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值上千萬的超跑,被卓暉開出了老年代步車的感覺。車子平穩到沒有任何顛簸的感覺,卓暉自己都沒感覺到自己手心已經出汗微潮。
陸矜淮閉眸靠在座椅上休息,原主這段時間晚上沒睡過一次好覺,身體已經疲憊到了極限,而此時放鬆下來,困意就慢慢湧了上來。
卓暉透過後視鏡看到陸矜淮的睡顏,睡著後的陸矜淮看著多了幾分無害,但也顯現出眼底明顯的青黑,陸家這一場變故的確對於陸矜淮的打擊是巨大的。
那襯衫下的腰身,似乎也細了幾分。
二十分鐘過來的路程,足足開了一個小時才回到Even酒吧門口。卓暉把車停好之後,餘光瞥見陸矜淮還閉著眼,回過頭去打算喊醒陸矜淮。
“陸——”卓暉突然一頓,他本想下意識地叫陸小少爺,之前也總是這麼叫,但是現在誰都知道,陸家隻有一位少爺,這個稱呼現在而言更多是諷刺。
卓暉今晚想把陸矜淮帶到聚會上的確沒存什麼好心思,但是現在,卓暉突然不想這麼做了。
陸矜淮在卓暉發出聲音的時候就醒了,難受地按了按太陽穴,原主身體嚴重缺乏睡眠,陸矜淮覺得自己現在已經在猝死的邊緣。
“走吧。”陸矜淮沒看見卓暉糾結的眼神,率自打開旁邊的車門下車,被涼風吹了滿麵精神才好點。
卓暉突然開口:“我送你回去吧。”
陸矜淮差點沒懷疑自己耳朵,當初一催再催的是卓暉,現在來了又讓他回去。
這就是這群少爺耍人玩的花招嗎?
“把我的東西還給我,我就走。”陸矜淮冷淡道。
“不是,我不是要趕你走。”卓暉指尖緊了緊,皺眉解釋:“我的意思是,我去把白鑽拿下來,你在外麵等一下。”
卓暉把自己說煩躁了,“說了給你就會給你,你在這等著就行。”
陸矜淮微微抿唇,他不想陪這些少爺玩這些無聊的把戲,誰知道卓暉進去之後還會不會出來,忍著性子低聲道,“卓暉,這是我的東西,我進去看著你把東西拿給我,我立馬就會走,不會多糾纏。”
卓暉想解釋,可是他看出了陸矜淮眼裡滿是疏離和不信任,頓時泄了氣,“算了,你當我是有病吧,我帶你上去。”
陸矜淮看了卓暉一眼,直接提步向酒吧門口走去,一秒鐘都不想再耽誤。
比起在這浪費時間,陸矜淮還不如回酒店補覺。
Even酒吧在一眾霓虹燈閃爍中顯得很是低調,暖熏的光線帶來了幾分神秘。但進了酒吧之後就像一瞬踏入了新的世界,耀眼的燈光亂晃,空氣中是各種酒精和香水味道,混亂而又刺激。
卓暉定的位置是在二樓包間,環境更為隱蔽安靜。陸矜淮停在一扇門前,“這間?”
卓暉一路上都想找機會和陸矜淮解釋,可是一是不知道怎麼開口,二是陸矜淮壓根沒有搭理他的意思。直到聽到陸矜淮的聲音,卓暉抬頭看是正確的門牌號,下意識點了點頭。
陸矜淮伸手推門,卓暉此時像突然想起什麼一樣,急忙想拉住陸矜淮,“誒誒誒,先彆進去——”
可惜卓暉的話晚了一步,陸矜淮已經推開了門。而幾乎是這一瞬間,有什麼東西向著門口潑了過來。
刺鼻的酒精味道瞬間蔓延至門口,好在陸矜淮隻是推開門並沒有走進,不然這一瓶酒就會正好砸到他的臉上。
但原主當時就沒有陸矜淮的好運氣了,那一整瓶烈酒全部砸到了原主身上,酒瓶的碎渣甚至劃傷了臉,也滅掉了原主心裡的希望。
“矜淮,你沒事吧?”卓暉被嚇了一跳,連忙去看陸矜淮。
這個“見麵禮”,卓暉自然是知道的,也是他默認的。隻是他剛剛一路上都在想彆的事情,卻把最重要的這事給忘記了,剛剛想起來的時候,也已經晚了。
酒水還是不可避免地濺了不少在身上,陸矜淮拍了拍衣袖,視線掠過卓暉,臉上沒什麼表情,“麻煩把我的東西拿給我。”
卓暉對上陸矜淮冷淡如冰的視線,臉色有點發白,矜淮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麼。
“……好,我去拿,你彆生氣。”卓暉率先服了軟。
屋內眾人見進來的隻有卓暉,不由地納悶地湊上去,“卓少,怎麼了?”
卓暉不耐煩地讓他們滾,從掛在沙發上的西服口袋裡取出一個精致的黑盒,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下,突然抬頭出聲:“今天起誰都彆去招惹陸矜淮。”
在場其他人有點發懵,不知卓少這話從何說起,一開始不是說好來欣賞落魄失意的陸少爺,怎麼現在他們局都擺好了就要作罷。
但卓少也不止一次做這種事情,來了興致就叫一窩人一起出去喝酒,半路又突然自己放鴿子回家睡覺。
他們還沒來得及問,卓暉已經轉身出門,他們隻能看到卓少似乎把手中東西遞了出去。
“給,你的東西。”頂著一頭倨傲的紅發,卓暉深吸一口氣,聲線發顫:“今天的事…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
陸矜淮接過小黑盒,與此同時,係統的提示音忽然響起。
【心願完成度+10,現在為10。】
係統自己似乎也沒想到心願值加的這麼快,宿主隻是在車上睡了一覺,什麼都沒做,竟然就能加心願值。
陸矜淮來的目的達到,自然不打算待在這裡,轉身就要離開。
“矜淮,”卓暉聲音微啞地開口,“不進去玩玩嗎?”
陸矜淮扯了扯嘴角,有點想笑,“玩什麼?玩我嗎?”
卓暉內心倏地一震,強烈的不安感襲來,矜淮果然都猜到了。他承認他起初是有作弄的心思,可是自他剛才看見陸矜淮後,就沒想再這麼對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