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壘驚愕:“無法抵擋嗎?”
“不要想著和黑玫瑰比拚反應速度。”
對方一臉嚴肅地說:“殺手黑玫瑰,能在你凝視它時發現你,你看到的隻是它的影子,卻無法判斷它真正的位置。它會精準刺入目標的心臟或大腦,完成一擊致命。”
武修士丟下樹枝,自嘲說:“再強的武修士,沒有精良裝備,肉體也無法抵抗黑玫瑰的致死攻擊。這就是現狀。”
“傳統的武修士路徑,已經遠遠落後了。”
“至少在這個時代,執甲士才是更強的那一條路。”
“年輕人,聽人勸吃飽飯,去當執甲士吧。”
農壘隻是說:“我想試試。”
相比起處於世界中心的雙城,水晶城還屬於遙遠的地方,一切都還相對緩慢,很多變革也都有延遲,所以還看不出時代的巨大變化。
可來到武修士大本營的鹽城後,農壘終於意識到,武修士為什麼會那麼說。
一個普通的執甲士,也能和農壘打得勢均力敵,對方不過是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才第一年執甲。
年輕人依靠的就是最新的雙城甲,淬火劍以及百折盾。
雙城甲不必提,名聲在外,本身就是強大防禦的代名詞。
淬火劍是附著了火元素的精良鐵劍,鋒利堅韌,還附帶灼燒傷害。
百折盾由上好的銅錠鍛造,具有優秀的抗擊打能力,而且附著了土元素,能大幅度減免傷害。
而這幾件裝備在執甲士中普及,最大原因是火汽爐的誕生,讓鍛打與冶煉所需要的人力大幅度減少,才會出現精良裝備的批量井噴。
農壘不由也迷惑了。
難道個體的生死極限式修行真的毫無意義嗎?
短暫懷疑後,他又堅定了自我。
絕不是。
農壘在鹽城觀察發現,這裡的執甲士的確戰力卓絕,但大多數執甲士都沒有豐富的作戰經驗,光是憑借名頭就能遏製潛在的罪犯和超凡者。
他們如果陷入遭遇戰,沒辦法披甲時,就會無比脆弱。
相比而言,武修士完全沒有這個擔憂。
因為武修士途徑本就是不斷挑戰極限,將遇襲和危險看成家常便飯,赤手空拳就是武修士的戰鬥姿態。
兩個超凡途徑各自優劣都沒有變化。
執甲士便於培養,裝備越強,他們就越強,單兵作戰能力和遭遇戰較弱。
武修士數量少,不依賴道具,單體綜合能力強,但遭到圍攻時會因挑戰極限的風格落入危險。
如今武修士的要求已經變得極其寬鬆,隻要展現能力,就能注冊。
農壘注冊了武修士後,從協會年久失修的大門裡走出來。裡麵的破敗和蕭索,比他想象中還要更嚴重。
他站在鹽城的街頭。
街上是身著各色服飾,彼此攀談的市民。
執甲士們持劍配盾,邁著整齊步伐,卡察卡察地在石板路上巡邏。
城市裡響起此起彼伏的嗤嗤聲,街上縈繞著一層潮濕的澹澹白霧,那是一個個火汽爐正在不間斷工作,就像是城市跳動的心臟。
農壘不由想。
如果是鹽久先生,他會怎麼做?
血肉之拳,還能和鋼鐵之軀爭鋒嗎?
就在他恍忽之時,旁邊忽然響起一個聲音。
“農壘先生,有興趣參加一個活動嗎?”
說話的是一個瘦高的男人,他穿著一身鮮亮得體的綠色大衣,手持一根銀色手杖,頭戴一頂寬邊黑帽,帽簷將其容貌完全遮掩。
“這個活動叫做「武道大會」,隻有赤手空拳的超凡者能參與,全世界符合要求的超凡者都會受邀。最終的勝者,能得到神明大人的特殊獎勵。”
農壘一愣:“武道大會?你是誰?”
“我隻是一個傳話者。”
對方壓了壓帽簷說:“如果有興趣的話,請這幾天好好準備,養精蓄銳,大會將在一個月後開啟。期待您能有一個好的成績。”
說罷他轉身離開,幾步就不見了蹤影。
農壘根本看不清對方是怎麼離開的。
片刻後他心裡又火熱了起來。
全世界的武修士彙聚一堂,決出最強。
光是想到這一點,就讓他拳癢難耐,渾身充滿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