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短短幾年,她就能讓這兩個優秀的公安警察信任她如此之深。她同時使用著警察和組織繼承人這兩層身份,卻始終能把握好兩遍的平衡,著實令人驚訝。
想到女友透露給他的那些情報,赤井秀一搖了搖頭。
“組織裡有接應的人,你隻要能保證讓朗姆在計劃時間內走進這個倉庫,之後的事情,我自有安排。另外——”
沉默了幾秒,赤井秀一忍不住勸他,“你的前輩比你我想象得都要強大,你可彆小看了她。”
“我當然知道。”
降穀零硬邦邦地回答,“但那不是你把前輩拖下水的理由。”
赤井秀一:“……”
以前在組織裡一起乾活的時候怎麼沒看這家夥那麼天真?還是說他的濾鏡實在太厚,思維定勢所以拐不過彎來了?
當然了,赤井秀一知道自己也沒有立場說他。在此之前他也沒有發現白野月見的秘密。而今,若非她的默許,赤井秀一也無法像現在這樣,和宮野明美共享一個秘密。
而她把自己拉進這個計劃,恐怕就是為了此刻,在這個倉庫裡,這場未上演的行動。
隨後兩個特工又反複推敲了計劃進程,確保無誤後,降穀零轉身離開。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赤井秀一沒忍住,還是喊住了他。
“CIA那裡捕獲到了一條情報,是關於琴酒的。”
降穀零停下腳步的動作讓赤井秀一知道,公安內部還沒有跟他分享這份信息。
果然。
赤井秀一不由自主的想起幾天前他遇到的那個男孩,男孩沒有認出那時候披著衝矢昴皮膚的赤井秀一,但赤井秀一還記得男孩。幾年前,赤井秀一還沒有說服母親同意自己去FBI時,他們一家人曾去了一個海濱沙灘度假,在那裡,赤井秀一與一個憧憬福爾摩斯的小男孩相遇了。
如今這個男孩成長得比當時更聰明了,若非赤井秀一反偵查意識敏銳,還真無法發現男孩在他袖子上貼的竊聽器。接著順藤摸瓜,赤井秀一發現這個男孩與警視廳的親近關係。
警視廳,那正是白野月見過去工作的場所。
於是赤井秀一繼續調查下去。禮尚往來,他給毛利偵探事務所也送了一枚竊聽器。終於在兩天後的下午,收到毛利蘭邀請,遊樂園小分隊再次齊聚事務所,他也從孩子們的對話中得到一個名字。
小黑。
彼時正在討論感情問題(小孩子們最喜歡的那些八卦)的幾人不會想到,有個滿肚子壞水的成年人正帶著淡淡笑意,偷聽著他們那被毛利小五郎稱為沒有營養的對話。
小黑,結合此前CIA找到的琴酒的真名,指向性已經很明顯了。
所有信息都在此刻串聯到一起。赤井秀一帶著這份情報去找宮野明美,宮野明美坐在客廳裡,盯著桌子上的錄音筆很久,隨後她抬起頭,和赤井秀一對視。
“這是威脅?”
“我怎麼會這麼做。”麵對宮野明美的擔憂,赤井秀一隻是露出一個平靜的微笑:“你要相信我,明美。我和你、還有她,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
赤井秀一是FBI最優秀的搜查官,是組織最為忌憚的銀色子彈。雖然這麼說,但他其實很清楚,組織這種程度的敵人,絕不是他孤身一人就可以消滅的。
所以需要合作,而眼下,白野月見所代表的那份勢力,毫無疑問是最合適的人選。
而且,根據宮野明美這邊的反應,赤井秀一知道,白野月見對繼承組織毫無興趣。那麼,和她合作就是最上策,哪怕事後她要拿走組織明麵上的那些產業,給她就是了,比起一個表麵上吸金無數的金錢帝國,深耕地下近百年、間接掌控各國政壇的烏丸組織,才是真正令人恐懼的存在。
所以,哪怕FBI小組內部的爭議聲不斷,赤井秀一還是以自己的名譽為擔保,接下了白野月見拋來的橄欖枝。
既然選擇合作,赤井秀一又怎麼會在這種關鍵時刻出賣她們。他之所以會把孩子們的這段錄音帶過來,隻是為了讓宮野明美轉告白野月見——琴酒的信息被那群小孩知道了。
都到這個關鍵點了,怎麼能如此不小心?
宮野明美照做,很快白野月見就有了回信。
“我是故意的哦。”
遊刃有餘的口吻是她的一貫風格。赤井秀一聽到這話微微一怔,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把琴酒的名字(雖然隻是個昵稱)泄漏給工藤新一,接著就聽白野月見說,“我本來想讓小偵探透露給警視廳的,這樣公安就能捕捉到這份情報。不過既然你知道了,也正好,就麻煩你去轉告啦。一定要確保我那可愛的小後輩,親耳聽到這個名字~”
回憶就在這裡斷開。
赤井秀一眨了下眼,麵前依舊是那個倉庫,時間隻過去了短短幾秒,降穀零——那個被白野月見溺愛的小後輩正站在他麵前,眼神裡流露出疑惑。
“你說琴酒?”公安警察問道。
赤井秀一點頭,把他準備好的說辭拋出。
“他的真實名字,叫做黑澤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