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怎麼去給你講叫醫士的人還沒回來?”
他們是去京城請醫士了嗎?
伯景鬱啞笑。
庭淵也算是回過味了, “你把他們支走了……”
伯景鬱無辜地說:“當然不是我,天可憐見,我可是一句話都沒說。”
庭淵無語凝噎。
“能不能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伯景鬱:“彆擔心, 我這不是沒事。”
庭淵瞥了他一眼, “拿自己當回事吧。”
伯景鬱吹了聲口哨, 立刻就有人推門而入。
伯景鬱朝外頭說:“去請醫士過來。”
庭淵傻了:“……這人從哪冒出來的?”
伯景鬱一臉的“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看著庭淵。
“所以我剛才那些話,彆人都聽見了?”
伯景鬱嗯了一聲。
庭淵頓時覺得尷尬死了, 開始回想自己剛才說過的話,看看有沒有什麼容易產生歧義讓人誤會他們兩個關係的話。
想著他便要起身, 絕不能和伯景鬱躺一起。
這要是傳揚出去,他的名聲可就真要被毀乾淨了。
“我去外頭曬曬太陽, 屋裡太冷了。”
屋內擺著幾個大冰鑒, 是醫士擔心屋裡溫度太高讓伯景鬱昏迷加重, 用來降溫促進空氣流通的。
伯景鬱勾著他的腰不給他走:“太陽都下山了, 你出去也沒得曬。”
“那我就去看看杏兒和平安他們到了沒有……”
“反正就是不想和我躺一起唄~”伯景鬱有些不滿,“和我躺一起怎麼了, 怕人覺得我們之間關係不純?”
“你知道就好。”庭淵堅持起身,“等會兒醫士來了怎麼辦, 我跟你躺一起,多尷尬。”
“我讓醫士在外頭給我看診。”
“屋裡真的有點冷。”
庭淵沒騙他, 他是真的覺得屋裡頭太冷了,他體質不太好, 確實要比旁人更怕冷, 不耐熱。
伯景鬱要起身,庭淵摁住他,“你彆起了,我自己能起身, 你自己才暈倒沒多久,能躺則躺,也讓他們給你弄些吃的。”
伯景鬱眼巴巴看著庭淵,不想讓他離開,說道:“那你今晚跟我睡。”
“我不想讓彆人傳閒話,雖說我不在意名聲,但你也不能可著我名聲霍霍,我一個大男人與你躺在一張床上,彆人怎麼看我。”
這驛站裡幾步就有一個侍衛,這種環境裡,庭淵真的不想被人過多地關注。
伯景鬱:“……”
醫士沒有貿然進屋,而是站在門外先打了聲招呼,“王爺,我來為你診脈。”
庭淵坐到一旁。
伯景鬱有點不滿庭淵和他拉開距離的行為,帶著幾分怒氣朝外頭說:“進來。”
庭淵用口型說:“乖。”
伯景鬱彆開頭不看他。
趙太醫感覺到兩人之間氣氛不對,連大氣都不敢喘。
生怕自己被波及。
庭淵問:“怎麼樣?可要緊?”
伯景鬱咳嗽了一聲。
趙太醫領悟了他的意思,“王爺剛剛醒來,現在正是虛弱的時候,體內鬱結的火氣還沒散儘,這幾日儘量莫讓王爺再動氣,還是得讓王爺靜養,若是能讓王爺順心順氣那再好不過了。”
庭淵:“……”
這是覺得我好糊弄?
趙太醫擔心庭淵不信,補了一句,“王爺有心疾,需小心謹慎。”
“他有心疾?”庭淵斷然想不到,平日裡看伯景鬱身體健康,半點沒有心疾的感覺。
伯景鬱道:“趙太醫,你話太多了。”
他隻是想讓庭淵暫時聽他的,但他沒想讓庭淵為他擔心。
若伯景鬱不說話,庭淵倒不擔心。
他這麼一說,庭淵反倒擔心了,“嚴重嗎?”
趙太醫說:“家族遺傳,哥舒一族至少十個人裡兩個有心疾,王爺這一脈尤為嚴重,哥舒大人那一脈倒還好。”
庭淵看向伯景鬱,“你怎麼不說。”
伯景鬱無所謂地說:“又不是什麼大問題,我身體比常人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就你會逞能。”
伯景鬱:“……”
庭淵問:“那他這氣暈了,和心臟有關係嗎?”
庭淵擔心是供血不足導致的。
“可能會有關係。”趙太醫也不能確定伯景鬱具體是因為過於生氣導致的,還是因為生氣心疾犯了導致的。
庭淵聽他模棱兩可的回答,也知道這過於難為他。
看不到心臟的情況憑借麵診和把脈,確實很難直接判斷。
趙太醫說:“不動怒是最好的選擇。”
庭淵點了個頭。
轉而庭淵想起伯景鬱小時候的遭遇,有些想不明白,他有心疾,為什麼他父親還要那麼嚴苛的對他。
隻不過這個話題現在問不合適。
到底庭淵也沒出去,伯景鬱讓人把屋裡的冰鑒全都搬出去了。
庭淵說:“有心疾就更要收斂自己脾氣,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要是真出事,很危險。”
伯景鬱嗯了一聲,與庭淵解釋:“其實我真的與正常人沒什麼區彆,隻是心跳比常人慢一點點,而且我這麼多年都沒出過問題,太醫隔三差五地就會為我診脈,你不用太擔心。”
庭淵不認可他的話,“心臟在裡頭,你又看不見,無法確定病因,要是心血管堵塞,冠狀動脈狹窄,又或者其他方麵的問題,這裡的醫療條件根本無法準確救治,不要冒險。”
何況伯景鬱的母親有先天心疾,他就更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之前沒人給他說過,他不知道這些,現在知道了,怎麼可能由著伯景鬱胡鬨。
伯景鬱:“好,都聽你的。”
太陽隻剩下一點紅暈時,杏兒他們到了。
杏兒與平安匆匆忙忙地跑來看庭淵。
“公子,你沒事吧?”
庭淵搖頭。
杏兒又看向伯景鬱,“王爺,你怎麼樣?”
伯景鬱倒是沒有想到,杏兒還會關心自己,他道:“我沒事。”
“怎麼不見呼延南音?”庭淵沒看到人。
杏兒道:“他把我們送到官驛就走了,說要去一趟工會。”
庭淵一想也是,呼延南音畢竟和他們不是一家人,人家也有自己的事情。
他與伯景鬱說:“該感謝的還是要感謝。”
“知道,我會讓霜風安排的。”
飯後,霜風過來問,“王爺,附近的院子都給官員住了,稍遠一些的地方才有空餘的院子。”
庭淵無所謂地說:“我都可以,遠點好,遠點安靜,你們肯定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家兩個小孩也怕人。”
霜風:“……”
伯景鬱說:“把這裡騰出來,給他們安排上。”
伯景鬱哪能看不出來庭淵打什麼算盤,想跑那是門都沒有。
庭淵連忙道:“不用折騰,不用折騰,我住遠點,圖個安靜,我也不想總是見人。”
“他們可以不出來。”伯景鬱說。
霜風道:“我會和侍衛說好,讓他們不進院子,不會打擾公子的休息。”
庭淵趕緊擺手,“不不不,不用特地這麼做。”
出門在外,最忌諱的就是給彆人添麻煩了。
庭淵看向伯景鬱,“你好好休息,我也回去收拾收拾準備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