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決聽著她離開, 回了側屋。他一個翻身,重重地將自己摔進床榻深處。
真是見鬼的蚊子、見鬼的女人!自己果然是喝多了, 腦子進酒了, 方才是想什麼呢?她根本不喜歡自己,她喜歡的是彆人, 她又怎麼會主動來親他?
他說不出的鬱悶, 今夜的寂寞比往日更甚。
次日, 紀千塵伺候殿下起身, 便發覺他臉色很差。她隻以為是他昨晚喝多了, 宿醉的緣故。
於是, 她好心勸道:“沒幾日便是皇上壽誕,到時殿下可悠著點兒, 彆再喝多了。醉酒的壞處,可多著呢。”
鳳決揚著眉, 睨她一眼,沒吱聲。醉酒最大的壞處,就是要被個小宮女欺負, 若非他裝醉,還不知道她敢那樣數落他。
鳳決總愛沒事繃著臉不說話, 紀千塵也不介意。她轉了轉顧盼生輝的眼珠子, 在他椅子前蹲下, 仰著小臉,滿目期盼:“到時候,殿下能帶上奴婢一起去看看熱鬨麼?往後殿下若是封王去了封地, 看熱鬨就沒這麼方便了。”
鳳決昨晚裝睡,一直沒好問她,此刻正好有機會。“這消息,你是如何得知的?”
紀千塵自然不能把采玉供出來,采玉昨晚走前還曾百般叮囑:“你可千萬彆在殿下麵前走了嘴,說是我告訴你的。這事兒原不是什麼秘密,可我擅自離開承西殿總歸不好。“
何況,吃人的嘴短,她還吃了人家的小餅。
“這樣的大事,人人都好奇,一傳十,十傳百,誰還不知?”
鳳決蹙了蹙眉,有點不信,卻到底沒再追問。他又在討厭她這副吃得下、睡得香、沒心沒肺的樣子,她如今越發滋潤了,皮膚白膩得自帶光澤,像顆晶瑩的珍珠。
他眸底漸漸浸著陰冷,淡淡地說道:“好,就依你,到時帶你去看熱鬨。”
紀千塵心思簡單,沒發現鳳決正因著她不痛快,隻當他是真的要帶她出去玩,歡天喜地地謝了恩。
到了皇上壽誕的正日子,京城內外皆是一片喜氣,宮裡更不必說,華燈寶燭、笙歌互起,處處顯著歡騰之意。
鳳決早起便去拜壽獻禮,忙到晌午過後才回了承西殿。黃昏之前,他果然守信,叫上紀千塵一道,去看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