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鬨夠了沒有!(1 / 2)

神明模擬器 鹿人戛 8735 字 1個月前

大約一年後,使徒布洛罕見地主動找到殯角。

“你可真是給我找了一個人才。”

“那個負劍鯉,一年時間裡砍壞了二階黑墓碑十六座,三階黑墓碑三座,傷了七十九名食屍鬼。她沒有消停一天,每天都背著劍到處刺人!”

“要不是我親自送你過來的,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被策反了。”

看到布洛臉色陰沉的樣子,殯角大腦有些發僵。

“可是,負劍鯉看起來很正常啊。”

“正常?看起來是挺正常的。”

布洛咬牙切齒地說:“她就是個瘋子,過來就是為了能學當初鹽久那樣,用食屍鬼和黑墓碑挑戰生死極限……都怪鹽久那家夥開了這個先例!”

“……”

殯角有些心虛。

老實說,他當初的確感覺到負劍鯉有一些隱隱不對勁。

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任務目標,他也就沒有追問太多。畢竟一個人到異國他鄉,還帶著一個孩子,又能鬨出多大的風波呢?

殯角嘴上雖然說是自己的錯,但心裡不這麼覺得。

人我找了,而且還是非常稀有少見的負劍者。無法有效利用人才,那是你們那邊沒有做好安置工作。

“現在,我給你一個任務,將那個瘋女人帶回來。我已經替你給斯來莫德市長請了假。”

布洛冷冷說:“現在,立刻,馬上,去。”

無奈,殯角隻能出發。

重回老家的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這裡大環境沒變,大片大片的沼澤與泥潭,青蛙遍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泥腥味。

陌生的是幽鬼界建起了一座城市。

這座城市毗鄰柱之山,名叫黑石城】。名字其實來自於黑墓碑,城市本身由眾多黑墓碑組成,城市的市長也是其創建者殯毒。

它在殯角眼裡非常簡陋,既沒有碎石路麵,也缺乏清晰的路牌標誌,沒有職能明確的公共建築,甚至沒有通告板——那已經是堯族城市最古老的公共設施,早在兩個時代以前就存在於世。

但已經從無到有,不能要求太多。

住慣了沙城,看到這裡徒有其型的模樣,殯角心情複雜。真正的差距是全方位的,幽鬼界還任重而道遠。

殯角打探之下,在柱之山的城堡裡找到了負劍鯉。

她正和城堡的女主人米娜女士在花園裡散步,小徒弟負劍雨也跟在後麵,這一對師徒看起來的確很正常。

“歡迎新客人。”米娜女士笑容可掬。

殯角拘謹而隱晦地表達了一下自己的來意。

“你們先聊,我還得去給玫瑰澆水,負劍雨,來,我教你種玫瑰。”

米娜女士很體貼地借故離開,還帶走了小姑娘。

麵對負劍鯉,殯角說:“負劍鯉小姐,還請你隨我回沙城。”

“不要。”

“……你在這裡已經讓很多人受傷,給大家添了很多麻煩。”

“負劍者傳統,誰贏誰說了算。打贏我,聽你的。”

負劍鯉背上木劍飛出,被她左手握持。

女劍客目光沉靜,劍尖前指。

“我是治病的醫師,不提倡暴力。”

殯角擠出僵硬的笑容。

這負劍者一族,腦子裡的思維方式的確和常人不一樣。

不經意間,殯角注意到負劍鯉右臂的袖子裡空空如也:“你的右手是?”

負劍鯉看了一眼右臂長袖,說:“之前和一名食屍鬼交手時,被它吃掉了。”

“可以找商人去火爐一族那邊定做義肢,這個應該問題不大。”

殯角安慰了一句,然後順勢說:“所以先和我回去吧,下次再來。”

“不要。”

負劍鯉態度堅決:“隻是失去一條手臂而已,一隻手足夠戰鬥。”

殯角聽得一肚子火。

病人都像你這麼頑固,醫生還怎麼開展工作?

他嚴肅地說:“隻是失去一條手臂而已?你知道傷口如果不經過專業處理,會發生什麼情況嗎?”

“傷口會持續潰爛,會逐步影響骨骼與血肉。你清理傷口時沒有用麻醉汁吧?現在時不時應該會覺得右臂傷口發癢和有麻痹感,對不對?”

負劍鯉愕然:“……你怎麼知道?”

“我是醫師!”

殯角說:“食屍鬼自帶劇毒,這種毒素會緩慢而持續作用於血肉之軀。你與幾十位食屍鬼交手,受到的傷積累的毒素已經很多,如果不能進行針對性治療,以後彆說揮劍,連走路說話都困難。”

“……”

負劍鯉被專業知識一輪組合拳打得沉默了。

殯角心裡得意,這就是知識給我的自信。自己剛才說得是誇張了一點,但不排除這種可能性,這不算是欺騙病人。

負劍鯉忽然說:“我聽食屍鬼說,你是一個很好的醫生。哪怕治療幽靈會讓你生命不斷消耗,你也會主動去幫助幽靈,不像有的幽靈醫師會躲起來或不肯幫忙……他們都記得你,沒有你的名字,他們是不會和我切磋的。”

殯角擺擺手:“都是過去的事了。”

毒素感染的事她完全沒聽進去。

慢著,我的名字?

這家夥打著我的旗號去毆打食屍鬼?

殯角對負劍鯉失去右臂的同情轉為憤怒。

“你用我的名字對他們出手?”

負劍鯉說:“生氣了嗎?打贏我,想怎麼教訓都行。”

殯角聽得咬牙切齒。

負劍鯉講道:“他們問我為什麼你沒回來,我告訴他們,你總是說自己很忙,其實都在忙著喝酒、玩棋和睡懶覺。很多人都知道。”

殯角拳頭捏緊:“你胡說什麼!醫師工作是很忙的!”

“你其實根本不想回鄉,你嫌棄這裡,對不對?”

殯角渾身白氣升騰,直衝天際。

回過神來,殯角發現,自己的手已經扼住了負劍鯉纖細的脖頸,腳下是一柄斷裂成幾截的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