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曾經的警校第一,如今朗姆手下的得力乾將波本,在聽到這個消息時腦袋也空白了一瞬。
好在公安的聯絡人沒有大喘氣:“不過他運氣好,被警視廳搜查一課的一個警部補救了。聽說那個警部補還是諸伏在警校的前輩,可謂是天無絕人之路。”
前輩。
聽到這個詞,不知為何,安室透下意識覺得出手救人的肯定是白野月見。
公安的聯絡人報出的名字也作證他的想法,安室透放下心來,聯絡人轉而提及諸伏景光暴露的途徑,並說警視廳裡很可能有組織的人,短時間內他們不會再派人潛進組織了,要他一個人千萬小心。
安室透應下了。
安室透倒還想確認一下幼馴染如今的情況,不過想到諸伏景光已經暴露,很難說他的身邊是否還有威脅。為了確保“波本”這個人在組織中的安全,安室透還不能輕舉妄動。
隻是希望……景在那邊能過得好一些。經曆那些追殺,他需要時間修養。
……
諸伏景光過得確實很好,甚至比安室透想象中的更好。
白野月見用鑰匙開門,還沒進屋,飯菜的香味立刻飄出來了。
清秀文雅的青年正在站在灶台前盯著牛肉的火候,聽到開門聲,他關火轉身,藍色貓眼中滿是笑意。
“歡迎回來,前輩。”
白野月見:“……”
感覺無論多少次回家,她都無法適應這一幕。
救下諸伏景光後,白野月見隻把他帶回家治療了一個晚上,第一天諸伏景光就回到公安那裡去了。本以為事情就此解決,卻沒想到幾天後的一個晚上,敲門聲起,白野月見推門一看,就看到之前警校教官案中看到的那個討人厭的公安警察,以及滿臉寫著歉意的諸伏景光。
公安的意思很簡單,既然知道內部出了問題,諸伏景光就不適合回來。
起初他們在考慮把諸伏景光送出東京,為他製造一個新身份,順便讓他去做其他事情。但還有另外一波聲音不這樣認為,他們聽取了諸伏景光轉達的那個建議,覺得可以用諸伏景光當魚餌,來引出組織埋藏在警視廳的那個臥底,而為了引出那人,諸伏景光就必須留在東京。
兩種言論各占一邊,誰也不服誰。直到有人提出問題:“可是他留在東京也很危險吧?警視廳有組織的眼線,萬一我們安頓好他,第一天組織就得到線報把他殺了怎麼辦?”
“這簡單,找個可以信任的人收留他一陣子就好了。”對方果斷回答。
“哪裡有信任的人?”
“……”
爭論雙方陷入沉默。
然後,一個名字共同在他們腦海裡跳出來。
在公安眼裡,白野月見可太值得信任了。她是諸伏景光的前輩,跟他們那一屆的五人組關係很好,還帶走五人組中的鬆田陣平。她在自己的教官口中聽說諸伏景光和降穀零被公安預定走,還親自參與了讓兩人登上警視廳案件報告的灰馬書店殺人案件,儘管公安聯係當時的搜查一課管理官刪去兩人的名字,但這是也在另一個角度告訴她,諸伏景光將會被派去做一項隱蔽的任務。
更重要的是,諸伏景光就是她救下的。
知道那麼多事情,如果白野月見是組織成員,那麼這會兒諸伏景光、以及組織裡的降穀零早就暴露,不可能活到現在。所以公安堅信,白野月見是絕對可以信任的人。
她還是警視廳的,這個身份更加合適了。
這便是諸伏景光會被送到白野月見家裡的原因。
時間回到當下。
白野月見把外套掛到衣帽架上:“嗯,我回來了。”
“今晚吃黛安牛排,前輩喜歡嫩一點還是熟一點的?”
“熟一點,我不喜歡吃裡麵是紅色的肉。”
“好。”
諸伏景光彎了彎眸,轉身繼續烹飪。
這帶著日常屬性的對話,幾乎每天都會發生。如今諸伏景光身份暴露,外出肯定不安全,天知道在街上會不會碰到組織成員,他便在白野月見的家裡住下,還順帶承包家裡全部的飲食。
“給前輩帶來這麼多麻煩,這是我唯一能做的。”藍眸青年用無比誠懇的目光勸退了想阻止他的前輩,於是白野月見隻好放任他去做。
說實話……這種感覺還挺奇妙的。
每天一睜眼就能看到熱氣騰騰的早餐,下班回家後房間裡充斥著溫馨的飯菜香,多麼令人享受的日常……如果不是發生在她身上就更好了。
礙於諸伏景光在,白野月見都不方便聯絡美國那邊的部下。
也不知道雪莉營救計劃進展得怎麼樣。
她收起眼中的擔憂,走到冰箱前。
“餐前酒就喝點雪莉吧。”她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冰好的葡萄酒,諸伏景光正在調製醬汁,對此當然沒意見。
“前輩喜歡就好。”他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