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案件出現了驚天反轉。
岩崎薰為了追查背叛者,千裡迢迢趕赴東京,而現在她被殺了,還留下了死亡訊息。
也就是說,出賣岩崎薰和議員的人,就在另外那兩個人當中。
目暮眼神銳利地掃了過去。
陷害議員致其死亡,殺害岩崎薰,這個凶手身上已經累積下來兩條人命了,絕不能讓此人逃過製裁。
被目暮這麼一看,白井淳一和城田春都冒出冷汗。
“你、你們不能隻聽主任的一麵之詞……”
白井淳一試圖辯解,目暮卻打斷他:“這種事情隻要查一查就知道了吧?”
想也知道犬飼不可能說謊,這種涉及議員之死的案件,警方肯定會派人仔細核查,他哪裡敢胡編亂造。
城田春臉色蒼白:“可是這跟我沒關係,岩崎小姐性格冷得很,平時都不怎麼說話,從不在公司說她自己的事情。要不是主任說了,我也不知道她的過去……”
白野月見站了起來。
犬飼坦白的時候,大致已經猜到真凶的她就蹲下來,露出不是很想聽的表情,如今那兩人的辯解也不過是讓真相更加明朗。
隻是這個案子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複雜,如果可以的話,真不想在這個案子裡留下名字啊……
白野月見瞥了眼身旁的青年。
雖然自稱隻是一個興趣使然的路人,但眼睛裡已經流露出幾分篤定,很明顯,諸星大也推理出了真相。
太好了,快點結束吧,她累了。
諸星大正板著臉。
線索雖然七零八碎,但從中揪出幾個關鍵的線頭,事件真相就能夠輕鬆串起。
看到女友悲傷的眼神後,諸星大忽然有種強烈的直覺——這個案子,還是儘快破解的比較好。
於是他走上前。
“我知道凶手了。”
……
破案的關鍵,在於凶手脫口而出的一句話。
當警察詢問其與死者的關係時,為了擺脫嫌疑,凶手說自己與死者私底下沒有交流。
根據另外兩人的證言,證明死者在公司從未說過她的過去,全公司都以為她隻是個普通會計。唯一知道她經曆的犬飼,也被要求對那段經曆保密。
如此一來,那句話就顯得很可疑了。
【岩崎小姐比我小四歲,她還在念大學的時候我已經離開山形了。】
諸星大看著臉色驟變的白井淳一,笑了一下。
“這就是你的破綻。”
“這算什麼狗屁破綻?”白井淳一掙紮道,“她年紀比我小,她還是學生的時候我就去外麵工作……到底哪裡有問題了!”
“當然沒問題。”諸星大往他的方向走了幾步,“問題在於,為什麼是大學?”
如果是國中、高中也就算了,可是,偏偏是大學。
不是所有人都會留在老家讀大學的,很多時候,關東的學生考到關西,或者關西的學生考到關東的比比皆是。既然有那麼多不確定因素,那麼,白井淳一為什麼如此篤定,岩崎薰是在山形念的大學呢?
原因隻有一個。
他知道這件事,他與岩崎小姐共事過。
“你就是那個背叛者,白井先生。”
此話一出,白野月見就注意到白井淳一的表情變了。
他的眼神忽然變得凶狠,原本拿著公文包的左手飛快抬高,同時右手伸到包裡,眼看就要拿出一把手/槍——
早已調整好位置的諸星大猛地向前撲去。
與此同時,白野月見扔出手裡的物件。
砰——
槍聲,緊接著是尖叫聲。
警察們迅速做出反應,一部分拔出槍對準白井淳一,另一部分則飛快地擋在驚慌的學生身前。
待到他們看清凶手那邊的情況,目暮警部的表情忽然變得複雜起來。
諸星大不知何時衝到白井淳一麵前,他身形高大,很輕鬆地就用一隻手鉗住了對方兩條胳膊,同時一腳踢在白井淳一的膝蓋上,白井淳一失了重心,直接跪倒在地,右手也卡在公文包裡拿不出來。而那一聲槍響,正是兩人爭鬥之中白井淳一不小心扣動扳機導致的。
槍沒上保險,這意味著被警方找到的時候,他就做好開槍射擊的準備。
幸好有公文包的阻擋,材質堅硬的皮質外殼削弱了子彈的力道,諸星大也時刻留意他的舉動,沒有讓他抬起手來——因此,那顆子彈沒有打中任何人,隻是打進地麵,深深嵌入泥土之中。
一時間,周圍警察看諸星大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提前看出凶手的行動,僅一瞬間就輕鬆製服凶手,還細心關注到凶手手/槍的朝向……不得不說,眼前這個黑發青年,真的有兩把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