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野月見:“……”
雖然但是,加班到猝死也不是什麼好事吧!
而且為什麼就默認是她去警校了?難道就因為這個建議是她提出來的?
【再探,再報。】
【好嘞~】
懷著對未來(主要是新人)的美好憧憬,負責打探消息的同事退出了群聊,群裡再次安靜下來。
白野月見靜靜地看著電腦屏幕,抿了口咖啡。
她其實多少能理解同事們的想法,和真正鹹魚的她不同,儘管這群家夥嘴上叨擾個不停,每天吐槽案子太多了工作太累了好想辭職啊之類的話,但他們的內心對警察這份職業都充滿熱愛。
畢竟在這座城市當警察,如果沒有點英雄主義情結,還真的無法堅持下來。
至於她——
白野月見很清楚自己的為人,她跟警察這種光明磊落的職業搭不上邊,也算不上什麼好人。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她的雙親離婚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導致她被各個親戚踢來踢去,最後還是母親那邊的一個叔叔看不下去收養了她,她可能早就流落街頭淪為孤兒,更不可能進入警視廳這種自帶光環的地方。
雖然這個叔叔、也就是她如今的養父烏丸蓮耶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被收養後才知道烏丸蓮耶背後的資本究竟為何,又被安排著圍觀了組織的幾項生意,幼年的白野月見被嚇到當初自閉,過了好久才緩過來。
好在那個便宜老爹對她沒有什麼要求,她才能不卷入組織,像普通人一樣長大。
直到今天,組織裡都沒幾個人知道她的真身。
一是因為烏丸蓮耶今年雖然已經一百多歲了,但看起來還還能活很久。二是因為……彆看這個組織的成員都是以酒名作為代號,可他們平時乾的事,那幾乎可以寫滿整部刑法了啊!!!
要是組織上下一心也就算了,可偏偏近年來有數不清的臥底潛伏進了組織。像她這樣看似普通卻地位顯赫的人,遲早有一天會被臥底盯上的!
白野月見雖不是正義感超群的人,但還是很珍惜自己的小命,生怕自己哪天就上了國際通緝令。為此她不止一次拒絕組織的任務,仗著便宜老爹與她那稀薄的血緣關係,在“父愛”的邊緣瘋狂試探。
不過她也不是所有工作都能拒絕的,否則現在也不會在這裡了。
白野月見用手按著額頭,深深地歎了口氣,心想還是儘快給自己找幾個下屬,否則早晚有一天三係的重擔要落到她頭上。
……
幾天後,白野月見動身前往警察學校。
盛夏,警校內外種著的櫻花早已落的差不多了,取而代之的是深綠的葉。白野月見從車上下來時,恰好被罩在這一層淺淺的樹冠下,掩去太陽的照射。
下午一點,停車場安靜如常。
她按照約定好的,準備先去找自己以前的教官。
停車場旁邊是一條安靜的綠道,正對著教學樓的後門,穿過去就能走到前麵的操練場。白野月見環視四周,半晌收回目光,沿著鋪滿綠葉的小路緩緩走向前。
這個時間點,學生大多在教室練習,或者在道館和射擊室。當然,也不排除有不服管教的學生被教官懲罰,去打掃澡堂,畢竟這裡聚集了一大群渴望懲惡揚善的年輕人,精力同他們的正義感一樣旺盛。
那麼,要找到教官,應該是在……
咦?
白野月見停下腳步。
耳邊傳來雜亂的追逐聲,還夾雜著呼吸音,大概是四個人,其中一個是上了年紀的中年男人,他的聲音如同粗糲石子擦過地麵,追趕著最前麵的人。剩下幾道紊亂的呼吸落在了最後,而聽起來他們正朝停車場這邊趕。
他們在喊什麼?
“站住……”
“馬自達……”
“……馬自達……給、我、站、住——!!!!!”
白野月見後退一步。
幾乎是同一瞬間,教學樓的轉角處竄出一個身影,對方跑得極快,隻一轉眼就到了白野月見麵前。但他沒料到這會兒停車場還有人,肆意的笑容一僵,猝不及防就要停下。
可逃跑時哪有那麼容易停下來,青年鞋底在地麵擦出兩道深深的印痕,全身肌肉緊繃,身體卻還是控製不住向前倒去。眼見馬上就要以臉搶地,青年咬了咬牙,左膝向前彎曲,同時雙手向前試圖撐住地麵,好卸掉他倒下時的衝擊力。
即便是短短一瞬,他也儘可能的避開身邊那個可能被他撞到的姑娘。
忽然,他的衣服後領被揪了一下。
青年隻看到眼前天旋地轉,好像有人憑空把他拎起來,憑借滯空的一瞬間卸掉他的力,緊接著青年雙腳落地,這一回他沒再往前衝,而是順著脖子後麵那隻手的方向,踉蹌後退了幾步,身體也控製不住重心,向後倒去——
——他倒進對方的臂彎裡。
警校生鬆田陣平頓時瞪大了眼睛。
他的身後,教官鬼塚八藏、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同時趕到,看到這一幕,三人不禁麵露驚訝。隻不過比起兩位學生的茫然(和揶揄),鬼塚八藏的臉上更多一份恍惚。
“你——你好像是那個、上屆的……隔壁班的……”
“我是白野,鬼塚教官。”
白野月見扶起冒失的小卷毛後輩,轉頭看了看三人,落在那個金發青年身上時停頓了一下,隨後熱情地向鬼塚打招呼,“好久不見,您還是那麼充滿活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