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醫學相關的知識實在有限,隻能有模有樣地摸了摸奚厭的額頭,若有所思地嘀咕:"看來傷口沒發炎。”
摸完額頭,就隻能跟閉眼裝睡的男人大眼瞪小眼。
在床上靜靜坐了一會,終雲晚又不安分地跳下床,把家用醫療箱搬了過來。他看到繃帶上滲出了一點血跡,想幫奚厭重新上藥包紮。
隻是第一步就難到了他。
繃帶纏在奚厭結實的腰身上,需要把男人翻個身才能拆下來,可奚厭比他高大太多,他根本推不動。
終雲晚苦惱地蹙起眉尖,坐在床邊不知道該怎麼辦,在他歎第三次氣時,男人才終於"醒來"。問清楚少年想要做什麼後,奚厭從他手裡接過醫療箱,“我自己來。”
奚厭走進浴室,洗漱完後拆下身上的繃帶,可怖的傷口在縫針後看起來仍然有些掙獰。
他麵不改色地換藥包紮,隻用了幾分鐘就走出浴室。
房間裡飄著食物的香氣,原木色的桌子上擺著豐盈的早餐。
終雲晚主動幫奚厭拉開椅子,倒好果汁,把刀叉遞到他手上,"你要儘量
減少活動,這樣有利於恢複。”
說完,也在他對麵坐下,托腮盯著他把營養早餐全部吃完。
吃完早餐,終雲晚又把奚厭推到床邊坐下,顯然沒打算讓他出房間。奚厭沒有反抗,隻是打電話讓周成把電腦送過來,就坐在床邊靜靜處理工作。
終雲晚為了及時照顧奚厭,也沒有離開房間,一直待在書桌前寫寫畫畫,時不時抬起長睫往奚厭的方向看一眼。
平時奚厭也有全天待在家裡的時候,但還沒試過這樣一直跟終雲晚待在房間裡,目光總是不受控製地看過去。
他發現終雲晚在做正事時非常認真,烏密的長睫安靜地垂下,就連柔軟的唇瓣都在用力抿緊,讓人想在那跟著使勁的白軟臉頰上捏一下。
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破了靜謐。
終雲晚看了眼來電顯示,放下筆接起電話,“聞清,怎麼啦?”
奚厭的眉心莫名跳了跳。
他不動聲色地朝終雲晚看了一眼,敲鍵盤的手停下,仔細聽那邊的動靜。
那邊終雲晚順手打開了電話外放,拿起筆邊畫邊跟沈聞清講話。
奚厭聽到電話那頭是一道溫潤的男聲,跟上次終雲晚會議裡的那道聲音一樣。
一開始,終雲晚還在認真說工作上的事,後來不知怎的就被那人拐到了私事上,還有越聊越起勁的趨勢。
奚厭眸色冷了冷,將膝上的電腦輕輕合上。
終雲晚正跟沈聞清聊到學校的課程,就聽到大床的方向傳來一聲不明顯的悶哼。
他微微一怔,立刻丟下手機跑過去,緊張地詢問奚厭的情況。
電話那頭,沈聞清略帶疑惑的聲音隱約傳來,但終雲晚的心思早就不在他那邊。
奚厭被少年攙扶著在床上躺下,黑眸朝亮著的屏幕瞥了一眼,眸光冷淡。也不知道哪來的人這麼不懂分寸,整天就知道糾纏彆人的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