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莊內投毒(2 / 2)

傍晚進城,在酒樓裡吃了晚飯才回內城。

剛到官驛,就看到有個老婦人跪在官驛外麵。

驚風上去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守衛說:“這婦人是來求王爺為他兒子申冤做主的。”

驚風問:“有冤屈為何不讓她進去,而是讓她跪在外麵?”

守衛有苦說不出,“這真不是我們讓她跪的,她兒子在人家婚禮上往井水裡下毒,毒死了三十多號人,接他們這個案子的刑捕和推官都說證據確鑿,而且她兒子也在牢裡認罪了,親口承認是他乾的,就這老婦人硬要說不是她兒子乾的,證據擺出來她也不相信。”

“不是的,不是我兒子乾的,我兒子雖然腦子不好,但肯定不會乾這種壞事。”老婦人跪著上前抓住驚風的衣袍,“官爺,真的不是我兒子乾的,求你們重審此案,還我兒一個清白。”

庭淵和伯景鬱都聽到了外麵的對話。

伯景鬱問庭淵:“這事兒你怎麼看?”

庭淵搖了搖頭:“光聽他們的對話,我也聽不出什麼,要不先讓這婦人起來,讓主審這案件的相關人員都過來,把卷宗都帶上,我複核一遍看看還有沒有什麼疑點。”

“現在?”伯景鬱有些不確定,現在天都黑了,要是現在辦這事兒,搞不好又得通宵,他問庭淵:“你的身體可熬得住?”

“有案子當然是以案子為主,時間不等人,這婦人也不知道在門外跪了多久,複核案件要不了多少時間,且先幫她複核一遍再說。”

庭淵不傾向於任何人,但他不希望有冤假錯案,“這案子死了三十多號人,小心一些總歸是沒錯的,要真放跑真凶,那得多可怕。”

伯景鬱撩開簾子與外頭的驚風說,“驚風,你且將婦人帶進官驛正堂,差人去辦理這案子的衙門跑一趟,將案件所有相關的卷宗以及主審的官員全都帶到官驛來,我們複核一遍這個案子。”

驚風點了個頭,彎腰將婦人扶起來,“王爺說幫你複核一遍這個案子,你且隨我進官驛,有什麼冤屈,你慢慢說與他們聽。”

婦人頓時眼淚湧出,便要朝著馬車磕頭,被驚風一把拉起,“你兒有無冤屈也得我們複核案件之後才有定論,王爺不喜歡人跪拜,你隻需要如常說出自己的冤屈就行。”

聽了驚風這話,婦人忙不迭地點頭。

庭淵:“這婦人可能也沒吃什麼東西,讓人給她弄些吃的吧。”

“好。”

伯景鬱與庭淵先回了一趟院子,換了身衣裳,簡單洗漱了一下,這才去正堂見這婦人。

婦人看起來四十左右,就是精神樣貌萎靡不振。

伯景鬱看桌上的東西也沒吃上幾口,與她說:“大娘,您還是多吃點東西,養足了力氣,好與我們說你兒子的冤屈。”

婦人之前便遠遠看過伯景鬱的樣子,一眼便認出了他,眼淚和下雨一樣往外落。

伯景鬱見到這一幕,忙安撫她的情緒,“大娘,若你有冤屈,我們查實,必然是會為你兒子討回公道的,你不必過於激動。”

“王爺——”說著婦人便對下,“求王爺明察。”

“你且放心,若真有冤屈,本王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杏兒幫忙扶起老婦人,與她說:“大娘,您要相信,王爺必然會秉公辦理,您如今最重要的是保重身體,多吃幾口東西,吃飽了有力氣了,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給我們聽。”

杏兒端起飯碗塞到婦人手裡,“我看您與我阿娘年齡相仿,您就放心,若您兒子真有冤屈,我們肯定會還你們一個公道,中州四百多官員都能說斬就斬,咱們王爺最是能明辨是非了。”

由著杏兒與大娘套近乎,又是遞上碗筷,又是夾菜,一口一個大娘喊得親切,以女兒的身份和大娘溝通,大娘的情緒穩定得倒也快。

杏兒朝伯景鬱他們點了個頭。

赤風看著杏兒如此聰明,心裡是越發地喜歡。

以前他就是覺得這姑娘長得漂亮,這麼久相處下來,她有情有義聰明伶俐,比京城那些名門貴女可招人稀罕多了。

可惜,名花有主。

赤風在一旁默默歎息。

颶風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這沒有來由的歎氣是為什麼。

霜風與伯景鬱同時出現時,會戴上一個麵具遮掉半張臉,遮掉臉後便與伯景鬱不是那麼像。

防風抱臂靠在柱子上,倒也想看看這案子還有什麼反轉。

伯景鬱沒回來之前,這案子他與疾風也去查了一遍,沒發現有什麼問題。

勸說過婦人回去,婦人始終不肯離去,堅信自己的兒子無罪。

據說庭淵破案的能力很強,之前沒親眼見過,如今也想親眼見識見識。

庭淵與伯景鬱坐在一起,耐心地等著婦人吃完飯,再與他們說案情。

婦人勉強吃下小半碗米飯,實在是吃不進去了,杏兒給她遞了一杯水,將東西收走。

婦人站起身要跪地,被伯景鬱製止。

“不必跪著,你就坐著說就行。”

婦人明顯愣了一下,倒是沒想過王爺會這麼親民,一點都沒有架子。

她有些拘束,“民婦還是站著說。”

杏兒拉著她坐下,“大娘,不必站著,王爺不興上下禮儀這一套。”

庭淵也說:“大娘,就不要拘束禮儀了,與我們說說你兒子的冤屈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們這一口一個大娘,給這婦人叫得親切。

她道:“我叫張微萍,城外紫雲莊的仆人,我兒叫江小寶,今年隻有十六歲,小時候摔跤傷了腦子,一直有些憨憨的,前日少莊主娶妻,莊子上往來的賓客有一百多號人,莊上擺宴席招待客人,可這宴席還未結束,便有不少客人中毒身上,便立刻差人到衙門報案,經過衙門的仵作查驗,井水有毒,我兒一直在井邊負責幫忙打水,他們說是我兒下毒謀害客人。”

無人打斷她,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張微萍擦了淚後接著說:“我兒心智不全,他怎可能乾出這種謀殺客人的事情,更不可能往水井裡投毒了。”

庭淵問:“可知道往水井裡下的是什麼毒嗎?”

張微萍道:“是耗子藥,莊子上鬨耗子。”

“這耗子藥平日裡都在那裡放著,容易被拿到嗎?”

張微萍:“一般都在庫房裡,隨時要添置耗子藥防老鼠,我擔心小寶誤食,特地與他再三說明這東西有毒,不可隨意觸碰,會被毒死,他不敢碰這些東西的。”

“衙門的人說你兒子是凶手,是什麼證據?”

若是沒有證據,衙門肯定不會隨意定案,特彆是聞人政的案子在前,如今沒有確鑿的證據的案子,一律不予立案。

人都抓了,肯定是有確鑿證據。

張微萍捂臉痛哭,“他們在我家小寶身上發現了裝老鼠藥的包裝紙,便非說是我兒往井裡下藥,我家小寶也承認了自己把包裝裡的藥全都倒進井裡了。”

“你家小寶平日裡會撒謊嗎?”庭淵問。

張微萍搖頭:“不會,小寶心智和五六歲的孩子一樣,不會說謊。”

“既然如此,東西在他身上發現的,他自己也承認了,他又不會說謊,那這個證據鏈是很完善的,為什麼你會說小寶不會投毒?”伯景鬱覺得有些奇怪,邏輯上判案的官員定罪是沒有問題的。

庭淵沒忙著下定論,問道:“小寶可曾交代過作案過程,他怎麼拿到老鼠藥的,又為什麼要投進井水裡。”

“小寶說他看到有隻老鼠掉進水井裡,然後便拿了老鼠藥,想將老鼠毒死。”

伯景鬱:“……”

聽起來像是心智不全的人能乾出來的事。,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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