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垂眸看看少年滿是關切神色的臉蛋,終是什麼都沒說。說出來,他怕嚇著對方。
“沒事,我們這就把屍體帶走。”
男人加快拍照的動作,協同助理迅速抬走屍體。
剛才,屍體的瞳孔猛地擴大又猛地縮小了一瞬,仿佛受了什麼刺激。是因為那句“他爸媽不要他”嗎?這個世界有鬼?
坐進副駕駛座,男人整理一下淩亂的腦子,然後看向車窗外麵。
少年站在船上,笑著揮舞手臂。兩岸的燈火照亮他無憂無慮的臉。
男人慌亂的情緒漸漸平複,也笑著揮手。
警車沿著長堤慢慢開走。
“再見!”少年歡快的聲音回蕩在夜風裡。
男人把手臂伸出車窗,也揮了揮,“再見。”
這不是告彆,而是重逢的約定。總覺得在未來的某一天,他們一定會再見。
送走男孩之後,撈屍四人組囫圇睡了一覺。第二天,網絡上就開始流傳當晚的救援視頻。橋上的某個路人拿著一部m60手機,用逆天的長鏡頭清晰地拍下了自殺少女所做的一切。
想死的明明是她,可死到臨頭反悔的也是她。為了活命,她殺死了無辜的男孩,又差點害死警察。
上岸之後,她走得瀟灑,留下孩子母親絕望哭嚎。她在徐斯年和保鏢的簇擁下狼狽離去的身影被無數個短視頻反複推送和播放。
一時之間,網絡上全都是謾罵聲。徐氏集團的股價開盤就暴跌。女孩的身世也被挖出來。她原是孤兒,因父母是徐斯年的好友才被徐斯年領回家照顧。
未料她在日夜相處中愛上這位長腿叔叔,為逼迫對方接受自己的表白,這才會一哭二鬨二上吊。
經曆過一番生死,她現在終
於得償所願。回去之後她發了一條朋友圈,沒有配文,隻一顆怦怦亂跳的心臟動圖。她完全不覺得愧疚,更想不到自己的愛情是用一條無辜而年輕的生命換來的。
她滿心都是被愛的狂喜。
這條朋友圈也在網絡上瘋傳。大家恨不得扒掉這個冷血女人的一層皮。
徐氏集團立刻出重金控製輿論,卻一點效果都沒有。各大平台完全不刪除相關視頻和文章。
徐氏集團的股價還在跳水,一天蒸發幾十億。
“這是你乾的?”祁陽篤定地問。
偌大一個財團,不可能連這點輿論都控製不了。除非這件事背後還站著一個更大的財團。
臣晨笑而不語。
陳佳佳誇讚道,“乾得漂亮。”
臣晨把一杯豆漿遞給埋頭吃早餐的梅希望,意味不明地說道,“這件事還沒完。”
這件事果然沒完。為了扭轉輿論,洗白徐氏,徐斯年給男孩父親開出一張巨額支票,並讓對方簽署了一份諒解書。他把支票和諒解書的照片發到網上,未料網民們反倒罵得更狠。
吃人的資本家——這是網友給徐斯年取的外號。男孩父親也被罵得狗血淋頭,走在路上還被人套麻袋打了一頓。
徐氏股價一跌再跌,仿佛沒有休止。
不得已,徐斯年隻好答應男孩母親的要求,帶著徐念念來到流沙灣,開直播,當著觀眾的麵親手給死去的男孩燒紙,然後磕頭賠罪。
徐念念一路哭鬨,不願磕頭。直播間裡那麼多人,她丟不起這個臉。
但是與徐氏集團的股價比起來,她的臉皮根本不算什麼。
“來了。”陳佳佳站在船上眺望。
祁陽拿出手機看徐斯年的直播間。
臣晨正在給梅希望切西瓜,並不關注岸上的鬨劇。
“磕個頭,說一聲對不起,這事就算完了?”陳佳佳看著跪在岸邊燒紙的憔悴婦人,搖頭冷笑,“如果是我,我會親手殺了那個害死我兒子的賤人!”
祁陽看著直播間裡的畫麵,懶懶地說道,“老婆,我覺得家破人亡更好。”
如今是淩晨二四點左右。徐斯年怕岸上有人圍觀,專門挑了這個時候。直播間裡沒幾個人。
徐念念哭花的臉出現在鏡頭中。她身後不遠處是跪在河邊給兒子燒紙的婦人。
“念念,去給救你的弟弟磕個頭,燒幾遝紙錢。另外你告訴弟弟,他的媽媽以後由你照顧,你會像親生女兒一樣孝順他媽媽。”
徐斯年揚揚下頜,催促道,“快去。”
這幾句話說得還算漂亮,直播間裡冒出幾句正向的評論。
徐念念哭著跪下,不情不願地拿起一遝紙錢。她死死咬著嘴唇,既不磕頭,也不說那些道歉的話。
“是他自己跳下來救我的,我又沒讓他救……”
低不可聞的一聲抱怨從她嘴裡吐出,委屈的淚水一顆顆掉進火盆裡。
正在燒紙的婦人身體猛地一顫,然後抬起頭,用極其可怕的目光看向徐念念。
徐念念啞聲問道,“你看我乾嘛?”
婦人忽然揪住她的頭發,把她漂亮的臉蛋壓進火盆裡。
徐念念發出驚天動地的尖叫。徐斯年和一眾保鏢看愣了。幾秒鐘後,他們堪堪回神,連忙撲過去。
婦人卻抱住燒得麵目全非的徐念念,撞翻岸邊的欄杆,滾入滔滔河水之中。
祁陽和陳佳佳看得目瞪口呆。
梅希望捧著一塊西瓜津津有味地吃著。對於岸上發生的變故,他完全不覺得意外,小聲說道,“昨天晚上我跟臣晨出來尿尿的時候看見那個女的在擰欄杆上的螺絲。臣晨說她要殺人。”
祁陽和陳佳佳看向臣晨。
臣晨微微一笑,平靜開口,“等著吧,徐斯年會來找我們撈屍。不知道他的愛情值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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