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棄罪屬於有連續和持續狀態的犯罪行為,追訴期要從江澤對咱們的遺棄行為停止那天開始算。”江烽道:“但就算按咱們有獨立生活能力那天開始算,對你來說十年的追訴期也還未到,而且即便這當中有很多扯皮的說法,哥也總有辦法讓他吃上牢飯。”
江燃想了想:“先放他逍遙一會兒吧,沒讓他看到自己那隻戰隊在我手下潰不成軍就進去,太可惜了。”
江烽點點頭,又問:“那……齊家人,燃燃想和他們試著往來嗎?你小時候不是一直都羨慕彆人家有個爺爺奶奶嗎?”
江燃兩兄弟在成長過程中確實缺少來自隔代長輩的關愛,收養江燃媽媽的夫婦早在兄弟倆出生前就去世了,而江家這邊隻有一個江爺爺,卻又因為脾氣問題跟江澤的父子關係並不親近,兩邊基本不怎麼往來。
因此這會兒江燃聞言便沉默下來,其實在與周輔深結婚後,他對那種理想的家庭關係是有過向往的,但現實中周輔深與江烽的針鋒相對卻讓他焦頭爛額,經常疲於在雙方之間周轉、和稀泥,再加上周輔深對自己父母的態度也很冷淡,漸漸地江燃也就釋懷了,或許他就是天生親緣淡薄。
而時至今日,他差不多已經脫離了那種對建立親密關係的渴求,無論是來自愛情還是親情方麵的熱切,都很難再打動他的內心,或者說,正因為曾有過刻骨銘心的感受,所以那些雖美好可卻趨於平淡的東西,無論怎樣接近都很難再觸碰到令他動容的閾值。
但看著麵前江烽小心翼翼地試探,江燃想,或許真正需要這份親情的人是他哥,畢竟他能回饋江烽的太少了,如果江烽對他的愛是泛濫的黃河之水,擁有無儘包容,甚至足以將人溺斃;那江燃回以的愛就是山澗中的涓涓細流,足以解渴,也能熨帖人心,就是過於靜謐而
細水長流,時常讓人覺得有所保留。
思及此處,江燃心中有了答案。
“試著接觸下吧,反正又不會少塊肉。”他說著打了個哈欠,眼角滲出點淚水。
“那這兩天哥和他們聯係下。”江烽笑著道,又揉了揉江燃的腦袋:“早點休息吧,買個俱樂部還不夠你折騰得,月流水十億的老板都沒你這麼忙。”
“我這哪是搞戰隊忙得,訓練那幫小孩我樂在其中好嗎?”江燃趴在抱枕上道:“我是昨天做了噩夢沒睡好,哦,說到這個……哥你先彆走,咱先一塊去把我床頭那個雞崽模型給拆了,然後哥你帶走看看能不能再掛到哪賣了吧,反正也是你買的……唉,我也不是不喜歡了,就是怕它嘴裡突然彈出旗子來——”
對他最後一句奇奇怪怪的話,江烽暫時選擇性忽略,而是對前麵的內容驚訝莫名,懵逼道:“我買的?你說你臥室裡那個兩米高的大雞崽子?”
“啊?”江燃困惑:“難道不是嗎?你當初替我監督裝修的時候,不是說給我買了個等身1:1的雞崽模型放進去了嗎?”
“嗯………”江烽僵硬地收回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有點心虛道:“哥說實話你彆生氣……其實當初我是想把你從周輔深那兒騙出來才那麼說得,實際上還沒買……但我的確是從廠家訂做了的!但那個廠家後來突然又跟我說什麼工期太趕之類的理由,就把訂單給推了,而剛巧我當時又接手了個大案子,忙起來就把這事給忘了,直到你和周輔深分割財產那陣,我幫你把東西都搬到這,當時就看見這雞崽站在那兒了,我還在想放這麼大個東西在床頭你不會做噩夢麼……”
“………”江燃無語凝噎,且不說以他從前對風暴雞崽的熱愛,就算做夢也是美夢,完全是後來周輔深版本的雞崽把他搞出了陰影,導致他眼中的雞崽變成了奇奇怪怪的東西——因此撇開這個不談,就隻說眼下的話,他已經完全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意外事實所震驚了,雞崽子竟然不是他哥送給他的!
“那這個雞崽到底是誰放在這的?”江燃陡然捏緊了抱枕,話脫出口的同時,他心底也已經有了答案,頓時撇下抱枕,光腳跑到臥室,啪嗒一
下扯開床頭抽屜,他取出工具跪在床上開始拆卸雞崽的頭部。
“燃燃?”江烽站在門口看著他。
“周輔深有這間房子的鑰匙,我想起來了,當初我買這個房子的時候,周輔深有開玩笑跟我說過‘既然是夫妻共同財產,我就算不住,也總得有把鑰匙吧’,然後我就給了他一把。”
江燃說著,已經擰開了銜接雞崽頭蓋骨部分的螺絲,掀開之後,雞崽右側的眼珠率先掉落下來,後麵連接的赫然是一根根數據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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