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手術和吻 白野月見沒有做解釋(2 / 2)

跌坐在沙發中的Bss鬆開了手,沒了按壓止血的力道,傷口的血液流得更快了。

這大概是烏丸蓮耶有史以來最狼狽的一刻了,可正如白野月見評價的那樣,他不慌張,一點也不。

烏丸蓮耶咧開嘴:“知道理由嗎?”

白野月見微微低頭,用一種近乎殘忍的目光打量著這個中槍的男人,從他與蒼老之前的貝爾摩德相似的麵孔,到他剛剛卷下的襯衫袖口。

“我不知道,但是可以猜出來。”她開口道,“烏丸蓮耶,你和你的妻子生下了雷蒙德和莎朗這兩個孩子之後就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過,你對外給出的理由是離婚,而她不想因為富豪前妻的身份被打擾。真的嗎?如果我猜得沒錯,她就是你的第一個實驗品。”

一段涉及到組織秘辛的話語,就這樣被說了出來。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你的第一次重病?還是第一次被暗殺?總之你對死亡產生了巨大的恐懼,並且開始渴望長生,正好身邊就有這麼一個可以利用的人,你就把你剛生育完的妻子拿去當試驗品。以她到現在都沒有出現的情況來看,應該是已經死了。”

白野月見忽然轉身,走到書架前。她並不擔心自己會被偷襲,堂而皇之地拿自己的後腦勺對著烏丸蓮耶。

她的講述還在繼續。

“小偵探一直覺得你想服用APTX-4869來獲得長生。但事實並非如此,在藥效不能百分百起效之前,你是不會拿自己的命去賭的,所以你拿了莎朗的命去賭。反正是你的女兒,是你可以隨便操縱的角色——當時你就是這麼想的吧。”

麵對這麼一個把自己推入萬丈深淵的男人,貝爾摩德有著強烈的恨意。可是她到現在還甘願為組織做事,則是因為——

“既然女兒丟去當試驗品了,兒子也不能放過,隻不過和莎朗的做法不同,你給雷蒙德選擇的是另一條路。你打開他的大腦,把自己的大腦換了進去,組織先進的科學技術足夠支撐這台手術,就像那些巫術恐怖電影表現的那樣。就這樣,你搖身一變,從烏丸蓮耶變成雷蒙德,但不論外貌如何改變,你的內核不會變。”

正如剛才白野月見提出的那個問題,麵對血親(哥哥)的身體,仇人(父親)的內核,貝爾摩德該如何稱呼他,又該用怎樣的手段對他下手?

這便是貝爾摩德對組織,對組織Bss態度曖昧不明的原因。

“而這,也是你想要對我做的事情。”

白野月見說著,轉過頭來。

換腦手術其實並非她說得那麼簡單。他跟雷蒙德的那次能夠成功,是得益於運氣,以及血緣關係帶來的軀體的相似性。

可他沒有下一個血親可以跟他換了。

貝爾摩德沒有後代,她也不可能給烏丸蓮耶留下下一個受害者。而她的身體經過改造,很可能留下了不明的畸形病灶,渴求長生不老的烏丸蓮耶不可能交換這麼一具身體。

至於烏丸家的其他人——如果有的話,他早就動手了。

就是因為沒有,他才要去找外人,尋找能跟他身體匹配的“儲備糧”。幸運的是他找到了,二十多年前一對夫婦帶著他們歲的女兒走進一家私立醫院,意外地把這份禮物送到他麵前。

白野月見,就是他要的下一個身體。

所以朗姆才會嘲笑她是城堡中的拉佩澤,隻能等待王子救援的長發公主,那個性子急躁的老家夥雖然跟她是對立麵,知道的東西卻不少。

“所以呢?”

聽著白野月見滔滔不絕地說出這段塵封已久的真相,烏丸蓮耶並無任何恐懼。

他隻是笑:“聽你的意思,你很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可你還是忍辱負重地留在我身邊……啊啊,我知道了,你想報你父母的仇吧?可是僅憑你一個人又能做什麼呢?沒發現嗎,從你開槍後到現在,門外一直沒有人進來,這棟房子的守衛……原來可是很森嚴的啊……”

他說話開始漏氣了,似乎命不久矣。

白野月見從書架上取下一盒絨布外殼的盒子,打開,裡麵是一支麻醉劑:“這個劑量……都可以迷倒一頭熊了吧。不過還是不夠,我認識的一個博士還開發出了迷暈大象的麻醉藥呢。不,扯遠了。讓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你想問外麵的守衛對吧?是啊,我知道,他們都遵從你的命令,哪怕聽到房間裡的槍聲也不要進來,那是因為你知道你不會馬上就死掉,對吧?”

她把針筒放到外衣口袋裡,隨後走到臉色驟變的Bss麵前。

“這具新的身體注射了增強體製的藥物,就是剛才藍布魯斯科為你注射的吧?藥物是你自己保管的,他更換不了,所以隻能乖乖幫你注射。這本來是你用做逃跑時的保險所使用的,萬一逃跑過程中遇到FBI和CIA的追擊,這個藥物能夠救你一命,當然,現在它也陰差陽錯地發揮了功效。你不會馬上就死去,而隻要拖延足夠多的時間,你的部下生擒了我,手術就能立刻開始,而你也能夠得到新的身體了。”

白野月見俯下身,一字一句地說:“這就是所謂的你可以失誤無數次,但我隻能失敗一次吧?”

她彎著唇,語調輕盈而婉轉。明明在說自己的末路,她卻像是歐美小妞電影中的女主角那般嬌憨任性。

“哎呀,真是可怕呢。但是你彆忘了,父親,你這個計劃還有一個巨大的缺陷。”

話音未落,房門就被推開,一頭銀色長發的男人裹著渾身血氣走了進來。

“阿陣~啊!今天的你也好帥啊。”

“嘖,閉嘴。”

沒空回應幼馴染的情話了,琴酒皺著眉,冷冷地掃視一圈房間。墨綠色的眼眸觸及沙發裡的Bss時不為所動,像看見沒事人一樣移開。

待到確認屋內沒有危險,他迅速抓起白野月見的手,丟下一句走了,就要帶她離開。

白野月見反抓住他的手,停頓片刻,忽然把他推到牆上去。

而後她走近他,捧起幼馴染的臉頰,踮起腳尖吻了上去。

起初是輕輕的觸碰,恍若飛鳥的羽毛那般淺嘗輒止。很快就轉變為強製,在兩人的關係中白野月見是占主動的一方,現在也是一樣,她把比自己高半個頭的銀發男人按在牆壁上,索取著他唇上的血氣和薄荷味爆珠煙的清香。

琴酒為她這突然的舉動感到困惑,他的手緊貼白野月見的後腦勺,似乎想要推開,卻又舍不得真的對她動粗。

直到白野月見從外衣口袋裡拿出針筒。

用力的一揮。

“!”

琴酒的身體驟然僵硬,他的手用力抓住白野月見的肩膀,眼眸微微睜大,似乎在質問她為什麼。

白野月見沒有做解釋。

她隻是繼續專注地,把針筒中的麻醉劑全部打進琴酒身體裡。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