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毫無征兆。
在朝氣蓬勃的溫柔少女剛剛擁有她所喜愛的自由生活,剛剛找到自己大發光彩的舞台,就接二連三的遭遇不幸。
真依臉色發白,手指掐著自己的手臂。
而真希這是反複拿下自己的眼鏡,又緩緩戴上。那在肉眼狀態下消失,在咒力眼鏡中又出現的詛咒標記,讓她無法否認現實。
長得一模一樣的雙生子咬著下唇,期盼地看向最前方少年的背影。
她們定定看著惠用儘了所有辦法、掏空了自己所有的知識儲備去解除詛咒。
式神也召喚了出來,巨大的圓鹿小心翼翼跪在地麵,輕柔的舔了舔病床上少女的臉頰,全力將治愈的力量灌輸其中。
但是沒有用。
沒有任何作用。
腥紅又牢固的咒文,依舊殘酷的根植在津美紀的額間。
在惠將手垂下的時候,雙生子眼中的希望也驟然破滅。
……這意味著,惠已經沒有其他可嘗試的手段了。
“惠?”
真希擔心的上前一步,看向少年的側臉。
然後心頭一緊,不知所措的抬起手,想要扶住對方。
黑發綠眼的少年
緩緩弓起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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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下壓抑不住的茫然和惶恐已然溢出,一點點的流露了出來。
那幾乎讓他無法呼吸。
“惠,惠——”
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偏偏是津美紀?
——為什麼是津美紀被詛咒了?
到底是誰做的?目的是什麼?
有意的?無意的?
“惠!!!”
渾渾噩噩中,黑發綠眼的少年心頭不可避免的如常人一般湧上了滔天悔意。
——我當初,到底是為什麼,支持津美紀離開禪院家的呢?
為了不讓津美紀被禪院傷害,而讓身為普通人的她離開了咒術界。
為此,她卻在毫無征兆的人群中被詛咒纏身。
簡直就像是被命運戲弄的俄狄浦斯一樣。
要是當初沒有同意津美紀離開京都就好了。
要是我剛剛有陪著津美紀去休息室就好了。
要是——
要是我能第一時間找到詛咒的源頭就好了。
。
津美紀被送往醫院的時候,惠沒有跟著上救護車。
他讓真希她們先走,而他自己則是在體育館跑了很久很久。
看見被抬上擔架的津美紀的第一眼,看見津美紀額間咒文的惠,瞬間意識到了問題。
所以他在四周尋找著,尋找著可能詛咒了津美紀的事物的痕跡。
但是沒有丁點的發現。
什麼都沒有。
哪怕隻是一點點的殘穢……都沒有。
。
在噩耗麵前,懊悔是人之常情。
但是。
過於的苛責無法預測的現實,隻會讓自己被情緒壓垮。
“給我好好的呼吸啊!笨蛋!”
一雙手重重的拍在了惠的臉頰兩側,梳著高馬尾的真希焦急嚴厲的大喊著。
惠猛地開始呼吸,感覺肺部無比沉重。
好半晌。
惠嗓音乾澀,終於張了張口:“……我。”
真希:“什麼?”
惠:“我要,回禪院一趟。”
惠:“津美紀也……要帶回禪院。”
少年磕磕絆絆。
他看向妹妹們擔憂的目光,語氣和神情頗為僵硬。
像是在安慰她們,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對不起,我沒有解除津美紀身上詛咒的能力。”
“但是沒關係。”
“族裡的書我還沒有看完,解咒相關的內容一貫不是我著重學習、擅長的領域。”
“會有解決辦法的,我會想辦法的,禪院族裡還有那麼多的術師,族老們活得久,說不定會有人見過這種咒文、知道這種詛咒和解決的辦法。”
如果族裡也沒人知道,能夠尋找的咒術師誰也無法幫上忙——
深知詛咒的麻煩與棘手,做下最壞打算的惠定定地想:
……那我也會繼續尋找。
去查更多的古書,去了解更多的解咒辦法。
一定會有辦法的。
就算沒有,他也會自己思考、琢磨出來。像醫生一樣,像開創者一樣,他會從最基本的源頭一遍遍的嘗試。
為此。
禪院的古籍,同盟加茂的古籍。
還有黑市、咒術界各大的咒術家族、高層……和解咒相關的古籍,還有很多很多。
惠需要知識。
和解咒相關的所有知識。
咒術界存在了上千年。
惠所擁有的知識,不過是滄海一粟。
雖然這種東西,在咒術界裡一貫都是封閉、不外傳的。
但那也沒關係。
交易,購買,不惜一切代價。
與此同時,目前更加急迫的事情在於——
他要用儘一切手段,去保證津美紀能夠在這個作用不明的咒文下活到那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