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哥舒璡堯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是萬萬沒有想過,伯景鬱會追上來。
庭淵聽到平安喊了一聲王爺,撩起窗簾看去, 伯景鬱衝到近前。
庭淵也愣住了。
誰都沒有想到伯景鬱會追過來。
看到伯景鬱, 哥舒璡堯就知道,事情恐怕不會如他所想了。
哥舒璡堯正準備與伯景鬱說話, 伯景鬱直接越過他。
杏兒感覺有一股力道拽住了自己, 有點懵。
下一瞬她人就在地上了。
明明剛才她還在馬車上。
杏兒和平安大眼瞪小眼。
平安:“你怎麼下來的?”
好像沒有過程, 不過眨了一下眼睛的工夫,杏兒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杏兒也很懵,問平安:“你沒看到我怎麼下來的嗎?”
平安搖頭。
杏兒也搖頭。
兩人持續懵逼。
車內,伯景鬱儘可能地讓自己冷靜下來。
庭淵人都看愣了。
一瞬間的工夫, 杏兒就被伯景鬱變戲法一樣弄出了車外。
伯景鬱道:“跟我走。”
庭淵還在發懵, 對他來說一切都不真實。
“你怎麼追過來了?”
伯景鬱認真地說:“來帶你走。”
他將手按在庭淵的肩膀上,又強調了一遍,“跟我走。”
“好。”庭淵爽快答應。
伯景鬱覺得有點不真實, “你答應了?”
庭淵點頭:“嗯。”
伯景鬱一激動, 噌地一下在馬車裡站了起來, 頭咚的一下撞在了馬車頂上。
這畢竟馬車,高度有限,怎麼都不可能容納一個成年人站在裡麵。
巨大的力道將他頂了回去, 下一瞬他便撲倒了庭淵。
庭淵背後有一個木梆子,固定車架用的, 伯景鬱將手墊在了庭淵頭下, 整個人壓了上去。
唇間微熱。
伯景鬱不小心親到了庭淵。
瞬間兩人的眼睛都睜大了。
馬車的窗簾被風吹起。
原本眾人聽到馬車內發出的聲音就投去了好奇的眼神,如今風吹起窗簾,正好被人看到兩人在車內親密的樣子。
伯景鬱壓著庭淵, 手還放在庭淵的後腦勺。
所有人都以為伯景鬱上了馬車強吻了庭淵。
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這是意外。
平安:“!!!”
杏兒:“!!!”
哥舒璡堯:“!!!”
眾侍衛:“!!!”
哥舒璡堯忙道:“都把眼睛給我閉上,今天的事情誰要敢說出去,我砍了你們的腦袋。”
庭淵和伯景鬱此時都很懵,大腦完全喪失了反應能力。
是伯景鬱先起的身,邊起身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親你。”
“也不是,我想親你,但我沒想這麼親你。”
馬車外眾人臉上的表情無比精彩,落在伯景鬱眼裡,更覺羞恥。
事情發生得太快,兩個人都沒想到會親上,更不存在避讓。
庭淵下意識抿了一下唇。
人生中第一次和人親嘴竟然如此戲劇性。
再就是那一下磕著他的牙齒了,有點疼。
伯景鬱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你不能因為我親了你就反悔。”
“嗯。”庭淵微微點頭。
兩人不敢對視。
馬車內陷入了沉默。
半晌,庭淵道:“我在原來的世界,沒有喜歡的人,所以你不用多想。”
伯景鬱瞬間轉頭,臉上的笑意根本壓不住,“沒有?”
“沒有。”庭淵看伯景鬱這個表情,給他潑了一盆涼水,“確實沒有,之前是騙你的,但我現在告訴你,沒有彆的原因,隻是不想你內心自我譴責。”
庭淵巴拉巴拉講了一大堆,伯景鬱隻聽見了關鍵。
那就是庭淵沒有喜歡的人,之前的一切都是騙他的。
“騙子。”伯景鬱輕哼了一聲,嘴角都快翹到耳朵去了。
喜悅之情壓不住,根本壓不住。
伯景鬱問他:“那你說的那個人,是誰?”
一定有這麼一個人存在,他還能夠描述得如此具體。
庭淵此時尷尬地抓著毯子,小聲吐出二字:“我媽——”
自己挖坑自己跳。
庭淵偏頭看向車外,都不敢看伯景鬱現在臉上的表情,肯定很精彩。
他沒想錯,確實很精彩,轉念伯景鬱一想,又覺得很合理。
又沉默了很久,伯景鬱想說點什麼,張了張嘴,還是找不到話說。
隻有一句:“行吧。”
庭淵答應跟他回去,他親到了庭淵,庭淵口中那個喜歡的人是假的,一時間不知道哪個讓他更開心。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的嘴角根本壓不下去。
在馬車上坐了一會兒,伯景鬱道:“我與舅父說一聲,然後我們啟程回永安城。”
庭淵道:“我去與他說吧。”
他不想伯景鬱和哥舒璡堯吵架。
走是他要走的,回去也自然也該是他去說。
伯景鬱:“不用。”
庭淵起身要下馬車,伯景鬱已經先一步下了馬車,待庭淵出來,他直接將庭淵從馬車上抱了下來。
哥舒璡堯:“……”
這可真是一點都不避人。
哥舒璡堯下馬,來到二人麵前。
伯景鬱挺直腰杆,底氣十足地說:“我要帶庭淵回永安城,以齊天王的身份,帶他回去。”
哥舒璡堯早有心理預料,看向庭淵:“你要跟他回去?”
伯景鬱說什麼不重要,重要是庭淵怎麼想。
庭淵若說不回,伯景鬱想帶走他也是絕無可能的。
庭淵點頭。
哥舒璡堯:“……”
他知道,自己今日是攔不住這兩個人的。
庭淵站到伯景鬱身邊,“我要和他回永安城,陪他去西州,陪他走遍勝國每一寸疆土,走到哪裡算哪裡。”
哥舒璡堯將庭淵拽到一邊,問他:“你可想清楚了?”
庭淵認真點頭,“想清楚了,我不想回到居安城等死,我的一身本事在居安城毫無用處,隻有跟在伯景鬱的身邊,幫他出謀劃策,跟他一起查案,我才能夠感覺自己是個有用的人。”
庭淵不想做鹹魚,更不想在居安城磋磨時光慢慢等死。
他不會做生意,也不會些彆的東西,更沒有彆的興趣愛好,推理查案就是他人生唯一的樂趣。
居安城沒有那麼多案子讓他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