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福斯聞言,抬起右手對準莫宣雨,隻見那宛如龍頭般的鎧甲拳套緩緩張開,恐怖的高溫在其中彙聚。
“龍之怒。”
低沉的聲音回蕩在廢墟間。
轟!!
赤紅的火焰在經過壓縮後爆燃而出,但莫宣雨卻是
不躲不避,隻是用刀尖在前方的地麵輕輕一劃。
“刃之極·斷空·禦。”
刹那間,光影閃爍,一麵透明的玻璃擋在了莫宣雨和七王子麵前,將那爆燃的火焰儘數攔下。
這是莫宣雨前不久剛剛琢磨出的招式,得益於空間天賦的大幅度提升,他對於空間已經不再是單純的破壞,而是逐漸將其掌握。
斷空·禦,就是先用刀意擊碎身邊的空間,隨後操縱著它們在自己的身前形成一麵空間屏障,阻擋襲來的攻擊。
想要隨心所欲的使用這招,除了本身的空間天賦需要足夠強大外,精神力的強度也非常重要。
莫宣雨的精神力強度越高,這麵空間屏障的防禦力就越強,否則就是一麵普普通通的玻璃,觸之即碎。
隨著爆燃的火焰漸漸消散,格雷福斯在原地活動了一下胳膊,隨後從自己的背後取出一把雙手大劍。
那把大劍布滿了如同岩漿般的裂紋,在被格雷福斯激活後散發出滲人高溫。
“你的防禦,能擋下我的劍嗎?”
格雷福斯說著踏碎了腳下的地麵,重重的一劍砍向莫宣雨。
在厚重的劍刃下,斷空屏障被瞬間擊碎。
莫宣雨並不驚訝,要知道這還是他第一次使用斷空·禦,對空間的凝練還是不夠成熟。
他雙手持刀,在半途中攔截下了格雷福斯的大劍,並在對方驚訝的目光下,緩緩張開了璀璨的月之眼。
“那雙眼睛.....!”
格雷福斯心中警鈴大作,但已經來不及了,他全身的破綻已經被莫宣雨看穿。
噗呲!!
刀光斬過,莫宣雨在格雷福斯的腹部切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猩紅而炙熱的血液流淌在漆黑刀身之上。
格雷福斯捂著傷口迅速後退,在頭盔後心有餘悸的喘息著。
他感覺自己的招式都被莫宣雨的那雙眼睛在一瞬間所洞悉,沒有任何勝算可言。
這種堪稱外掛的絕對碾壓足以令人心生絕望,甚至於劍心破碎。
“難怪安多洛夫會死在你的刀下。”格雷福斯心生敬佩。
“你的刀術確實精湛,我不是你的對手,所以接下來我也要動真格的了。”
他說話間,口中呼出了一陣火星,猛然將長劍刺入地麵,解放了自己所有力量。
地麵在頃刻間碎裂,地底的岩漿感應到了格雷福斯的召喚破土而出,將整片競技場都化作人間煉獄。
“吼!!”
蒸騰的白色霧氣當中,一隻巨大的火龍顯現而出,居高臨下的俯瞰著莫宣雨。
“老師!我把那個家夥打跑了!”
莫梟此時飛回到了莫宣雨的身邊,他花了些時間將克拉肯擊潰並重傷。
雖然沒有乾掉對方,但以他的傷勢肯定是不敢繼續露麵了,所以莫梟連忙回來幫助莫宣雨。
格雷福斯見狀在心中歎息一聲。
有莫梟加入戰場
,他想贏下莫宣雨已經幾乎不可能,就算能贏,自己估計也會遭到重創。
格雷福斯的龍瞳轉動,又瞧見不遠處即將被路易斯斬殺的火龍副團長。
“大勢已去。”他沒有再繼續進攻,而是對莫宣雨說,
“放過我的副團長,我願意退出這場爭奪戰。”
“可以。”
莫宣雨一甩刀身赤血,通過精神力傳音,製止了路易斯揮劍斬首的動作。
“能得到莫蘭德大人的赦免,是你的幸運。”
路易斯收起長劍,麵無表情回到了莫宣雨的身後。
“格雷福斯!你在乾嘛!”大王子不滿的喊道。
“我們已經失敗了,殿下,再繼續戰鬥下去,也隻是徒增傷亡。”格雷福斯語氣平靜的答複道。
“你忘了當初你在我母親墳墓前立下的誓言嗎?!”大王子指著他的龍首。
格雷福斯公爵從親緣關係上來講,是大王子的舅舅,這也是他會不留餘力的支持對方的原因,同時還有部分因素是他的母親。
他答應過大王子的母親,會將對方扶持上王位,但格雷福斯是個成年人,他知道誓言是要看情況來執行的。
“我當然記得這些。”格雷福斯冷靜道。
“所以我才會選擇放棄。”
“繼續戰鬥的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火龍軍團全軍覆沒。”
格雷福斯的意思很簡單,隻要火龍軍團還在,看在自己的麵子上,哪怕七王子上位也不會對大王子下狠手,而是會給對方在偏遠地區封個親王,安渡餘生。
但要是大王子執意把自己的這點家底都打光的話,那七王子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殺掉這個失敗者了。
大王子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他崩潰的跪倒在地。
自己居然就這樣輸了?
輸給了他一直未曾正眼看過的私生子?!
不...不對,他不是輸給了七王子,而是輸給了那個家夥....
大王子用不甘的眼神看向莫宣雨,對方正將刀刃逐漸歸鞘,而後用那純淨透徹的藍色雙眸望著他,其中一片清冷。
名為嫉妒的情緒在大王子心中生根發芽,若是他能先七王子一步得到對方該多好。
他隱約還記得十多年前的一次宮廷晚宴中,身體虛弱,未曾覺醒生靈之力的尤裡烏斯,就是用那雙純潔的藍色眼睛在遠處羨慕的望著他們,
被發現之後,尤裡烏斯臉色微紅,害羞的表示想和他們一起玩捉迷藏,結果卻遭到了貴族子弟的一番捉弄,跌落水潭生了重病。
“小七你乾嘛去啊?不就是一個落魄伯爵的孩子,還是個病秧子,值得你親自去道歉嗎?”
“聽說他病的很嚴重,我有些擔心他。”
...
“這就是....命運的反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