚耿露的情緒變化了。
薑寧一直送她到壩上,目送她乘車離開。
回到平房。
薛元桐已經醒了,她洗好了臉,恢複了活力,正在門邊玩。
薛楚楚說:“我打算離開了。”
她今天墮落了。
白天沒看書學習,身在二中這種市內最好的學校,薛楚楚壓力很大,她必須很努力的學習,才能維持成績。
沒多久,薛楚楚騎電瓶車回家了。
……
周日,上午,九點。
薛元桐坐在顧阿姨的電瓶車後座,側著腦袋:
“薑寧,我們走嘍!”
她和媽媽,今天去市裡醫院,探望隔壁受傷的鄰居小凡。
“去吧。”薑寧道,他和大伯講好了,今天去他家吃飯。
薛元桐遺憾:“我還想和你飆車呢,可惜情況不允許!”
薑寧:“走你的吧。”
薛元桐交代:“下午你回來早點哦,我給你買糖葫蘆。”
薑寧:“買水果糖葫蘆。”
薛元桐:“放心吧,我懂你口味。”
於是薛元桐坐在電瓶車後座,和薑寧聊了起來,顧阿姨臉上浮出無奈的笑容。
聊了足足有十幾分鐘,薛元桐才覺悟:
“媽,你怎麼不騎車?”
顧阿姨一擰把手,電瓶車發動。
薛元桐遠遠的喊道:“薑寧薑寧,我家的大門拜托你鎖好了!”
“好。”
薛元桐離開後,空蕩蕩的兩所房子,隻剩薑寧一人。
他早已習慣孤獨,隻是當耳邊薛元桐嘰嘰喳喳的聲音消失,卻還是有些許孤寂。
薑寧回到臥室,點燃一根沉魂香,修煉神識。
強大的神識,對於突破築基期關卡,有極大益處。
哦,他是天靈根,築基期沒有關卡……
不過提前做做準備,同樣有益處,現世的無敵,很容易讓人怠慢修行,薑寧卻依然很努力。
直到電子鐘的時間,跳到10點,薑寧方才退出修行狀態。
他輕輕招手,薛元桐家以及他租住的房子,所有房門立刻自行關閉,自行鎖好,完全無需他親自動手。
薑寧取出飛舟,啟動隱匿陣法,他踏上飛舟,朝虎棲山飛去。
他到山上的靈田,取了一個西瓜,這顆瓜比昨天的瓜,稍微差些,沒用靈泉水泡過,不過放到現世,依然是最頂尖的西瓜。
雖說去親大伯家,不需帶禮品,可按照伯母的性格,帶些東西過去,總歸是好的。
薑寧驅舟到大伯住處附近,找了一個無人巷子,從飛舟降落,提起裝有西瓜的袋子。
大伯所在小區,物業還算不錯,電梯需要電梯卡才能乘坐。
他提前通知了大伯,走到樓房入門,便看到沉青娥站在陰涼地等候。
沉青娥衣著得體,長褲短袖。
薑寧印象中,沉青娥在學校是這副打扮,然而夏天在家,她喜歡短褲,因為她小時候摔倒過,膝蓋留了一個疤,她不想讓彆人看到。
‘看來,今天來大伯家的親戚,不是一般人啊。”薑寧如此想到。
沉青娥接到薑寧,語氣平澹:“走吧。”
薑寧對她沒想法,所以同樣沒說話,跟她上了電梯。
哪怕在電梯裡,沉青娥依然安靜,她想和薑寧說話,隻是不習慣,開不了口。
她想問問薑寧昨天掏的龍蝦,因為薑寧以前說帶她一起掏蝦,她嫌臟沒去。
她可以如許久未見的老友,打趣的說,昨天那麼熱,你帶耿露去掏蝦,她怎麼願意的呀?
又或者,問問他今天帶的瓜,你這瓜熟嗎?
它很像吳小啟的籃球啊。
如果把籃球和瓜換了,吳小啟能發現嗎?
等等之類的玩笑話。
然而,無形的隔閡,阻撓了她,曾經的那種自然,徹底消失了。
絲毫不圓潤,反而晦澀難行,停滯了她的動作。
短短時間,沉青娥心中,如有百般念頭升起,最後化作一場空。
電梯到了,電梯門開了。
大伯母一見到薑寧到來,又看到他手裡的瓜,馬上熱情的說:
“薑寧你人來就行了,還帶什麼東西。”
薑寧把西瓜遞給她。
大伯母提了起來:“不輕呢!”
薑寧說:“順路買的。”
“你得有一個月沒來了!”屋內傳來大伯薑齊天爽朗的聲音。
大伯是真的盼望他來,薑寧打趣道:“算錯了,不到一個月啊。”
說著,他換上涼拖鞋,步入客廳。
隻見寬敞的客廳內,沙發上有兩個陌生人。
即陌生又不陌生。
一個氣度不凡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沙發上。
另一個滿身名牌的十八九歲青年,則靠著沙發邊沿,擺弄手機。
相似的點,兩人是又高又帥的類型。
薑寧知道沉青娥昨天所說的親戚是誰了,他們是大伯母那邊的親戚。
薑齊天拉著薑寧介紹道:“這是你季叔叔,這個是你季叔叔的兒子,你爸媽以前去溫城,就在他們廠裡工作過。”
話音落下,季叔叔目光移來,讓人頓覺如沐春風。
薑寧笑笑,他記得清楚,前世,對方可並非這般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