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們離開皮斯克的公司。等回到車上,安室透才向諸星大提出問題:“為什麼阻止我?”
“不用跟他多說。”諸星大道,“我們知道了雪莉的地點,直接闖進去,把她帶走就是了。”
“哈?你認真的?”
安室透不可置信地看著黑發男人,他覺得自己在組織當臥底之餘還以公安警察的身份到處跑就已經很張揚了,沒想到這家夥更甚。如今他們連雪莉被關的地方有哪些人都不知道,這家夥竟然就想著直接闖。
“你……真不愧是琴酒的手下。”最後他隻能做出這個評價。
諸星大輕笑了一聲,不做反駁。
……
瑪蒂娜聽到手機提示音響起,拿起來看了一眼。
下一秒她挑起眉,借故去洗手間,實則是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你這是第一次親自聯係我吧,赤井。”
雖然兩人是同屆進入FBI的,成績也分彆排在第一第二,但開始工作後,兩人就再也沒見過麵,頗有幾分王不見王的味道。
哪怕赤井秀一前往日本,瑪蒂娜接替他的工作,兩人也沒有私下交談。
“有什麼事需要大忙人親自來電?”瑪蒂娜嘴裡沒個正經,“我以為你光顧著享受婚後生活,都忘了我們這邊的辛苦事了呢。
赤井秀一咳嗽一聲:”你說錯了,我還沒有結婚,我也沒忘記我的工作。“
瑪蒂娜卻沒想到對方竟然在這種問題上糾結,表情頓時變得複雜:”你找我應該不是想說這個……算了,有什麼事?“
赤井秀一墨綠色的眸微微一閃。
跟安室透分彆之後,FBI搜查官就找了個安全的地方,給自己留守總部的同事打來這個電話。他沒有把自己的推測告訴安室透,畢竟在他眼裡,安室透是朗姆的部下,是敵人,而此事可能涉及FBI,他還是先自己查清楚比較好。
至於要不要讓皮斯克成功出賣組織,送走雪莉……說實話,赤井秀一暫時還無法做出判斷。
他是臥底,也就是組織的敵對方。如今皮斯克要做的事情怎麼看都是對他有利的,隻要皮斯克能成功逃脫,那麼,不管他到底投奔FBI還是CIA,結果是都一樣。
可那就意味著雪莉會被他帶走。
赤井秀一想起自己從東京離開前,曾開車把宮野明美送去她大學同學的家鄉小島度假。他還記得那個時候,溫婉美麗的女友站在岸邊跟他分彆,似乎注意到他眉間的鬱結,她抓著他的雙臂,踮起腳尖,在他臉頰留下輕輕一吻。
“沒這樣,大君。”他的女孩輕聲細語地安慰他,眼睛裡帶著最真實的親昵,“不管你怎麼做我都會愛你的,所以不要有負擔,專心去做任務吧。而且……我也不是沒有人陪啊,小惠和大家都在我身邊,這麼看來,還是大君你更孤獨呢!”
末了,宮野明美還朝他眨了下眼,很是頑皮地開了個玩笑,眼睛裡閃著靈動的光。
隨後她跟同伴們登上了船,他就站在岸邊看著。宮野明美走到船尾,海上風很大,吹得她頭發翩飛,她有些狼狽地按住長發,朝他用力揮手作道彆。
夕陽下的那一幕仿佛還在眼前。
赤井秀一抓著手機的手指微微用力,他把本來要說出的話咽回去,換了一種說法:“皮斯克或者枡山憲三,你有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等等。”瑪蒂娜愣了一下,“皮斯克,這聽上去是個酒名,難道說跟組織有關嗎?”
赤井秀一沒回答她,瑪蒂娜便也沒追問:“我沒聽過皮斯克這個名字,但是枡山憲三是有的,安東尼前陣子去過他的公司幾趟。”
“安東尼?”
“啊,我忘了你還不知道這個人。”瑪蒂娜說,“還記得我們兩年前在機場抓到的那個組織成員嗎?那就是安東尼做的,他碰巧發現了死掉的弗雷德裡克的一個手下的行蹤,順藤摸瓜找到了那個組織成員,如今他風頭正盛呢。”
黑發女郎沒心沒肺地笑了一聲,實際上西打酒的事情是她暗中操縱的,隻不過是通過把證據喂到安東尼嘴邊的形式。事情結束後這個男人得意得不得了,還向瑪蒂娜發出約會邀請,當然被她給拒絕了。
赤井秀一不知道她內心所想,但既然知道皮斯克和FBI私下聯絡過,他的猜想也得以證實了。
皮斯克確實存了出賣組織、出賣雪莉的心思。
他轉頭看向窗外,高層公寓的視野很好,讓他可以俯瞰地麵景色。陽光下,男人下顎收緊,綠眸看上去似乎更冷硬了些,這會兒他看上去更像是個組織成員了。
這會讓明美傷心的,他想。
不僅如此,如果沒完成任務,琴酒也會對他的能力產生懷疑。
到那個時候,他抓捕琴酒的計劃也會功虧一簣。
想到這裡,他很快做出了抉擇——皮斯克能否成功叛逃無所謂,雪莉不能出事。
“你幫我一個忙……”赤井秀一說完他的要求後,匆匆掛斷電話。
FBI大樓裡,瑪蒂娜看著黑下來的手機,慢悠悠挑起眉毛。
“連一句謝謝都沒有?好你個赤井秀一,要不是T要求我對你的身份保密,我現在就告訴琴酒去。”
她半開著玩笑,隨後又點開手機,劃到信息一欄,略過最新的那一條——那是赤井秀一發給她的。瑪蒂娜徑直往上滑,倒數第二條信息,赫然是一個定位。
“不愧是小誌保,還隨身帶著我的禮物,真讓人感動。”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項鏈,忍不住勾起唇。
“彆害怕,大姐姐我這就派人來救你。”
說著,她把定位發給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