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野月見彎了彎唇。
多半是貝爾摩德找到了適合為組織賣命的人,通過一些隱晦手段聯係到對方,對方卻不接受她的條件。對於這種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人,組織當然也有他們最擅長的手段。
利誘不行,那就威逼。想當初,組織不也是惡意整垮了宮野厚司就職的白鳩製藥,又借助明麵上的烏丸集團前去多次招攬,雙管齊下,才把宮野夫婦納入他們囊中的嗎?
隻要找到弱點,就沒有組織得不到的人。而加入組織之後,他們想要再離開……可就難於上天了。
至於貝爾摩德這次要找的人的弱點,按照西打酒這段時間的動作來看,肯定是在警校裡。
而且,是警校生。
白野月見可以肯定,前麵兩個案件,西打酒都是針對的警察學校。如今警校生們畢業了各奔東西,西打酒所設計的第三案,犯罪地點就從警察學校周圍改到了與之相差甚遠的地鐵站。
誰能想到,相隔甚遠的兩個國家,看上去毫不相乾的多個案件,竟然存在如此深的聯係。
哪怕曼哈頓那樁醜聞天天在電視裡播報著,白野月見不止一次在新聞裡看到過它,和琴酒吃烤肉的時候,還有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
這便是組織的可怕了。它的蜘蛛網遍布全球,任何一根蛛絲動了,都可能會引起看起來與之毫無關係的另一根蛛絲的劇變。哪怕是對組織情報了如指掌的白野月見,一時間都沒意識到這件事所產生的連鎖反應。
多麼有趣!
而且,說不定這也是一個機會呢。
正好自己手裡,就缺這麼一筆財富……若是沒人敢要,哎呀,那她是不是應該發揮犧牲精神,去主動吃這個“苦”呢?
白野月見歪了歪頭,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的案發現場。
她依舊是笑吟吟的,也並不上前參與破案,隻是放開手,給後輩一個儘情發揮的場所。
沒有人知道她內心閃過怎樣可怕的想法。
她的背後,宮野明美沉默不語。看著好友發亮的眼眸,和男朋友線條淩厲的側臉,多愁善感的長發少女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
鬆田陣平撓了撓頭。
他如今隱隱有一個推測,對凶手和犯罪手法的推測,可是……這也太冒險了,那個犯罪手法絕不是百分百的成功率,若是一個不小心殺錯了人,豈不是會打草驚蛇,讓死者警覺起來?
鬆田陣平走到白野月見旁邊,想跟她對對答案:“前……白野,你怎麼看?”
無意識的,他差點又把那個承載著他全部信任的稱呼說出口。
白野月見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在後輩麵前,她當然是充滿耐心,白野月見用溫和的眼神鼓勵他:“你有想法了嗎?”
鬆田陣平點頭稱是,然後把自己推理出來的犯罪手法說了一遍。
他懷疑的正是那個西點師。
白野月見讚許點頭:“既然如此,你為何這般不確定呢?”
“因為……”
鬆田陣平遲疑片刻,正要開口,忽然,耳邊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
“目前來看,他的犯罪手法過於草率,成功與失敗的概率是fifty-fifty,所以你無法下定論,對吧?”
諸星大走上前,說出鬆田陣平在意的點。
“實不相瞞,我也跟你們一樣,無法理解凶手這樣的冒險手法。但是,刨除動機,一切的證據都指向他,他就是最可能的凶手。”
哪怕承認自己還有沒想通的點,諸星大的表情也是波瀾不驚的。
鬆田陣平頓時眯起眼,上下打量著這個看上去很危險的男人,目光分彆掃過諸星大結了厚厚一層繭的手掌,和他一刻不曾放鬆過的肢體,片刻後才緩緩點頭:“你說得對。”
他抓了一把頭發,準備去破案。
“我倒是覺得,”
身後傳來前輩清爽悅耳的聲音。
“成功率不是fifty-fifty,而是百分之百。”
鬆田陣平訝然回頭,與諸星大一同看向白野月見。
黑發姑娘就這麼姿態輕鬆地站著,接收到兩人的疑問時,她彎著唇,狀似隨意地提起,“彆忘了,死者可是有著相當豐富的感情生活呢。”
!!!
原來如此。
一瞬間,鬆田陣平和諸星大腦海中同時閃過一道閃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