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養好傷後,周輔深即將聽從上麵安排返回部隊,他當初是以誌願兵的身份入伍的,正常來講,合同期滿三年就可以申請退伍,而他再有一年半就能恢複自由身了,不過江烽哪能讓他輕易如願,竟然拜托齊父左右疏通給他搞來一個提乾的機會,不過要去部隊院校當研究生先進修三年,地點就在H市,也不算和讓他和江燃兩地分居,就是除周末及寒暑假以外都不能隨意外出而已。
——當然,也不阻攔家屬去探望。
江烽將這個機會形容得天花亂墜,美名其曰是為他著想,畢竟拚命掙來的二等功怎麼能白白浪費,調回來就滿足了?太沒出息!來來,正好家裡在部隊內部還有點人脈,隻要你周輔深爭氣,將來在部隊一直升遷下去都沒問題,這是多少普通人搶破頭都搶不到的前途啊!
這話的確令人挑不出毛病,但周輔深是普通人嗎?不算周成業將來能留給他的,就算他自身名下各種資產加起來也有上十億,足夠後半輩子坐山吃空了,然而他知道這話說出來隻會讓江烽拿住他的把柄,說他不思進取,嘲笑他吃江燃的軟飯……進而在江燃麵前從各方各麵貶低他。
於是最終,周輔深隻能咬牙切齒地答應了。
從那以後,他就和江燃過上了聚少離多的日子,不過也拜這種狀況所賜,他們每次見麵的時光都會顯得彌足珍貴,所謂小彆勝新婚,大概就是如此了。
就這樣過了小半年,總算熬到了放長假,宿舍內的氛圍頓時為之一鬆。
因為長期在軍隊生活的緣故,周輔深如今的氣質與以往在熒幕上的形象大相徑庭,再加上軍校氣氛又封閉,很多同學都不知道也不關心他的身份,隻知道他三十出頭還混在他們這群小年輕中間讀書,並且有個經常來探望、長得特彆好看、做飯特彆好吃的媳婦——不過這就足夠令人羨慕了,再加上周輔深不經意透露江燃掙得比他多後,眾人更是露出肅然起敬的表情。
什麼才叫軟飯硬吃啊……一群猛男落淚。
拿回手機後,周輔深沒有第一時間和江燃聯係,事實上,真正放假的日子比他告訴江燃的要早一天,此刻他好整以暇地坐在車上,望著窗外逐漸降臨的夜幕,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齷齪的念頭。
……
深夜,江燃正在熟睡中,朦朧間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他以為是大福便沒有搭理,翻個身剛打算繼續沉入夢鄉,就感覺身側的床墊陡然下陷,那重量絕非大福一隻狗能造成的,霎時間,江燃猛地驚醒,感受到後方靠近他裸露脖頸的呼吸聲,整具身軀都僵硬起來。
——臥室的落地窗不知什麼時候被拉開了,月光照射在地板上,晚風吹拂著晃動的窗簾,不時露出那道伏在他頭頂的人影。
江燃側躺在床上,察覺到身後再次逼近的熱度他連忙緊閉上雙眼,完全不敢動彈,生怕被看出異樣,現在他隻能期待對方拿了財物就趕緊走,同時又忍不住怪罪周輔深,要不是他非要回之前的彆墅住,原來那棟高層這人爬得上來?
思及此處,他不僅怒從心頭起,如果今天他沒了,周輔深下半輩子就跟狗過吧!
神經緊繃著,不知過了多久,頭頂的陰影好像離開了,江燃剛暗自鬆了口氣,耳後便突兀傳來一股濕熱的觸感,竟是被舌頭重重舔了一下,難以置信與強烈的反感叫他陡然打了個激靈,緊接著粗嘎難聽的聲音貼著他的耳廓道:“我知道你醒著。”
眼睛瞬間睜開,江燃猝然向前探身想要抓過床頭的台燈朝對方腦袋砸去,但還來得及動作,手腕就被捉住反擰過去,捆在了背後。
對方的力氣非常大,江燃驚慌之餘又感到奇怪,綁住雙手的東西材質像是絨布,勒在皮膚上幾乎感覺不到摩擦的痛感。
但還沒給他時間想通這點,眼睛又被蒙住了,對方隨即將他翻轉過來,埋頭進他的頸窩急切地親吻、啃咬。
“彆……!”江燃極力偏過頭去躲避,嗓音顫抖道:“我……我是男人。”
“真的嗎?長成這樣可不像啊。”對方用指腹重重抹過他的嘴唇,充滿惡意道:“不過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可得好好檢查檢查……”
說著,冰涼的手掌沿著睡衣下擺鑽進去,放肆地在他平坦而緊實的胸膛作亂。
江燃呼吸急促,不是因為受到刺激,而是排斥陌生人的碰觸,他咬牙道:“大哥!要錢的話我可以給你,如果怕銀行卡裡的錢被凍結或追回,屋子的東西你可以隨便拿,在你左手邊床頭的抽屜裡就有支上百萬的名表,你儘管拿走我不會報警,隻求你高抬貴手……”
“——你叫我什麼?”
完全沒有露出半分對錢財感興趣的樣子,身上的男人竟然隻對他開頭那句稱呼饒有興致,江燃瞬間啞口無言。
周輔深卻不肯放過他,褪掉他渾身衣物,故意粗啞著嗓子道:“來,叫聲好哥哥來聽聽,哥哥高興了說不準待會就能溫柔點。”
感受到威脅近在咫尺,江燃終於忍無可忍,開始瘋狂掙紮起來:“混蛋!變態!給我滾開!!”
他就像砧板上的做最後掙紮的魚一樣,把周輔深驚了一跳,連忙用力按住他免得他弄傷自己,同時出聲安撫道:“乖!彆動,噓……噓!”
他緊張之下忘了偽裝聲音,江燃的動作忽然頓住了,似乎在懷疑那是不是錯覺。
就在這時,臥室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噠噠噠的腳步聲,原來是大福聽到動靜好奇得跑過來了,此刻正抻著腦袋往裡麵瞅。
江燃被蒙著眼睛,看不清情況,但也知道是大福,此時此刻,他真恨不得家裡養的其實是一隻烈性犬,能衝上來咬死壓在他身上的狗日的,但可惜大福隻是條又慫又話多的柯基,氣勢洶洶地叫兩聲就頂天了,真要衝上來估計隻會變成一鍋肥美的狗肉湯。
正想周輔深下半輩子可能連狗也剩不下時,門口又傳來狗爪子踩著地板噠噠噠遠去的聲音。
江燃:“………”
周輔深發現江燃安靜下來,心中有些忐忑,擔心他從大福那隻蠢狗的表現裡看出了端倪,於是便輕笑道:“看來你養了個除了長肉快,其他一無是處的小寵物呢。”
似乎在仔細辨彆頭頂的聲音,江燃沉默了片刻,直到周輔深按捺不住繼續想要作亂時,他才道:“我愛人明天就回來了,他不會放過你的。”
裝模作樣地嗤笑一聲,周輔深故意去吻他的嘴角,含糊道:“他能怎麼樣?等他回來你已經被我疼愛過了,再說留個這麼好看的老婆獨守空房,他這種行為就是在引狼入室……”
“他為我殺過人的……你也不想惹火燒身吧?”
“嗬。”周輔深道:“你這是在威脅我還是在刺激我?”
“什……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