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執愛成章癮9(1 / 2)

那晚,岑意借著收到生日禮物的激動, 趁機擁抱了遲恕。

遲恕可能是看在生日的份上, 居然沒有躲開她。

她抱著就舍不得撒手, 雖然心跳得瘋狂, 像個用力砸出去的乒乓球, 可是, 他身上的味道好好聞,淺淺的檸檬氣息,讓人覺得清爽乾淨。

還有, 他的腰圍配上她的臂長,簡直是最舒服的尺度。她把臉埋在他的左肩, 忍不住咧嘴笑得像個傻子。

“你知道嗎?這是我從小到大, 收到最喜歡的生日禮物。我簡直要感激涕零了!”

“你要涕零就涕零, 不要在我衣服上蹭行不行?”遲恕被她貪婪地抱了半天,終於又煩了。

岑意還想要得寸進尺, 她手上沒鬆開, 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轉過來過於明顯地垂涎他誘人的薄唇。她趁著他在說話, 悄悄地往上湊, 隻差一點點就要成功的關鍵時刻, 被他毫不留情地從身上扒開,功敗垂成。

當時她暗搓搓地想,下次送東西不能用紙袋來裝,一定要送他兩個籃球,讓他一手抱一個, 看他還怎麼能把她從身上扒下來。

唇與唇的親密接觸沒有成功,可是後來,遲恕把她送到宿舍樓下,用手和她的長發做了一次親密接觸。他難得那麼溫柔地揉了揉她的頭,對她說了“晚安”。

她頂著幸福的雞窩頭和所有人的目光,滿足地上樓睡覺。

岑意後來拐彎抹角地向遲恕問起過那件襯衣。

遲恕生日以後對此隻字不提,她覺得不應該。他如果看見了那件襯衣的特彆之處,就算笑話她不矜持,罵她惡作劇,也總該有點反應。

可岑意問起時,他隻是淡淡地看她一眼,看得她心虛,他卻輕描淡寫地說一句:“這麼熱了,誰還穿襯衣?”

她默默地想,也許,要到秋天能穿襯衣的時候,遲恕才會想起她送的襯衣,才會發現這個秘密了。

可是,紀千塵至今也不知道,遲恕後來又沒有想起那件過季的襯衣。

那年夏天,他們畢業了,岑意在畢業的那晚,決定遠遠地躲開他。秋天來臨的時候,她早已經消失於他的世界裡,他或許,根本不願再想起她,也許會抹去一切關於她的痕跡。

紀千塵也沒有在房間裡留下任何痕跡,她休息好了,便悄悄離開了這家酒店。遲恕和蔣波的房間是提前預定的,她今天趕過來,已經訂不到房了。

她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店,開好了房間,下午睡了一覺。傍晚時,她接到蔣波的電話,說今天會談很順利,有她的功勞,叫她一起出去吃晚飯。他問了她住在哪家酒店,說等會過來接她。

遲恕和蔣波午飯時是在酒席上應酬,晚上沒什麼公事了,便想要犒勞功臣。隻是紀千塵嗓子疼得厲害,沒什麼胃口,於是跟蔣波說她已經點了外賣,叫他們自己去吃。

她草草解決了晚飯,窩在被子裡看電視。門鈴響起來,她衝著門口問了聲:“誰啊?”嗓子難受,聲音也有點啞。

那人不回答,接著按門鈴,按得一聲接一聲,好像理直氣壯,好像還很有脾氣。

紀千塵從被窩鑽出來,跑到門口往貓眼裡看,正看見遲恕在盯著她。她嚇得心裡一咯噔,才反應過來他從外麵明明是看不見她的。

他這個人的氣場什麼時候都那麼足,哪怕他光站著不說話,哪怕隻是眼角餘光,也讓人沒法忽視他的存在。

她磨蹭的這個過程,門鈴又響了兩下。她拉開門,用公式化的職業微笑來應對門外的人。

“遲總,這麼晚了,有事啊?”

遲恕的目光幽幽地從她光滑的肩頭掃過,麵無表情:“套件衣服,跟我走。”

紀千塵反應過來,她隻穿了件非常涼爽的吊帶衫。夏天女生穿吊帶在街上走的多的是,她不覺得有什麼,可是房間的冷氣開得足,她先前縮在被子裡不覺得,這會兒感到了涼意。

她捂著嘴咳嗽了幾下,反身回到床前,抓起件針織開衫穿上,卻並沒有要跟他走的意思。“去哪兒啊?”

“去醫院。”他還是和當年一樣霸道。

“不去。”紀千塵索性在床邊坐下了,“我在A市買了藥,隻不過今天出門急,忘帶了,明天回去就接著吃藥。”

“明天?”他皺著眉,神情不悅,“你如果明天發現自己已經咳成了肺炎呢?”

他長腿一邁,幾步到了床前,像從前那樣拽住她的手腕,要強行帶她去看病。

紀千塵往後縮,他攥得緊,手腕抽不出來。她急了,用另一隻手去掰,他不吭聲,由著她掰。

五年了,她還和讀書時一樣,手臂纖細,張牙舞爪起來反而有些惹人疼。他即使拽著不鬆手,卻也不敢太用力,怕給她胳膊弄折了。

紀千塵好容易把他的手掰開,他又重新扣住,手掌上還殘留著她掐出來的指甲印。她再掰,他仍然不說話,由著她,顯出極好的耐性。

紀千塵禁不住惱火,職業微笑和禮貌的尊稱全都一邊兒去。她叫起來:“遲恕!你一個男的,大晚上跑我房間來待著會不會非常不合適?”

遲恕瞥她一眼,保持著掌中的禁錮,聲音清淡卻帶著挑釁。“你呢?你一個女的,之前一個人在我房裡,盯著我的襯衣看什麼?”

“……”紀千塵瞪大一雙水霧蒙蒙的眼睛看著他,半晌說不出話。他怎麼知道她盯著襯衣發呆了?他有讀心術?他在自己房間裝監控?誰會這麼有病!

她排除所有的可能,還是想不通,一臉茫然地問:“你怎麼知道……”

他已經狡黠地微微勾了勾薄唇:“猜的。”

一間整潔的屋子,一張素白的床,一般人的目光,都會落在唯一顯得淩亂和色彩突出的地方,就是那件黑色的襯衣。

而且,那件襯衣和當年她送的那件款式一模一樣,僅僅少了領口的那點“特色”。如果她真的關注到了,或許說明,曾經讓他銘記的過往,她也並沒有忘懷。

“什麼猜的?你這是詐騙!”紀千塵終於反應過來,他在和她玩心理遊戲。

遲恕並不想費精神和她爭辯,一把將她拉下了床,又低頭看著她白嫩的小腳丫,拎著她輕聲嗬斥了一句:“穿鞋。”

“你很煩!”她撇嘴,“我現在又沒有纏著你,我就算不停地咳嗽打噴嚏流鼻涕說胡話,也都不會吵到你,你非拉著我去醫院乾嘛!”

遲恕的眸光沉了一下,臉上仍然沒什麼表情,卻似乎是耐性被消耗殆儘。他乾脆彎腰抄腿,準備把不配合、不穿鞋的人直接抱走。

紀千塵在頑強地抵抗,她猛地往床上一退,結果把扣住她不放手的遲恕也帶了過來。他猝不及防地壓過來,幸虧反應快,他用胳膊撐住了床,不然的話,會整個壓在她身上。

這樣的距離和姿勢,當初她曾默默地肖想。

她視線的上方,是他性感的薄唇,繃緊的下巴和喉結的弧度,曲線利落。

他能感覺她胸口起伏,透露著甜美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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