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隨父入宮,謝鋒在金祥宮與先皇議事,他就在南花園等候。在那裡,他初見酈笙歌。
那是個生得白白嫩嫩的姑娘,讓人想到剝了殼的小菱角。秀氣水靈的小姑娘在爬樹,她想掏樹椏上的鳥窩,可是她真笨啊,怎麼也爬不上去,幾次摔下來,被先皇貼身的大太監接在懷裡。
謝鋒出來了,他指著小姑娘對謝錚說:“她就是公主,大燕未來的女帝。你要記住,他日等你接掌了夜鷹閣,她便是你一生一世都要舍命相護的人。”
可是多年後,她仍是金枝玉葉,他卻亡命天涯。
夜弦從前不知道是誰害了自己全家,但他最懷疑的人,是他的姑母謝挽。這些年,他曾經非常討厭酈笙歌,因為她是謝挽的女兒,被謝挽寵成掌上明珠的公主。有人活在最陰暗的角落裡,有仇不能報,有冤不能伸,而她卻可以不務正業、無法無天,豢養一宮的美男。
然而,越接近,越心動,他發現,關於這個一直讓他嫌棄很笨的小姑娘的點點滴滴,他從來沒有忘記過。
他緩緩地睜開眼,低低一笑,笑得狡黠魅惑:“想要我承認也可以,過來幫我揉揉肩,再叫一聲好哥哥。”
話一說完,他就挨了一粉拳,紀千塵嗔道:“你還蹬鼻子上臉了,本宮你也敢隨便使喚!聽說你昨日還溜到漣漪池沐浴了,倒了本宮整整一瓶子露。你病沒好,瞎折騰什麼?”
夜弦委屈起來:“我在床上一躺數日,再不洗澡要餿了。從前做暗衛臟點也就罷了,如今我可是公主的夫侍,你想一進屋子,就讓我給熏跑啊?”
他沒好意思說,其實他醒過來就在琢磨這事。暈倒之前沒抱夠,他想等人來了再抱一抱,又有些嫌棄自己不夠清爽。
至於露,那是個誤會,他隻是好奇公主沐浴時用的什麼好東西,結果出溜一下子,全給倒池子裡了,差點把他自己香暈過去。
立誌要當將軍和俠客的人做出這副委屈兮兮的小模樣,讓紀千塵禁不住掩唇輕笑。
“誰說你之前數日沒洗澡了?你自己暈了,總有人伺候擦洗,讓你操這份閒心。”
“公主親自擦的?”他露出星星眼,繼而像潑皮無賴,“把我看光了,不該有所表示麼?”
紀千塵慢條斯理地回答:“本宮親自煎藥就不錯了,彆的事,我可做不來。”
“你總不會是叫宮女給我擦身吧?”他語帶幽怨,像是隨時準備發脾氣,“你會舍得把自己的夫侍給彆人看嗎?”
“咳咳,那當然也不會。所以本宮覺得,老錢是最合適的人選。本宮還特意叮囑他了,上上下下、裡裡外外,要擦洗得細致些,讓你又清爽又舒服。”
“……”夜弦一張好看的俊臉頓時憋成了紫紅色,像個要炸開的茄子。他之前就總覺得,這個老錢怕是和他有點八字犯衝。
紀千塵就是想逗逗他,叫老錢幫他擦身是真的,後麵半句是她胡說的。她見他脹紅了臉,把眼睛撇向一邊,好半天抿著薄唇不說話,知道他鬨彆扭了。
他好一會兒不動,突然拿手捂住胸口彎住了腰,整個人縮得像隻蝦似的,眉頭也皺得緊。
“你怎麼了?”紀千塵怕了,這大難不死的人,若是讓她給氣死了,那才真是罪過。
“疼……”
她慌了神,手腳並用地爬到床裡,一手扶住他的肩,一手去試探他捂住的地方。“哪兒疼……”
話沒說完,她已被攬住纖腰,一個天翻地覆的旋轉,被他壓在了身下。他一反手,將她嬌柔的掌心按在他的胸口上,另一手扯住錦被,兜頭將倆人都罩在了大被裡。
視覺一片黑暗,卻感覺溫熱濡濕的唇印了下來。
被子裡,她的聲音悶悶的:“你耍詐……唔……”
“我就耍詐!既然洗得那麼乾淨,彆浪費了。”
“是誰說自己雖然長得好看,容易讓人打主意,可是還病著呢?唔……”
早讓她關嚴實的門窗、拉好的帷帳,真派上了用場。薄紗輕揚……
那天,公主整晚都沒從夜弦的房裡出來,隻叫了人送水、送吃的。
老錢精明,一見那架勢便知他今晚不必在門口等了。他搖頭歎息:生病受傷也能百無禁忌、胡作非為的,怕也就隻有夜弦那小子了!隻不過,他雖說殺人時威猛不含糊,到底小身板瘦弱,明日定得叫小廚房給他燉幾碗好湯,紮紮實實地補一補。
他一轉身,打了個噴嚏:有人在罵我?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不可說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9-11-21 22:4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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