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搖頭,又端詳一遍安室透。青年長著一張童顏,大大的紫灰色眼睛讓看上去像個少年感滿滿的高中生,單是這麼看著,白野月見就感覺曾經宮野診所的那個男孩又回來了。
說起來,他在組織裡應該跟琴酒見麵了吧,他有認出琴酒嗎?
或許她該問問琴酒。
白野月見想著,聳了聳肩:“是我沒注意看路,抱歉了。”
“哪裡。”
平平無奇的幾句對話。
在安室透的眼裡,前輩已經領悟到了他的意思,他的笑容變得更溫暖了,好似在發著光。正準備道彆,這時,從下層樓梯又走上來一個人。
“小白?”
佐藤美和子仰頭看著站在階梯上的白野月見,“你也在這裡?”
白野月見點一點頭,向下走幾個台階,與安室透擦身而過時,感覺自己的衣袖忽然被拉了一下。她不著痕跡地側目,金發青年已經轉身走遠,背影頗有幾分匆忙。
白野月見眨了下眼。
她把視線重新轉到佐藤臉上:“美和子才是,為什麼來這裡?”
佐藤沒注意到兩人的小動作:“我來找給高木警官做體檢的醫生。之前由美說的事,我有點在意。”
哦?
白野月見頓覺得好笑。
佐藤對此的解釋是,高木是個優秀的警察,他不該收到那種對待。
想想吧,一個本可以調入搜查一課的刑警,卻因為體檢報告出差錯失去了工作,而且這個差錯還不是他的問題,是有人拿錯了……這難免會讓人懷疑有人在背後刻意使壞。
性格正直的佐藤警官最看不得這些陰險戲碼。
“原來如此。”白野月見一勾唇角,露出相信她的表情,“我打聽過了,那個醫生不在樓上,你應該去隔壁樓的放射科找他。”
佐藤愣住,隨後意識到白野月見也是為此而來。她向她道了聲謝,轉身下樓。
佐藤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白野月見這才慢悠悠開口:“她走了,你出來吧。”
根本沒走遠的安室透走出來:“前輩……”
“終於不裝了?”
白野月見好笑地看著他,換來黑皮青年無奈的神情。
“事發突然,我也沒辦法……謝謝前輩幫我,我就知道你能懂我的意思。”
他說著,眼中有明亮的光點閃爍。
能再次遇見她,他顯然很高興。
“你見過美和子?”
“畢業那天見過一麵。”
安室透拿捏不準佐藤那邊的情況,當初他穿著畢業製服出現在她麵前,他的發色和膚色又尤為特殊,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他。為保證不被認出,安室透必須避開和她見麵。
這可真是……“你也太不小心了。”
白野月見語氣責備,從隨身帶的包裡翻出一個小盒遞過去,“給你,就當我請客的。”
盒子裡是一副嶄新的墨鏡。
“本來是準備送給鬆田的,不過看起來你比他更需要這個。”她笑道,“反正你們是好朋友,我想他不會介意的。”
安室透:“……”
這是什麼危險的發言啊,前輩!
安室透有些無奈,臉上卻慢慢揚起一抹燦爛的笑。
“那我就代鬆田笑納了。”
……
安室透走出醫院,一處隱蔽的角落,黑色保時捷正停在灌木後麵。
他坐進車裡,伏特加立刻注意到了他的變化:“波本,你這副墨鏡哪裡來的?”
安室透定了定神,帶著笑意看過去:“你有興趣?”
那還用說!
伏特加借著車外的路燈仔細端詳那副墨鏡:“這是我很喜歡的牌子,看鏡架上的花紋是今年處的最新款,好貴的,我一直想買都沒舍得,大哥……”
車後座的琴酒投來一個冷冰冰的眼神。
伏特加立刻話鋒一轉:“當然,我會自己買。話說波本,你來這家醫院是乾什麼?這應該不是朗姆的任務吧。”
“一點小事。”
安室透收起墨鏡,動作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鄭重,語氣卻還是輕鬆的,“彆擔心,伏特加。我答應了你們的事情不會食言。”
後座的銀發男人忽然嗤笑一聲,似乎對他的話不屑一顧。
“就憑你?”
“是啊,就憑我。”
安室透抬頭,借著後視鏡與身後的男人對上視線。
他冷靜道:“有一件事,你們會感興趣的。”
伏特加問:“什麼?”
“皮斯克。”
代號為波本的情報專家不緊不慢的拋出一個酒名。
“他和他的養子愛爾蘭,最近不太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