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惠一愣,下一秒,他頓時像隻突然發現自己身旁被人悄悄放了一根黃瓜的貓似的,毛骨悚然的炸毛跳起,猛地拉開距離。
黑發綠眼的少年眼睛瞪得圓圓的,呼吸都下意識繃緊。
……來人有著一頭熟悉的白發。
隻不過這回沒再往眼睛纏繃帶,而是戴了個普通的墨鏡,說話間還把墨鏡往下拉了拉,那對蒼天之瞳就這麼直勾勾的看過來,愣是讓惠迷茫又失神了一瞬。
「六眼」。
和禪院家的二族老說的一樣,隻要知曉其存在的人,在看見的刹那就絕對不會認錯。
奇怪的是,惠對著雙眼睛產生的異樣的熟悉感。
一種虛渺又模糊的——什麼?
搞不清楚。
但已經認出背後靈身份的惠,已經不自覺的漸漸舒緩下緊繃的肌肉。
然後在下一秒露出無比嫌棄的臭臉。
“……五條悟?”
“正確!”
簡直像是恐怖遊戲裡Jumpscare的背後靈似的,嚇了惠一條的罪魁禍首拉,拉長嗓音:
“鏘鏘鏘!Megumi發現!Surprise!!驚喜嗎?有想我嗎?”
“……”惠麵無表情,片刻,他咬牙切齒:“——你是故意嚇我的吧!?”
明明可以提前吱聲,卻非得躡手躡腳、收斂氣息繞到他背後。
什麼癖好!
“什麼啊。”五條悟歪頭,一本正經振振有詞:“我是堂堂正正走過來的欸。”
惠不理他。
他把自己的手機揣進兜裡,扭頭就打算走。
然而五條悟毫不意外的跟了上來。
“勞煩你彆跟著我,五條先生。”
“欸!為什麼啊?真過分,我可是聽說你在東京,立即第一時間過來找你的耶。”
“……是誰告訴你我在東京的?”
惠想:我應該沒在東京得罪誰吧?難道又是七海先生?那點事不至於讓七海先生害我兩次吧?而且,我這次來東京又沒有見過對方。
五條悟乖乖交代:“這個啊,我之前其實剛好在「窗」的本部,碰巧就從輔助監督那聽見了你的名字,應該是你的部下在和「窗」聯係吧?於是我就很新奇的去打聽了一下,然後就到你工作地點附近轉悠轉悠啦!”
說著,白發青年笑容燦爛的豎起一根手指:
“小惠的咒力還蠻明顯的,高空看下去,像是夜空裡的小星
星一樣皮卡皮卡的。”
“……?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懂了,是我倒黴。
惠半月眼移開視線,步伐倒是不停,越走越快——然而某個不速之客的腿太長了,一步頂他兩步,光靠走貌似是甩不掉的。
並且還不斷碎碎念個不停:
“惠,我說啊,惠,你在東京的朋友是什麼人?咒術師?不,應該是普通人吧?萩原這個姓氏我是不認識,但是赤司……難道說是那個赤司家?禪院什麼時候和赤司家關係那麼好啦?”
“和你沒關係吧。”
“你要在東京留宿幾天對不對?明天要和朋友出去玩?要不要我給你推薦幾個地點?畢竟不管怎麼說,我在東京住了七年了喔,這裡我超熟悉的。”
“不·需·要。”
“比起京都,我可是更喜歡東京,東京好玩的東西可太多了,而且也不用三天兩頭見到族裡老東西的臉,那對調節心情可是大有幫助的,對了——小惠,等你15歲,要來東京咒術高專就讀嗎?”
“禦三家就沒有上高專的傳統吧?”
“我當年就去了啊,在族裡多無聊。”
“我就算去,我也不會去東京校,而是京都校吧?”
“乾嘛呀,都要上高專了,為什麼還要呆在京都?正常人肯定是有多遠跑多遠啊!而且我經常去東京校的,成為我的後輩不好嗎!”
“……謝謝,你這麼一說就更不想去了。”
惠麵無表情吐槽,然後停下腳步。
因為著實不想要再瞎扯一些無意義的東西,他眯起眼轉身,麵無表情的仰頭看著白發男人。
少年的視線,就像是一隻無故被人尾隨了一路的貓咪般,充滿了警惕和懷疑。
“你到底有什麼事?沒有的話,能麻煩你不要再和橡皮糖一樣跟著我了嗎?”
“當然有事,是正事,其實——”
五條悟慢吞吞的拉長嗓音,語氣無比嚴肅。
然後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部惠無比眼熟的手機,接著手一攤,再次跳脫的說道:
“我是來還你手機的哦!”
“……”惠愣了愣,下一刻臉色一黑,盯著對方手裡的手機咬牙切齒:“你還有臉提?我已經買了新手機,也找回SIM卡了,現在你還回來還有什麼用啊!”
“沒辦法嘛,畢竟前段時間禪院家著實很防備我,我家的老東西也囉嗦得很,我也被看管的很嚴,總不好再去找你。”五條悟無辜的說著,把手機遞回去。
惠半信半疑,他抬手接過,點開屏幕的瞬間,就發現這部舊手機被充過電,而且——他的手機屏保被換了。
變成五條悟的自拍。
禪院惠的目光像是死了一般平靜。
接著點進去一看,被挪到首頁的備忘錄密密麻麻都是字和配圖。
堪稱旅行記錄,還有推薦評分。
“……”
“…………”
五條悟你這個混蛋,是把我的手機當日記了嗎?
如果說萩原先生的日常分享能夠讓惠會心一笑,這個白毛混蛋的相同行為就隻能讓他心臟一梗。
綠眸少年的額頭直接迸起了一個十字。
什麼不方便還。
借口。
都他媽是借口。
你個沒有邊界感的混蛋,到底是怎麼通過密碼進入操作界麵的!!
你這家夥是這樣,影子裡那個黑漆漆的混蛋也是……我的密碼真的就有那麼好破解嗎!?
禪院惠堅決認為是手機品牌的問題,四位數的密碼果然還是太簡單了。
下次他要換十八位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