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陰鬱皇子26(1 / 2)

鳳決素來聰穎過人,紀千塵紅著臉遲遲不語, 他自回顧了一下晚間發生的事, 便已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他沉沉的眸底看似平靜, 低垂的長睫卻不經意地顫了顫,語氣淡淡:“身上你自己擦不到的地方,我可以幫你。”

“不用不用,奴婢自己可以的,奴婢都可以反手摸肚臍。”紀千塵說著,胳膊往後一擰, 繞過來,沒摸著。

她乾笑了一下, 真不是她自己要打臉, 紀千塵自己是可以的,但她忘了這是淩寶兒的身體,柔韌性稍遜一籌。

她坐在床上,衣衫本就輕薄淩亂,這會兒做個反手摸肚臍的動作,難免挺胸收腹。底下柳枝般的小腰線條立現,上頭隱約可見的淡粉色肚兜裹不住玲瓏的起伏。鳳決滾了滾喉結, 覺得嗓子乾澀得難受, 也不知她這是拒絕,還是存心在勾·引。

紀千塵不好意思地收了手,嚅囁著:“奴婢自己可以的,實在不行, 明日去找采玉幫忙。”

“不許!”他啞著嗓子,目光幽冷。

“為……為什麼?”她睜著水靈的小鹿眼,不解地看著他。

鳳決未答,卻低下頭去,她夜裡睡覺時一頭青絲都披散著,沒有挽成小團子可以讓他捏,可是,如瀑的秀發更添幾許旖旎的柔情。他將她腮邊一縷發絲在指間繞了繞,拇指輕輕地摩挲,然後鬆了,拿掌心在她發頂揉了揉。

“從前可有人這樣碰過你?”

她想了想:“我爹。”

淩寶兒雖是養女,淩修之亦是對她疼愛有加。小時候,她常常坐在爹的膝上,爹爹看著醫書,像對阿貓阿狗似地,撫她的頭。

他低垂的眼角流瀉出點點光華,複又牽了她一隻手,微涼的指尖在她的掌心輕輕撓了撓。

“這樣呢?”

紀千塵癢起來,“格格”地笑著,抿著兩個雪白的梨渦,睚眥必報地也伸了個白嫩嫩的指頭,去撓他的手心。

她像隻頑皮的貓兒,不安分地亂動,他覺得自己的心也被她撓了幾爪子,癢得蠢蠢欲動。

他眸底一沉,呼吸一窒,伸出手臂將她拉進懷裡。紀千塵嚇了跳,老老實實地停下自己的小爪子,一動也不敢動。

鳳決的手掌扣在她的腰上,隔著薄薄的衣衫,感受著凝脂的肌膚、纖柔的腰線,還有精致迷人的腰窩。他的心底眼底起了火,卻仍然壓低嗓子問她:“現在呢?有沒有人這樣碰過你?”

特彆是鳳清和你的安哥哥!

紀千塵飛快地搖頭:“殿下亂說什麼呢?奴婢雖然從小沒有娘,卻也知道女子當守身如玉。”

或許是這回答取悅了他,又或許是因為“從小沒娘”讓他覺得同病相憐,他輕嗅了嗅她發上的幽香,默默地彎了彎唇角,手底下卻悄悄地用力壓了壓。

“唔……”紀千塵蹙著秀眉,輕呼了一聲。鳳決飛快地撤了手,臉上笑意愈深,這丫頭,問她還不說,果然被他猜中是哪裡疼。

他將水香露塞在她的手裡,薄唇幾乎要貼上她的耳珠:“要麼你自己擦,要麼,我幫你。”

鳳決直起身子,眉眼間透著陰鬱,說出來的話霸道又偏執:“既然答應了是我的人,以後隻能聽我一個人的話。我叫你往東不能往西,我叫你活便不許死,還有,我的人不許彆人碰,男人不行,女子也不行……記住了沒有?”

紀千塵捏緊手心裡的瓶子,乖乖地回答:“記住了。”她已經習慣了他清奇的腦回路和莫名其妙的性子。

鳳決本還想說,連心裡也不能碰,卻又沒什麼底氣。她到底是認識鳳清和安澄在先的,今生自己若得好好活著,且先將人留在身邊,沒準,心可以一點一點要回來。

紀千塵下了床,推著輪椅將他送回他的榻邊,又扶著他躺下。

鳳決一躺在冰涼的枕上,便又想起之前的夢來。一個人的夜晚,寢殿和這張床都帶著浸入骨髓的寒意。

他偏過頭來看她:“往後,便由你來伺候我起居,我信你。”

紀千塵抿唇一笑,眼中仿佛閃著天上的星子:“好啊。”

倆人夜裡耽擱了這許久沒睡,紀千塵回了屋又獨自琢磨了一會兒。說來也奇怪,鳳決不知道給她吃的什麼毒,不僅味道酸得緊,而且吃下去沒什麼反應。

原主會的醫術有限,對解毒幾乎是個門外漢,淩修之醫術高明,也許能解,卻行蹤不定,見不著麵。

若是再去向安澄求助,一來自己脈象平穩,說不出個所以然,怕是讓他也沒有頭緒;二來,又怕安澄問起前因後果,徒惹事端;三來,鳳決明顯是對安澄懷著戒心的,他既然疑心安澄和淩修之是鳳清的人,自己若往安澄跟前湊,讓鳳決再生芥蒂,自己的任務何時才是個頭?

這一頓左思右想,她也不知是什麼時辰方才重新睡去。次日,終於輪到紀千塵蔫蔫的,一看就是沒睡好覺。

鳳決捧著本書,看著看著,就看到紀千塵的臉上去了。白嫩粉紅的小臉像個糯米團子,就是眼下有點青。早膳時給她開小灶,她一碗燕窩吃得津津有味,讓看的人也食欲大增,大概就是常說的秀色可餐。

隻不過,還是瞧著瘦了點,鳳決想起昨晚她腰上那手感,盈盈一握,多用點力怕就掐斷了。

他放下書,冷不丁地問:“腰還疼嗎?”

王才正好奉茶上來,聽見他這一問,抽了抽嘴角,默默低下腦袋,裝聾。

“好多了。”紀千塵自己上了藥,反著手胡亂揉了幾下,反正藥效好,早起便沒多少感覺了。

鳳決“嗯”了一下,把正要退出去的王才叫住。“吩咐廚房,午膳時給你們加餐,燉個當歸烏雞湯。”

王才懵了半晌,這才訥訥說道:“殿下,這個湯,是女人喝的吧?奴才雖然不算男人,卻也不能算女人。”

“也對,讓他們在湯裡下幾片香菇,你可以吃。”

“……”王才擠出個笑臉來謝了恩。

“還有,”鳳決又想了想,“叫廚房早些開午膳,昨晚我和寶兒都沒睡好,午間想歇一歇。早些用了膳,你讓人都滾遠些,彆來打擾。”

王才一本正經地應了,心中暗暗說了兩個字:流·氓。

今日的午膳果然用得早,飯後,王才叫人手腳麻利地收拾乾淨,將後殿四麵的綃紗都放下來,又在鼎內擱了些冰。他一陣風似地忙活完,便退了出去,像是生怕主子等不及。

此時寢殿內一片寂靜,隻剩了紀千塵在跟前伺候起居。鳳決乾脆從椅上站起來,伸展著胳膊,等她來為自己寬外袍。

紀千塵走過去,環著他的窄腰,去解他的腰帶,又聞到他身上讓人舒服的沉水香。他站著比她高半個頭,紀千塵覺得,自己的動作像是在投懷送抱。

她微紅了臉,揚起小臉來看他。鳳決性感的薄唇就在她頰邊不遠的地方,他眸中神色難辨,不知道在想什麼。

紀千塵清了清嗓子,一邊解他外袍,一邊說道:“奴婢聽聞,殿下之前征戰回京時受了傷,後來才有了腿疾,莫非,傳言不實?”

鳳決順著她的動作抽出胳膊,一五一十地回答她:“傳言是真的。我當年在青石嶺突圍時中了毒箭,雖說是護住了心脈,活了下來,但後來毒素未清,下沉到腿上,雙腿當時便站不起來了。”

紀千塵捏著他衣袖的手不覺頓了頓,柔聲問道:“後來呢?”

“後來,不知是什麼方子起了效,雙腿漸漸有了知覺。但我為了瞞天過海,一直沒有聲張,每日坐在輪椅上裝癱,你都看見了。”其中一把辛酸淚,鳳決不過寥寥數語,極其平淡。

“那如今,殿下的腿完全好了?什麼都可以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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