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的蛇身在地麵發出沙沙的動靜,以至於頗為引人注目。
白蛇調整了一下姿勢,它把它中央的大半蛇身重新陷入黑影,然後將自己的尾巴尖從影子裡抽了出來——哪怕是最末端最纖細的蛇尾部位,也是相當厚重龐大且冰冷的,白蛇直接把尾巴尖砸在了詛咒師身上,將人卷了起來。
就像摁著一隻獵物,確保對方不會趁機逃跑。
緊接著,白蛇吐著蛇信子,將那看似冰冷危險又毫無感情的蛇頭垂下,緩緩湊到少年的麵前。
萩原和景光思維被打斷,兩人齊齊頓了一下,剛有點緊張的想要說什麼,話語又咽了回去。
……畢竟不管怎麼說,蛇本質上並不算是那種能夠輕易被大眾接受的動物,甚至絕大多數人都不太能get到蛇類外表的點,天生對其就存在一定的排斥恐懼。
尤其是這麼大的一條蛇。
黑發綠眼的拍了拍大蛇的腦袋。
冰冷的蛇鱗摸上去相當光滑。
“謝謝,大蛇。”少年低聲道:“不用管那個詛咒師也沒關係,被卷著他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白蛇乖乖的把尾巴尖卷著的詛咒師鬆開,它腦袋一動不動的懸停著,就這麼定定感受著少年溫熱柔軟的掌心,半晌才掉頭,吐著蛇信子,化為黑影消失在了地麵。
怎麼說好呢?
……龐大的白蛇和少年,二者結合在一起,著實有種相當震驚視野的畫麵感。
如果背景不是高樓,而是山野的話,那一定會讓人誤以為是遇見了鳥獸相伴的山神大人。
“這也是你的式神?真帥氣啊,難以想象能在現實裡看見那麼大的蛇。”萩原重重吐出了一口氣,在可怕和帥氣之間,最終還是選擇了後者。
可怕是真可怕,但帥也是真的帥。
如果摒棄恐懼的話,大蛇其實是一條非常眉清目秀的漂亮白蛇。
“是個很溫順的孩子。”惠說,“不過最近確實長得快了一點。”
式神的體型,大概和式神使的咒力有關。
鵺和大蛇,都是那種很明顯與最初幾年的體型有了巨大變化的存在。
尤其是大蛇。
體型的成長仿佛看不見儘頭,隻要願意用咒力供養,就能夠一直變大。這大概是蛇的特質吧,就像是傳說中的吞世之蛇一樣,充滿了生長的可能性。
諸伏景光暗暗觀察了少年一會。
對方過於平靜的神情,讓景光若有所思。
“說起來,小諸伏,你剛剛還沒說呢。”萩原問:“你和惠是怎麼認識的?”
“也不算是認識。”諸伏景光斟酌後,到底還是沒說出當時初見的狀況,他隻是含糊道:“隻是一麵之緣,就是通過工作知道了對方,他可能都不記得我。”
“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叫禪院惠吧?”
身上帶著傷的臥底公安說著,上前一步,神情鄭重地繼續道:
“我記得你是咒術界高層那邊的人,加上你還是萩原的朋友……我想我應該能夠相信你。”
“你有事拜托我。”惠看向對方,沉吟後道:“和你身上帶著的咒物有關係?”
“啊。”諸伏景光將懷裡藏著的乾癟咒物拿了出來。
蠟化的咒物,看上去頗為惡心。
但青年捧著它的動作,卻格外小心翼翼,甚至帶著庇護的味道。
他快速的將他知道的,關於咒術的情報,告知給了少年。
包括組織非法收集咒物,進行人體實驗的行為。
包括咒物內的意識,那位幸子夫人的經曆和證言。
以及最重要的……
“幸子夫人說,那個實驗室,有害她變成這個樣子的凶手。”
“我從幸子夫人的記憶裡看見了凶手的模樣,但實驗室裡沒有長得像的人物,這是當然的,畢竟那是一百五十多年前的人了,按道理來說,根本不可能活不到現在。”
“隻是……雖然找不到模樣相似的人,我不認為幸子夫人會認錯殘害她到這個地步,更何況幸子夫人似乎能夠看見他人的靈魂模樣。”
“所以,我懷疑是組織裡那個姓‘橫井’的詛咒師,他和幸子夫人口中的凶手——那個叫加茂憲倫(Noritoshi)的男人雖然沒有任何外貌上的相似,但是……”
禪院真依皺起眉,打斷道:“啊?你說加茂憲紀(Noritoshi)?”
“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憲紀(Noritoshi),而是憲倫(Noritoshi),同音不同字。”惠沉默思索了一會,低聲解釋:“這位諸伏先生口中的詛咒師,應該就是我在史書中看見的那個被評價為史上最惡的詛咒師……那個加茂家的恥辱,剛好對方也是活躍在一百五十多年前。”
而他也明白諸伏景光手中的咒物,內部的意識究竟是誰了。
九度妊娠,九度墮胎。
那個讓加茂憲倫以“最惡”之名流傳到至今的起因,就是他曾經利用過一名體質特殊的女子與咒靈交合,以此創造出了如今被儲存在東京校忌庫內部的特級咒物——九相圖。
換句話來說。
這個咒物,是特級咒物九相圖的母親所化。
這種不折手段人為製造特級咒物的技術,就是那個詛咒師被唾棄,被打為“最惡”名號的根源。
惠再度看向景光:“你剛剛說‘但是’什麼?你該不會是想說,那個一百五十年前的詛咒師,現在還活著?”
景光點點頭:“對,因為幸子夫人記憶裡的那個人,額頭上與‘橫井’有著如出一撤的縫合線痕跡。”
他繼續道:“雖然我沒有證據,但我覺得他們就是一個人,很難描述我的思考邏輯,非要說的話,是幸子夫人的態度讓我肯定了猜測,我不知道你們那邊的世界有沒有這樣的能力,比如說通過奪舍一樣的手段更換身體、永生,畢竟仿佛將頭顱橫向劈開的縫合痕跡本就少見,我不覺得這是單純的巧合……”
“等一下。”禪院惠頓了頓,忽然睜大眼睛,眉頭皺起,“你剛剛說,是仿佛將頭顱橫向劈開的縫合痕跡?”
景光:“對,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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