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庭淵與伯景鬱趕忙跑到杏兒的房門外。
庭淵用力地砸門, “杏兒,杏兒——”
不管他用多大的力氣,不管他怎麼叫,屋裡一點動靜都沒有。
庭淵求助伯景鬱。
伯景鬱趴在門上認真聽了一下, 與伯景鬱說:“裡頭沒有動靜。”
庭淵接著砸門, “杏兒——”
平安也去敲窗戶。
可不管他們在外頭怎麼喊,裡頭都沒有任何反應。
一時間平安和庭淵都慌了。
伯景鬱將庭淵拉開到一邊, 與他說, “我把門踹開。”
他稍微用了一些力氣, 一腳踹過去, 便將門給踹開了。
庭淵和平安立刻跑進屋內。
杏兒躺在床上,雙目緊閉。
庭淵以為她出事了, 兩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伯景鬱一把將他從地上撈起來,一邊撐著他一邊靠近床邊,伸手摸了一下杏兒的頸部, 與庭淵說:“彆怕, 還活著。”
庭淵與平安忙叫杏兒,試圖將她叫醒。
杏兒紋絲不動。
庭淵伸手去摸她的額頭, 溫度一切正常, 也沒發燒, 怎麼就成了這樣。
伯景鬱道:“我去把小董郎中叫過來。”
他們這頭的動靜太大, 送孕婦過來的幾個人也湊過來,站在門口看裡頭的情況。
董怡然快速進屋,坐到床邊,替杏兒把脈後,與庭淵說:“她沒事。”
“那為什麼我們叫不醒她。”庭淵問。
董怡然給出解釋,“她隻是昏迷了, 不是什麼大事。”
庭淵覺得有些奇怪:“好端端的,她怎麼會昏迷呢?”
董怡然道:“或許是因為天黑的時候幫我收草藥,有些草藥有點毒性,導致她中毒了。”
庭淵:“我也幫你收了,為什麼我沒事。”
董怡然:“你收的裡麵沒有毒性,她收的有些是有毒性的。”
庭淵問她:“那你為什麼不提醒她。”
“一般草藥曬乾了,毒性也就沒那麼強,不會有事,我沒想到。”
庭淵無語了:“那怎麼樣才能讓她醒過來。”
董怡然出去將自己的銀針拿過來,而後端了一碗庭淵之前喝過的藥,“這藥能解百毒。”
隨後她用銀針在杏兒的中指上戳了一下,擠出了許多血。
一開始的血顏色偏深色,後來逐漸恢複正常的紅色,杏兒的眼珠子也開始動了。
平安高興地指著杏兒的眼珠子說,“眼睛動了,她沒事了。”
董怡然收針,與庭淵他們說,“片刻杏兒姑娘就能醒來,等她醒了讓她把這湯藥喝了就沒事了。”
她道:“那孕婦大出血,我得在一旁守著,若是杏兒姑娘超過一炷香還沒醒來,你們就把她搬到我那邊去,我再為她施針。”
庭淵想到那孕婦來時的樣子,還有她的丈夫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點頭同意。
如董怡然所說,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杏兒便醒來了。
隻覺得指尖有些疼。
看他們都在自己的屋子,問道:“這是怎麼了?”
庭淵道:“你可嚇死我們了,剛剛你昏迷了,怎麼叫都叫不醒。”
杏兒揉了揉眼睛,“我昏迷了?我怎麼沒感覺到。”
伯景鬱道:“準確來說應該是中毒了,你幫董怡然收草藥,有些草藥有毒性。”
杏兒:“這樣嗎?我不知道誒,她當時也沒說哪些草藥有毒,我就用手扒拉了一下,看看哪些沒乾透,好幫她區分一下。”
“怪不得。”
庭淵感歎:“以後還是要注意一些,嚇得我以為你不行了。”
杏兒笑了笑,“公子彆擔心,我沒事。”
她問:“外頭這是怎麼了。”
“有個孕婦摔跤大出血,她家人送她過來救治。”
“啊。”杏兒狠狠地驚訝了一下,忙問:“那她現在怎麼樣了?”
“沒事了,孩子大人都平安。”庭淵道。
“那就好。”杏兒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看外頭還是漆黑一片,她問:“現在什麼時辰了?”
伯景鬱:“大約五更天,我聽見有雞叫了,估摸著不到一個時辰天就該亮了。”
杏兒說:“那你們也回去睡個回籠覺吧,我這邊應該沒什麼事兒了。”
平安將對董怡然給得到藥端給杏兒,“小董郎中說要你把藥喝了,能解毒。”
杏兒看著眼前這碗湯和庭淵喝的那一碗差不多,有些反胃:“就是用亂七八糟東西泡的藥吧。”
“是吧,但那也沒辦法,該喝還是得喝,對身體好。”平安塞給杏兒,“眼睛一閉就過去了,我相信你。”
杏兒吞了吞口水,她內心是拒絕的,可是看著這麼多人都希望她喝下去,她也就隻能閉上眼將這東西咽下去。
接著庭淵便遞給她一顆糖。
杏兒趕緊塞進嘴裡,差點沒給她吐出來。
這東西是真的難喝。
“行了,藥也喝了,你們都回去吧。”
幾人這才離開杏兒的房間。
走之前庭淵與杏兒說:“要是你還有哪裡不舒服,你就喊我們,把門閂好。”
外頭有他們不熟悉的男人,庭淵還是很擔心杏兒的安危。
杏兒明白他的意思,朝庭淵點了個頭。
伯景鬱與庭淵也回到他們的房間。
“我看你今晚不高興。”伯景鬱想問問他是怎麼一回事兒。
庭淵歎氣,“我是覺得那個孕婦那麼危險的情況下產下孩子,卻沒人關心她,替她覺得不值得。”
“原來如此。”
伯景鬱聽了庭淵的話,一想覺得也是,“還好你還關心了她。”
庭淵:“我的關心對她來說微不足道,這時候要是她丈夫能關心她兩句,比什麼都強,可她丈夫隻在乎孩子的性彆。”
聽到孩子的性彆是男孩時,庭淵都跟著鬆了一口氣。
他怕要是個女孩,孕婦還有可能被婆家刁難,到時候更難。
伯景鬱道:“重男輕女一直都存在,女君在位時,以強有力的手段將女子的地位撐起,本質上男人們還是不服女人的,所以才會在女君去世後,快速反彈。”
伯景鬱歎了口氣,“男性掌權的社會,即便是我們想要讓男女平等,可我始終也是個男人,我也做不到完全中立性地站在中間的角度考慮問題,就比如剛才,我下意識地也希望那個孩子是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