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on\tknowwhyIneededyoumore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如此需要你
Idon\tknowhow\youghthedoor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穿過這扇門
Idon\tknowwhereyouwere
我更不知道你在哪裡
Butbadforth\badforth
但總是如此循環往複,不斷重演
ThisisthestgoodbyeI\mevergonnasay
這是我最後一次跟你說再見了
ThisisthestgoodnightI\mevergonnawaste
這是我最後一次虛度這美好夜色了
Thiskissispoisonous
這是一個含有劇毒的吻
Ifyou\ttroltheway\itentersyoursoul
如果你不加以控製,便會直接侵入你的靈魂……”
……
琴音逐漸消解在那雙飛動的手指下,周輔深重重吐出一口濁氣,按下琴蓋緩緩站了起來。
江燃這才發現對方臉上不知何時戴上了一張麵具。
……是為了故弄玄虛嗎?江燃不清楚也無暇去猜測,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猶如冰火兩重,在他胸腔內反複撕扯,情感上他知道他被雞崽打動了,畢竟沒人不會為這種煞費苦心、極儘鋪張的布置所震撼,可理智上,他卻又為這種動心感到負罪和掙紮。
就像他無數遍告訴過雞崽的——他清楚的明白,對方充其量隻能作為他失意時的慰籍,而不是要一起看儘千帆的首選。
畢竟他不想再重蹈上一段婚姻的覆轍了。
可就算內心如此作想,當踏著地上那層緩緩蕩漾的淺淺水波時,江燃還是不受控製地邁步朝男人走過去,但最後卻又在幾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喜歡嗎?”
周輔深主動迎過來,垂頭一錯不錯地看著他,眼中醞釀的情愫似能將所有東西融化、吞噬。
夜空上,千盞燈火如河流般互相裹挾著遠去,江燃艱難地抬頭麵對他,張了張嘴,可什麼也沒能說出來。
“我不需要你做什麼承諾,江燃,我隻想要一個答案。”周輔深輕輕托起他的下巴道:“告訴我,當你的視線觸及到我這個人的時候,心裡是什麼感受?”
江燃側頭避開他的接觸,嘴角勉強抬起一絲笑容道:“……你在演電影嗎?”
“我沒有在開玩笑,無論多少人嗤笑我的浮誇和虛偽,但在這個世界上,我隻要得到你的承認就可以了,哪怕在旁人眼中我是個將自己臉皮撕下來踩在地上大笑大叫的惡心怪物,可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全部都無所謂。”周輔深道:“因為沒什麼東西能比過能和你長相廝守這件事。”
江燃默不作聲。
“睜開眼仔細看看,江燃。”周輔深後退兩步,張開臂膀,地上水波裡他的倒影龐大又扭曲:“這世界不會再有一個人像我這麼愛你,我能為你揮霍掉常人視之如珍寶的東西,無論是金錢還是聲名,就隻是想換回你一句話,告訴我吧,你真的就沒有絲毫動容嗎?”
……
良久過去,江燃閉上眼:“我這輩子,一直都竭儘全力想要和彆人建立起情感的聯係,融入群體中間……感知世間的冷暖,可說到底隻是隨波逐流而已,我從未真正被打動過,所以如果說有人曾抵達過我真實的內心的話,數起來就隻有兩個人。”
他睜開眼:“一個是你,一個是周輔深。”
咚,咚。
猶如被火熱的岩柱貫穿心臟,周輔深再難以抑製,他指腹劃過麵具邊緣,聲音暗啞道:“不……從來都沒有兩個人,江燃……從頭到尾隻有我一個人……”
他的聲音早已恢複原本的模樣,在江燃驟然睜大而不可置信的眸子中,他掀開了麵具,露出真實的麵目。
嘩啦啦。
水麵投映得月光霎時被濃重的烏雲所遮蔽,江燃將手裡的捧花驟然捏得死緊。
“是……你。”他初時語氣恍惚而低不可聞,但緊接著就變得激烈而充滿憎惡:“是你!”
這段時光的種種相處宛若走馬燈般一一閃過,但再不複曾經的窩心和歡聲笑語,江燃隻感到被玩弄的憤怒自他每一條血管中沸騰而出,燒毀粉碎了他所有的感動、掙紮,隻剩一灘烏黑發臭的灰燼,嘲笑著他的天真愚蠢。
而那灘東西就像周輔深這個人一樣卑劣無可救藥,江燃想。
此時此刻,甚至就連這身衣服也成了他加倍憎恨周輔深的緣由。
“燃燃……”而相比他的激烈反應,周輔深的眼眸僅是在觸及他的怒火時有一瞬閃躲,但隨即便沉聲道:“我隻想讓你明白,我們是命中注定的。”
他說著就上前一步,想要抓住江燃。
“滾開!”江燃滿臉嫌惡,他不可抑製的渾身顫抖,滿滿一束紅玫瑰早就被撕扯成毫無美感的紅色垃圾,惡狠狠砸在周輔深身上,在那套光鮮的西裝下擺留下恍若鮮血淋漓的汙跡。
曾經他看眼前人的目光有多溫柔繾綣,如今就有多麼冰冷刺骨。
周輔深站在他飽含憎惡的視線中,避無可避,就像所有無法醒來的噩夢一般,它們都是由一個美好的開頭觸發,但中間卻忽然急轉直下,讓人猝不及防,於是陡然間音樂落幕、鮮花枯萎,一切都如冰雪消融般再無蹤跡可尋。
剩下的隻有一片荒蕪。
這和他想要抓住一切的反差是多麼劇烈?周輔深瞬間既覺心臟被捏緊也感到血氣上湧:“為什麼要生氣?”
“你問我?你居然問我!?”江燃驟然感覺太陽穴跳突,他用指節抵住額角,用力閉上眼,態度冷硬又難掩悲憤道:“既然……既然你明明可以扮演一個好情人的角色,那為什麼和我同床共枕的那些日子裡不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