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厭微怔地看向他,黑眸裡有複雜的情緒閃過。
終雲晚沒什麼信心地跟男人對視片刻,突然想起什麼,又把那張漂亮的臉湊上前,“還是用你喜歡的方式吧。”
雖然他不喜歡那樣的吻,但奚厭現在受傷了,應該遷就奚厭一次。
空氣靜謐一瞬後,奚厭輕輕摁住終雲晚的後頸,不容反抗地往下壓。
剛碰到那片柔軟的唇瓣,就用舌頭頂開唇齒,長驅直入勾住了躲在後麵的軟舌。
這次的吻比上次溫柔一些,但仍然霸道地掠奪了終雲晚口腔裡所有的空氣,少年的眸子很快就迷離起來。
一吻結束,終雲晚渾身發軟地靠在奚厭胸口,臉蛋紅撲撲的。頭頂傳來男人莫名其妙的話:"不疼了。"
終雲晚一團漿糊似的腦子遲緩地轉動,才反應過來奚厭是在回答他一開始的問題,臉熱地撇過頭。
淩亂的氣息平複後,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又抬起頭:"你的傷這麼嚴重,下周還能跟我去宴會嗎?"
奚厭嗯了一聲,回答:"可以去,傷過兩天就能好。"
終雲晚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爬到他旁邊躺下,小聲說:“不用勉強哦。”反正他還沒跟沈聞清說他要帶伴侶去,就算他一個人去也沒關係。
奚厭黑眸裡閃過淡淡笑意,反省了一下自己今天是不是演過頭了,片刻後才開口:“不勉強。”
話音落下,旁邊許久沒有動靜。
他轉頭看過去,少年已經安然地進入夢鄉,唇瓣上還有些晶瑩,像多汁的嬌嫩花瓣。
奚厭把人輕輕擁進懷裡,心臟緩慢而平穩地跳動,是多年來沒感受過的安心。
接下來的幾日,奚厭都在家裡"養病&#3
4;。
被終雲晚細心照顧著,又被秋姨連灌了幾天的補湯,他傷口恢複的速度飛快。隻是奚厭不想讓終雲晚看到那道猙獰的疤痕,仍然每天都要纏上繃帶。
這天,終雲晚在庭院的花圃裡撿了幾支花,剛想上樓給奚厭送去,就碰見了剛好從另一邊走來的周成。
周成看到他後,臉上的肌肉有些僵硬,朝他點頭後轉身就想離開。
“等等。”
終雲晚許多天都沒見過周成,還以為周成有事出去了,現在才發現是周成在躲著他。
周成停下腳步,看到那嬌貴的小少爺蹬蹬跑過來,仰頭有些不解地看著他:“你在躲著我嗎?”
“不是。”周成恭敬地低下頭,衣服下的肌肉微微緊繃。
上次他拿著那些資料不小心被終雲晚撞見後,間接讓終雲晚和奚厭鬨了矛盾,這些日子就一直不敢見終雲晚。
他知道自己嘴笨,生怕再說錯話惹出麻煩,隻能儘可能避免跟終雲晚有任何接觸,沒想到還是被喊住了。
終雲晚盯著周成看了會,從那張沒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輕輕撇了撇嘴。沒得到下一句吩咐,周成便一直站著沒動。
“我可以問你件事嗎?”
聽到這句話,周成身體繃得更緊,僵硬地點點頭:"可以。"
終雲晚輕輕捏了捏手指,滿眼擔憂地望著他:“那些欺負奚厭的人,以前也這樣做過嗎?”
欺負?
周成瞳孔微縮,向來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閃過震驚。
終雲晚看到他不解的神情,跟他解釋:"就是這次讓奚厭受傷的人呀。"
周成腦袋終於轉過來,明白這是奚厭給終雲晚的說辭,緩慢地點頭:"是的。"
"那、他們經常這樣做嗎?奚厭每次都會受傷?"終雲晚細白的手指攥緊,語氣急切了幾分。
周成張了張嘴,如實回答:"偶爾,奚先生很少受傷。"
終雲晚鬆了口氣,又好奇周成說的"偶爾"是多久,問他:"上次他們對奚厭出手是什麼時候?”
周成像是精密的機器一樣報了個準確
的日期,沒有任何隱瞞。
在上次那件事之後,奚厭就交代他除了那些事之外,其他事情都不用瞞著終雲晚。現在終雲晚隻是在關心奚厭,他也應該如實回答。
在聽到周成說的那個時間後,終雲晚微微一怔,眸子許久都沒眨一下。那不就是他在巷子裡被奚厭救下的那天嗎?他輕抿了抿唇才問:“地點在哪裡?”
“南風苑餐廳對麵的巷子裡。”周成一板一眼回答,“那天前後遇到了兩撥人,都順利解決了。”
終雲晚長睫一顫。
仔細回想,那天奚厭出現在他麵前時,身上就已經帶了血腥味,應該是剛解決了第一撥人。
所以,奚厭那天不是為了救他才出手。一見鐘情什麼的也根本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