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8 章(1 / 2)

閒來無事的午後,江燃正在廚房教周輔深做牛角包。

雖然已經體會過周輔深毀天滅地的手藝,但江燃並不打算就此放棄調|教。

他觀察過,周輔深做菜跟做實驗差不多,幾乎每個步驟都嚴格按照菜譜來進行,放佐料時恨不能精確到用試管和量杯來秤,而一旦遇到‘適量、適當’這種模棱兩可的描述,他便會將這個值設為未知數,然後靈活得運用數學將其解出來。

因此最後菜的口味也是未知數就顯得不那麼奇怪了。

總而言之,以周輔深的創造力基本是告彆做菜了,所以江燃準備教他學烘焙。

跟做菜相比,簡單的烘焙就比較程式化了,很適合周輔深。

——在兩個小時前,江燃是這麼想的,可惜現實更加殘忍,他發現周輔深如同黑暗料理之神再世,但凡由他經手的材料都會變得一團糟,不禁讓人懷疑其中是否有什麼神秘力量在作怪。

以至最後不得已,江燃隻能像包餃子那樣,把前麵最複雜麻煩的程序都做好後再交給他,所以周輔深現在隻需要把他切好的麵皮裹成牛角包的形狀就可以了。

“這樣也好,至少有一個步驟是你能乾的。”江燃強顏歡笑。

“如果昨天晚上燃燃不睡那麼早。”周輔深意有所指:“你就會發現我能乾的步驟絕對比你想象得多。”

“……你認真的嗎?”江燃冷漠地擀著麵皮:“據我所知,你在床上的所有實戰經驗都是在我身上練出來的,所以你真的確定你有什麼步驟會超出我的想象嗎?”

原本曖昧的話題畫風急轉直下變成送命題,周輔深謹慎道:“我本來確定……你這麼一說我也不確定了。”

見他那副仔細察言觀色的模樣,江燃似笑非笑地斜睨了他一眼,繼而低頭繼續擀皮,道:“我就不信憋著你會死嗎?”

“死倒不會,狂性大發卻是極有可能。”周輔深道:“畢竟欲|望就是組成男人這種卑劣生物的重要部件,不常紓解的話,他們就可能通過彆的渠道發泄,比如打球、打輸了在球場聚眾鬥毆、吃虧了以後下回就帶刀去,然後捅人進了監獄,從此走上犯罪的道路……最後用宗教或者膚色這些沒人在乎的理由來發動大規模戰爭,這就是男人。”

江燃見他越說越離譜,便反駁道:“我也是男人,我平常就沒什麼非紓解不可否則就要去殺人的需求啊!”

周輔深沉聲道:“所以我早就說燃燃真的應該去醫院檢查檢查。”

江燃眯起眼盯著他。

“……當然燃燃在遊戲裡殺人起到的效果是一樣的。”周輔深心領神會地立馬換了口風道:“而且遊戲發明的初衷就是用來緩解社會矛盾的,因為這樣無業遊民就會待在家裡打遊戲,而不是因為欲|望得不到紓解而上街砍人了。”

“是嗎?然而現在誰能想到無業遊民居然能靠打遊戲就年收入稅前過億呢?”江燃故意誇張道:“而像你這樣有博士學位的上流精英竟然需要絞儘腦汁想辦法壓榨勞動人民才能完成血腥的資本積累,這個世界簡直是瘋了吧!”

“不不……燃燃弄錯了。”周輔深失笑地糾正他道:“我不會把思考的時間浪費在這上麵,我直接付錢給壓榨他們的人。”

江燃:“………”

剛打心底升出一股把案板上的黃油糊在他臉上的衝動,手機就突然推送了一條消息,江燃用沾滿麵粉的手滑開屏幕,然後小聲驚呼道:“臥槽!”

“怎麼了?”

“風暴雞崽的配音演員去世了。”江燃神色複雜。

“什麼!不會吧?”周輔深震驚又悲痛道:“他不是才九十多歲嗎!?”

“………”江燃原本內心有點感慨的,聽到他的話瞬間什麼情緒消散殆儘了,隻徒留濃濃的疑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周輔深也覺得自己有點誇張了,當即抹了把臉道:“重來一遍吧,我覺得我可以演得更像,待會兒我首先會深刻地探討一番死亡與存在的關係,然後在燃燃差不多聽煩了的時候,再恰到好處奉上我廉價的憐憫。”

“又或者……”江燃提議道:“你也可以直接像以前一樣直說whocares?”

“我是想這麼說,但我怕你把我掃地出門。”周輔深誠實道:“因為以前每次我這麼說得時候,你看起來都像要當場變成獅子把我吃了。”

“我會想吃了你……是因為你說whocares的時候是我在詢問你結婚紀念日該怎麼過!”江燃忍耐不住猛然拿擀麵杖拍桌道。

“……我錯了。”周輔深被他吼得渾身一凜,底氣不足道:“要不燃燃往好處想,咱們至少避免了被那些盤子邊緣每加一朵西蘭花,價格後麵就多一個零的餐廳割韭菜。”

“這時候你倒知道抬出節儉當擋箭牌了。”江燃沒好氣道:“但是你怎麼不想想你資助企鵝的錢又是被誰的鐮刀割走了。”

“可是燃燃敢說企鵝不可愛嗎?”周輔深湊近過去,把他手裡的一個麵團捏成企鵝的模樣。

江燃歪著頭打量了一下,想象出企鵝憨態可掬的模樣,放緩語氣道:“是很可愛……”

他饒有興致道:“其實要是以後有機會,我們可以去那家極地館看看那個叫江燃的企鵝。”

“當然,看那家機構給我的反饋報告上,這隻企鵝已經成了他們那裡的明星動物,因為它從小受到的待遇就比彆的企鵝高一級,長得高胖,羽毛也光滑漂亮……我想圍觀的小朋友也一定很想知道這隻有名有姓的企鵝背後有什麼故事,到時候我會告訴他們這是因為愛情。”周輔深一番巧言令色成功把江燃逗笑了,又乘勝追擊道:“而且這錢也不算白花,除了給企鵝命名外,他們還給了我領養一群企鵝的資格。”

“真的假的!?”江燃仰頭望著他瞪大眼睛:“企鵝也能領養?”

“可以啊,隻有燃燃肯跟我去住位於加拿大東北的海景房,能忍受那裡人跡罕至,並且不介意冒被那裡的冰山運動壓死的危險就好。”周輔深道:“因為企鵝隻能生存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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