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檀愣住,“所以你不討厭我是嗎?”
“笨蛋。”陸矜淮心力交瘁,“我要是討厭你還跟著你回家?”
楚檀拉著陸矜淮的衣袖,“之前騙你是有原因,我擔心你會恨我,所以不敢告知你真實身份。”
陸矜淮疑惑不解,“我為何要恨你?”
“你淪為質子,是我派兵先攻打你的國家所致。家國之仇大於天,我……”
陸矜淮微頓,他作為一個後來者,對於杳國的並沒有什麼情懷。在原主的記憶中,怨恨的也不是楚檀,而是把他逼出來當質子的大皇子和宮中看人下菜的宮人。
“成王敗寇,這和你無關。”陸矜淮遲疑幾秒,道,“那我的眼睛……”
“不是我。”楚檀對天發誓,“陵楚國並無毒瞎質子的規矩。我之前未見過你,更不會如此。”
“關於此事我也已經派人去杳國查探了,一有消息便會告知你。”
陸矜淮相信楚檀的話,杳國是個小國,楚檀沒有原因要去毒瞎一個質子,吃力不討好。
“我知曉了。”陸矜淮彎唇笑了笑。
雖然楚檀說的並不是重點,但起碼楚檀願意和他開誠布公,而不是因為亂七八糟的原因就隱瞞他。
楚檀輕鬆地呼出一口氣,以為陸矜淮原諒他了,動作很輕地去拉陸矜淮的手,“那就好——”
陸矜淮把手收了回去,禮貌道:“王爺自重,這樣於理不合。”
他今日和楚承禮聊過關於楚檀的事情,陸矜淮才了解到楚檀不一樣的一麵,朝堂上權傾朝野說一不二,是完全沒有在他麵前展現出來的性格。
陸矜淮能感受到楚檀對他不一樣,但卻覺得楚檀連自己都不知道這樣做的原因。
古代世界對同性戀愛的接受度不高,雖然有些達官貴族會在府裡麵養些男寵,但終歸是上不得台麵。
陸矜淮不想讓兩人的關係變得模糊不清,他想讓楚檀清清楚楚界定出兩人的關係。
楚檀發覺陸矜淮抽回手的動作,抿唇:“……你還沒原諒我嗎?”
陸矜淮笑了笑,“本來就沒生你的氣。”
楚檀垂眸看著陸矜淮,又碰了碰他的手指。
“王爺,我們還是保持適當距離為好。”陸矜淮頗為無奈,“畢竟我們身份懸殊。”
楚檀有些焦躁,“和以前一樣,你還當我是太監不行嗎?”
“……”
陸矜淮發現楚檀果然對於兩人關係是迷糊的,這件事的關鍵點是在兩人的身份上嗎?
陸矜淮道:“……不可以。王爺千金之軀,還是不要再提這種事了。”
楚檀眸光微黯,一句話一個王爺聽起來太過刺耳,“為什麼?還像之前那樣相處不行嗎?”
“之前那樣?”陸矜淮反問道:“之前是哪樣?”
“…你以前不會拒絕這些身體接觸。”楚檀微微皺起眉,“隻是碰一下手而已,你為什麼要躲?”
陸矜淮身體微微後靠,“是嗎?我以前沒注意到。”
“我們兩個本來就沒必要拉手,王爺,你見過有誰兩個男子天天拉手的,不奇怪嗎?”
楚檀下意識覺得不對,可卻又反駁不上來。
陸矜淮說的有道理也符合事實,但楚檀卻不喜歡這種說辭。
“不奇怪。”楚檀給自己找了借口,道:“是你想的太多了。兵營裡將士日日赤膊相鬥,也沒人覺得奇怪。”
陸矜淮覺得好笑,楚檀不僅沒把他們倆的關係往伴侶
方麵想,竟然還用軍營裡的將士關係來對比。
……太過荒唐。
“那是我想多了。”陸矜淮哼笑一聲,“既然如此,你去找你的將士們拉手,彆找我。”
楚檀被這句顛倒是非的話弄得焦躁,不明白陸矜淮的意思。
楚檀自然不想和彆人有身體接觸,甚至一想到這種情形,心中就充滿了抗拒和不悅。
但在他心中陸矜淮是不一樣的,從第一次見麵就讓楚檀下意識地想接近。
“我聽不懂。”楚檀低聲道:“你若是還在氣我,打我罵我絕不還手。說這些氣話做什麼?”
陸矜淮在心底歎了口氣,本想委婉地試探出楚檀的想法,但卻沒想到是在折騰楚檀,同時也在折磨自己。
陸矜淮直接道:“王爺不知,我雖是男子,可男子的手也不是隨便能摸的。”
楚檀虛心聽著,“為何?”
楚檀曾聽聞杳國習俗不似陵楚國,杳國男子往往弱不禁風,不勝武力,相貌俊秀者更是入贅為婿。這樣看來,倒和陵楚國差距甚大。
陸矜淮撐著腦袋道:“王爺真笨,因為手隻能給妻子摸的。王爺自然也是一樣。”
隨後陸矜淮補了一句道:“那不然大街上隨便找個人就要摸手,那不就是耍流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