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發什麼瘋!”江燃一改方才的退讓,聲色俱厲道:“放開我!”
旁人可能很難想象,但眼前的周輔深於江燃而言,其實並非全然陌生。
正因為如此,他才不想露出軟弱的一麵,因為他知道那樣隻會使周輔深更加亢奮。
“你眼裡隻能看到我在發瘋嗎?”周輔深埋下頭,鼻尖在江燃脖頸輕嗅著,隨即吻了下去,不時用牙齒磨咬著,在如願聽到江燃細小的吸氣聲後,他道:“那我確實發瘋了,這都要怪燃燃,我感覺胸腔裡有個填不滿的空洞,每當你大發慈悲地施舍我一點,我就想要更多,本來我以為差不多有個五六分就足夠要謝天謝地了,但現在才發現不把燃燃全裝進來就不行……可是我知道燃燃無論如何都不會滿足我的,我已經不是你全心全意愛著的男人了對吧?”
他這麼說著,侵|略的動作絲毫沒有停頓,江燃本想接著罵他,但很快就罵不出來了,甚至必須要緊抿著嘴唇才能謹防某些聲音泄露出來。
“我……我常常在想。”周輔深氣息不穩地低沉道:“假如燃燃是個女人,哪還有那麼麻煩?也許現在正剛生完我的種,下不了床呢。”
江燃終於忍不住張口罵他:“惡心……”
“我就是個下流卑劣的男人,你現在才知道嗎?”周輔深笑得開懷:“那你當初真是愛錯人了。”
“………”
房間內的空凋早就壞了,汗水隨著顛簸蒸發在悶熱的空氣中,外麵滂沱的雨聲仿佛要將世界淹沒,不知過了多久,江燃的其他感官幾乎快要失效,鼻間彌漫著難以言喻的氣息,昏沉中他察覺到周輔深解開了他手腕的束|縛。
“燃燃不想要的話,現在就可以推開我。”
多麼大度體諒的話,但江燃隻是萎靡不振地閉上了眼。
“真可憐。”周輔深去吻他泛紅的眼眶道。
儘管明白他這份垂憐裡揶揄的成分居多,江燃還是沙啞道:“我好難受……”
“我總是讓燃燃感到難受,還差這一回嗎?”周輔深不為所動道:“如果這就是我們最後一次做|愛了,我當然要燃燃永遠記住這一刻才行。”
無力去反駁他,到了後麵江燃基本已經意識模糊,等周輔深抱他去浴室清洗完畢,重新放到床上時,江燃才堪堪清醒過來。
他頂著滿臉淚痕,呆坐在床上半晌,忽然間反手抽了周輔深一巴掌。
這一巴掌毫不留情,周輔深側過頭去,寂靜了片刻,再轉過來時突然沒頭沒尾地道:“我真是自作自受。”
江燃既可憐又可恨地看著他,也不知該說什麼,就在雙方皆陷入沉默的時候,江燃的手機響了。
歡快的鈴聲在此刻的氣氛中十分突兀,江燃心底忽然有不好的預感,他遲疑地將手機拿起來,隻見來電顯示是哥哥,心底霎時一突——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江烽不是那種心血來潮的人,挑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背後的緣由一定不簡單。
和周輔深對視了一眼,江燃來不及考慮太多,匆匆按了接聽。
“……喂?哥?”
聽到他的聲音,那邊江烽頓了須臾,才問道:“你嗓子怎麼了?”
“啊……”江燃臉上浮現出難堪,好在江烽不在麵前,他搪塞道:“可能是吃甜食吃多了……”
江烽沒有質疑,隻是語氣稍稍變沉了些:“你現在在哪?”
周輔深在旁聽著,聞言剛要提醒江燃,但江燃慌神之下已經道:“我……我在家啊……”
“我現在就在你家。”果然,拙劣的謊言瞬間就被揭穿了。
江燃一時不知所措,想來現在再說那個周輔深編造的理由也隻是亡羊補牢了。
但江燃還是想補救:“我其實是在市郊,因為有點急事,我不方便——”
他還沒說完,江烽在那頭歎氣:“我是你哥,你現在對我一句實話都沒有了嗎?周輔深究竟給你灌了什麼**湯?”
宛若五雷轟頂,江燃完全說不出話來,語無倫次道:“哥……你是怎麼……?”
“喬文康今天傍晚的時候來齊家了。”隻這一句,後麵的話便不言自明,江烽仿佛十分失望道:“我是真沒想到……到了今天這份上,你還能被周輔深拐走,甚至還願意為了他而欺瞞我,看來他綁架你實在太深。”
“他……沒有綁架我。”江燃乾巴巴道。
“他綁架了你的精神。”江烽冷聲道:“他在你旁邊吧?讓他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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