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尾調帶著促狹的意味微微上揚,手下的力道也同時跟著加重,喬文康縱使再能抗,此刻也迫不得已嘶出兩口氣來,但嘴上卻仍不肯服軟。
顯然,如此輕易就被江燃製服讓他覺得屈辱,又莫名有些委屈,而這些情緒最終在江燃的戲謔的問話下融合成惱怒:
“我以前還不夠尊師重教嗎?你說得哪句話我沒當聖旨似的接著,我就差卑微到給你跪下了,可結果你還不是選了周輔深?哼,說到底……那種溫吞聽話的男人就入不了你的眼,我早就看明白了,江燃,你就是欠收拾!所以我喬文康哪怕當狗,也要當一條能咬住你的瘋狗——啊!”
關節處陡然猝不及防傳來劇痛,喬文康痛呼出聲。
江燃摸摸他的頭:“這才對嘛,回答我的話隻用一個字就夠了。”
喬文康被死死抵在瓷磚上,疼得發絲汗濕,麵容扭曲道:“江燃你——”
“想清楚該叫我什麼?”江燃眯著眼打斷他。
輕飄飄的一句威脅,讓喬文康瞬間將喉中湧上來的惡言惡語都咽了回去,憋屈道:“學長……”
“不對。”江燃裝腔作勢地遺憾道:“再給你一次機會。”
喬文康聞言驚恐地睜大眼睛,遲疑半晌,終於囁喏道:“那、那……主人?”
話脫出口,一股巨大羞恥感就籠罩了他,可轉瞬他的心情又有點躁動,怎麼說……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喬文康竟然覺得有點熱血沸騰,想著如果江燃就喜歡這個調調,那他其實也不介意配合,男人就是要能屈能伸。
可他夢還沒做完,江燃便惡寒地給他後腦勺來了一巴掌道:“想什麼呢?叫哥!平時少逛點仙區,你這腦袋裡到底裝得都是什麼黃色廢料?”
“唔……彆打了,我叫!我叫還不行嗎?”喬文康頹喪道:“哥,江哥!可以了吧?”
他話音剛落,門口就邁進來一個過來上廁所的路人,撞見這幕頓時驚疑不定地看著兩人。
江燃一下鬆了手,對原地呲牙咧嘴轉胳膊的喬文康道:“以後再過來衝我亂吠,見一次打一次。”
說罷,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那邊路人還在好奇地朝兩人張望,被喬文康
當作出氣筒凶道:“看什麼看,沒見過情侶吵架啊!”
他蠻不講理,可誰想路人也不是省油的燈,當下陰陽怪氣道:“情侶吵架見過,性騷擾被打的還沒見過呢,嘻嘻。”
說完便鑽進了隔間鎖上了門,留喬文康在原地氣得肝疼。
等他回到飯桌,連風等人已經差不多酒足飯飽,開始到了癱在椅子上互相有氣無力勸飯的階段。
“怎麼都跟死豬似的,罰款就罰款,彆硬往嘴裡塞了!”此番出師未捷,喬文康自己不痛快也不想讓彆人好過,於是攆起眾人道:“趕緊起來,起來,結賬走人了!”
“哎呦,喬隊我不行了,快拉我一把。”隊友說著就去拽喬文康的胳膊。
卻不料喬文康痛得猛地抽搐一下,把隊友嚇了一跳,連忙鬆手道:“隊長你……你去趟廁所,胳膊怎麼還傷著了?”
喬文康不語,他哪好意思解釋啊,說自己想壁咚江燃不成,反被製裁了?這讓他邪魅狂狷的人設還怎麼立得住啊?傳出去仙區他X江燃的股豈不是要大跌,到時候就是逆家狂舞的天下了。
不過就算他不說,副隊也已經看穿了一切,歎了口氣:“唉!造孽啊!天涯何處無芳草,你說你老招惹江燃乾嘛?人家又不搭理你這盤菜。”
“你懂個屁!”對著副隊這個糙老爺們,喬文康毫無負擔地罵了出來,道:“他心裡還是想著我的,就是不好意思明說罷了,他剛離婚那會兒群裡有人放他的料又撤回了你還記得吧?表麵上他是在職業群裡說了他想康康,但實際潛台詞不就是在cue我?”(見第10章)
副隊又是無奈又是憐惜地看著他,心說如今連早戀的小學生都不興磕這種腦補了,而且真虧那麼久之前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你還能記得如此清楚。
一個人魔怔到這種程度,副隊都不忍再打擊他了,而隊裡的妹子卻是憑借女孩天生的感性直覺乾脆道:“隊長你好惡心啊……”
喬文康:“………”
……
連風眾人結賬離開不久後,KTS這桌也快吃完了,朱正清用餐巾紙抹了把嘴,恰逢手機震動了下,他拿起來掃了幾眼,然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把屏幕衝向江燃道:“IASON今天客場打妃色輸了,被網友
群嘲說爛土豆子不抗誇,埃德加沒忍住下場和網友對噴起來了哈哈哈哈嗝——”
“是麼,我康康!”江燃接過他的手機,剛刷了一下,就發現埃德加諷刺網友雙標那條微博已經顯示刪除了。
“誒?”朱正清把頭湊過去道:“這麼快就認慫啦?”
“他都說什麼了?”江燃把手機還給他問。
“就是無能狂怒唄,還提到咱們了。”朱正清嘖嘖兩聲:“說電競圈還搞新老歧視鏈什麼的,盲目捧老牌大神,不讓新人出頭啥的。”
譚風元聽完都驚訝了:“打輸了還敢找理由上升整個電競圈,他頭也太鐵了吧,隊伍輸的時候連呼吸都是錯的這條規矩他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