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錯位棋子(1 / 2)

聽到妹妹的聲音, 宮野明美表情立刻柔和下來。

“誌保,你最近怎麼樣?”

“嗯,我過得很好。”電話那頭的妹妹乖乖應聲。

宮野明美放輕了聲音:“我聽伏特加說, 之前有幾個霸淩你的學生……”

“是幾個種族歧視的人,不用管他們。”宮野誌保道,“我現在在學校裡, 他們接觸不到我,學校裡的教授也很友善,我並沒有受到責難。”

她的語氣依舊很平靜,開始給姐姐講述自己這段時間遇到的趣聞。

儘管年紀很小,宮野誌保說起話的語調卻像個小大人,宮野明美聽著聽著就忍不住笑了, 不自覺地想起第一次見到白野月見時的場景。

“感覺……誌保和她好像啊。”

“嗯?”

“不, 沒什麼。”宮野明美搖搖頭,“你既然說你在那邊過得好,那我也就不問了,隻是……誌保,如果有什麼事情, 一定要記得姐姐還在這裡。”

“……好。”

聽這話就知道,宮野明美並沒有完全接受妹妹的說辭,她隻是選擇相信。

自從那場實驗室的火災後,宮野夫婦就被強行帶走, 兩姐妹至今都無法見到父母,就此相依為命。那時候還在繈褓之中的宮野誌保,更是連父母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正因如此,姐妹倆的感情比其他人還要深,儘管天各一方, 卻始終牽掛著彼此。

宮野誌保沉默片刻,緩緩應道:“姐姐,我會保護你的。”

“嗯,我也會保護誌保你的。”宮野明美笑道。

掛斷電話,實驗室中,13歲的茶發女孩放下手機。通話一結束,她原本無比溫和的表情就立刻消失,眼眸凝結著厚厚一層冰霜,轉頭看向身後。

這讓她看上去更像個小大人了。

“繼續說吧,愛爾蘭,你、以及你身後的皮斯克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宮野明美合上手機,轉頭注視著窗外的街道。

也許是夜深了,她的眼睛看上去有些晦暗不清。

“我也會保護你的。”

她把頭靠在窗玻璃上,低聲呢喃著,口中呼出的熱氣在玻璃上留下一片白茫茫的霧,轉瞬即逝,正如她最後說出的那句話一樣輕不可聞。

“誌保……”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

……

接到樫村弘樹的求助,警視廳四人很快對他的周邊展開排查。

高木提供了一些信息。

樫村弘樹目前正是小學一年級,其父親樫村忠彬在一家遊戲公司的開發團隊就職,母親也是一家跨國公司的高管,可以說是典型的精英家庭了。

街坊鄰居對這一家三口的印象不太好,都說他們太孤僻了,年紀最小的弘樹在學校也不跟同學一起玩,而是自己抱著電腦,不知道在乾些什麼。老師和同學無數次地拉他入夥,他也未做反應。

高木卻不這樣認為。

心思細膩的高木最擅長用真心去交換真心,哪怕麵對一個名聲不好的孩子,他也不像交番中的其他同事前輩那樣傲慢,而是會蹲下來,耐心傾聽他的每句話,並且及時給予自己最真摯的反應。

因此,高木對樫村弘樹有自己獨特的看法。

“弘樹君並不像其他人說的那樣孤僻,他是個很聰明的小孩,對計算機很有天賦。上次我的電腦故障了,還是他幫我修好,我覺得……他可能隻是沒有辦法融入到學校裡麵。”

“這邊的人大多都是些思想破舊的老古董。”鬆田陣平玩味地揚起唇角,看上去頗為不屑,“你可不能要求他們接受新鮮事物。除非那個男孩強大到無人可擋,你覺得他現在有這種氣勢嗎?”

高木回想了一下,默默搖頭。

“弘樹君是個好孩子,鬆田警官。”末了他還試圖跟鬆田陣平辯解,“他不是大魔王。”

“是是。話說你是哪裡冒出來的男媽媽嗎?”

鬆田陣平懶洋洋地靠著椅子,睜著半月眼看過去,墨鏡懸掛在他鼻尖,頗有幾分耍帥之意,“要我說,你還不如交給那孩子幾招防身技巧,這樣他就不會被欺淩了。”

“那會不會有點太暴力了……”

高木猶豫不決,鬆田陣平見狀笑了一聲,正要說話,腦袋忽然被人熟練地揉了一把。

白野月見走了過來,她篩選出了幾個發生在樫村弘樹周邊區域的未解決案件,把它們擺在桌子上。

“這是什麼?”佐藤美和子湊過來。

白野月見道:“這段時間高木所在轄區的未解決事件,樫村弘樹被牽扯進某一個案件當中。我想,他正處於隨時都會被凶手發現的危險狀態,但他不知道該如何向高木警官訴說這件事,才會用核桃和福爾摩斯作為暗語。”

“最有可能的是,凶手當時就在他的身後監視他。”鬆田陣平了然挑眉,兩人對視一眼,默契不言而喻。

“為什麼?”

白鳥沒理解他們如此跳躍的腦回路,不如說,除了他倆,剩下三個人都是一臉茫然。

“美和子,白鳥,你看過那本書嗎?”

“你是指那本推理……”

佐藤開始回想書的內容,“可是,那本書裡有什麼詭計可以作為參考嗎?弘樹君是個小學生,他怎麼可能……嘶——”

一個猜想閃過腦海,短發的美女警官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難道說……難道說!!!

她用手捂住嘴巴,眼眸緊縮:“弘樹君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才被凶手盯上?”

白野月見一勾唇角。

不錯。

《山核桃大街謀殺案》的劇本中恰有一位角色,就是因為看到了不該看的才被凶手滅口。如今男孩努力為警方傳遞信息,多半也是這個意思。

“也就是說……”高木全身冰寒,“弘樹君剛才跟我道彆的時候,凶手就跟在他身後……這麼重要的事,我竟然沒有發現。”

想到可能造成的後果,高木急忙站起來,想要趕緊找到那個被排擠的孤僻男孩。

鬆田陣平卻喊住他。

“等等,你現在過去也無濟於事。”

鬆田陣平看著慵懶不馴,一頭黑色卷發淩亂蓬鬆,實際上力氣一點不小,伸手一抓,就直接把高木按回椅子上。

“你還沒明白嗎?那孩子為什麼沒有直接向你求助,明明你就在他麵前,而且還是個願意聽他說話,願意相信他的笨蛋警察(高木:笨蛋?我嗎?),可他什麼都沒告訴你。說明告發凶手會帶來更可怕的事情,至少是他一個小學生無法處理的。”

高木:“你的意思是弘樹君被人威脅了?”

自然如此。

父母、或者學校裡的老師和同學,他的弱點太多。隻要凶手擺出惡狠狠的表情,說他要是告密就把他身邊的人都殺掉,還在念小學一年級的男孩將會瞬間失去開口的勇氣。

“當然。”白野月見又貼心地補充另一種可能性,“說不定那孩子隻是覺得你太弱了,不是凶手的對手,這才不告訴你真相。”

高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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