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消耗奇低無比,召喚玉犬十分之一的咒力就能讓他續航好幾天,但戰鬥力又高得離譜。
所以在獨當一麵之前,惠都會習慣性地把那家夥喚醒。
如果出了什麼意外,大黑就是完美的安全保障——他不在乎彆人,但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惠出事。
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那人嫌狗憎的性格了吧。
本以為咒靈順利祓除,大黑就會和以前一樣把沒用完的咒力還給惠,然後沉睡回去。
但事實證明,某隻黑漆漆今晚一直都在默默關注著自家小術師。
惠興致不高。
他垂著眼睛看著大黑,麵無表情地嫌棄道:“你乾什麼,我沒興趣也沒精力和你鬨,把我放下來,我要睡了。”
大黑沒吭聲,拎著掙紮的小崽子就往衛生間走。
然後把人放下,大黑把指了指牆上的吹風筒。
——給我把頭發吹乾再睡。
式神清晰明了的表明了這個意思。
惠看了眼吹風筒,麵無表情和大黑對視。
大黑看上去很是無所謂的站著。
但他又高又壯的身體,把門口堵得嚴嚴實實。
壓根就沒給惠第二個選擇。
反正惠現在打不過他。
惠:……
惠臭著臉哼了一聲,然後乖乖拿起吹風筒,調了最高檔,對著自己腦袋就一陣亂吹。
吹著吹著,他眼皮越來越低,風筒也越來越低。
片刻,迷迷糊糊間,惠好像聽見大黑不耐煩的“嘖”了一聲。
下一秒。
冰涼涼的大個子一把將人扛到了肩上,並不顧驚醒的小家夥的抗議,順手把吹風筒也從衛生間拿出來。
吹風筒連上床頭邊的插座,黑漆漆再次把少年拎起,接著盤腿坐在床上。
打開吹風筒,調了最小檔,人形式神動作意外熟練地替惠吹頭發。
惠頓時僵住了。
他茫然地眨了下眼,一時間相當懷疑這家夥是不是撞到頭了。
不然怎麼會突然轉性?
但吹風筒的暖風很舒服,把式神冰涼涼的手都吹暖了,而大黑的動作也很熟練,那寬大又結實的手很讓人有安全感,以至於讓惠像是被順毛的貓崽子似的,腦袋一點一點往下垂。
……如果這家夥能一直這麼穩重體貼就好了。
在快睡著之前,漸漸放鬆下來的惠,在心底這麼想著。
數分鐘後。
漆黑又高大的式神關上吹風筒。
然後他低頭,看著小家夥趴在他腿上睡得死沉死沉、還帶著一點健康紅暈的臉。
……真是的。
不僅是這頭翹發跟“她”一模一樣,連累了就不想吹頭的壞毛病,也像了個七八。
還有這幅睡相也是。
一麵沉默的想著,漆黑的式神一麵伸手揉了一把少年剛吹乾的頭發。
半晌,大個子小心翼翼的起身,把小崽子抱起,塞進被子底下。
。
第二天。
惠一路爆睡到第二天下午三點半。
而在渾渾噩噩睡醒之後,剛剛洗漱完,看了時間,準備打熱線喊酒店送一份飯上來的他,猝不及防地從服務員那裡得知了一個慘痛消息。
服務員:【是,要一份套餐是嗎?我明白了……說起來,禪院先生,請問你昨晚用酒店平板下單的東西,要一塊送上來嗎?我們已經讓人買齊了。】
“……我下單了什麼?”
惠徒然升起不詳的預感。
他僵硬的扭頭,把平板拿了過來。
……這是一家很儘職儘責的酒店。
他們以“滿足顧客的一切需求”為宗旨,開放了電話渠道和網絡渠道,不管委托跑腿還是采購,隻要吩咐到位,酒店都會完美包攬下來。
當然。
前提是要先給錢,還得給跑腿費。
而平板上,赫然列了滿滿一堆的采購清單。
收件人是禪院惠。
刷的也是禪院惠的卡。
然而惠完全沒有自己買了這些東西的印象。
……而他也絕對不會買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例如說賭馬票。
還***買了十張——!!!
顯而易見。
犯人的身份很明顯了。
某個黑漆漆的混蛋,又一次盜刷了他的卡。
——在之前保護詩織夫人那回一筆勾銷後,又·來·了!
明明他每次都改了密碼!
這家夥到底是怎麼每回都盜刷成功的啊!!
禪院惠:“……”人生總是這般大起大落落落落落。
昨晚,禪院惠對大黑好感度+50。
今天,禪院家對大黑好感度-100。
惠咬牙切齒,想要罵人。
他現在萬分懷疑昨天那家夥的“穩重體貼”,都是為了降低他警惕心的可惡計謀。
“大黑!!你給我出來!!”
往影子裡灌入咒力,惠眼睛瞪得圓圓的,凶狠又氣急敗壞的看著腳下。
腳下影子一動不動,乖巧無比。
不管年幼的小咒術師再怎麼暴躁氣惱,都保持著一流的裝死水平。
惠:……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