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宴這回終於沒挑刺了,難得的扔了煙過來開始吃麵。
他動作極慢,即便以前經曆過苦日子,但吃飯的動作依舊透著幾分優雅,仿佛與生俱來的貴氣,又或者這會兒的胃也好了一點,他眉頭也沒那麼皺了,臉色也沒那麼蒼白了,身子似乎在突然的莫名好轉。
周棠盯著他一點點的將麵條吃進嘴裡,一點點的將麵湯喝完,她是真沒想到陳宴會將這碗不怎麼美味的麵吃得見底,正想伸手從他手裡接過空碗,未料陳宴隨手將空碗扔在了桌子上,左手也一把扣住了她伸過去的手腕。
他手指的力度極大,仿佛要捏碎周棠的骨頭。
周棠再度發覺陳宴是真的反複無常,像是有病一樣,也像個極其危險的不定時炸彈,前一秒還冷漠平靜,下一秒便能朝你動手。
她目光都跟著顫了兩顫,急忙解釋,“我,我隻是伸手過來拿碗去洗而已,你,你彆誤會,也彆激動,我沒想過要碰到你什麼。”
她單純的以為他隻是因為不喜她的觸碰而對她突然暴躁。
“還愛穆際舟嗎?”他冷眼凝她,突然就問了這話,像個驚雷一樣,將周棠有些混沌的腦子徹底炸開。
周棠眉頭深深皺起,不知陳宴究竟什麼意思,但還是如實的回了話,“不愛。”
他薄唇一勾,臉上諷刺儘顯,整個人顯得病態而又冷情,扣在周棠手腕上的手指也突然用力,“做過嗎?”
周棠倒抽一口氣,震得渾身發緊,她氣急敗壞的瞪他,“陳宴!你究竟想乾什麼?”
“我問你和他做過沒!”他語氣突然卷起陰風。
周棠覺得陳宴的心理簡直是有大病,他這種狀態,仿佛又回到了那晚他帶著她不要命似的飆車狀態。
她被羞辱得臉都有點青紅,努力的掙了一下手腕卻掙脫不開,隻得強迫自己鎮定,低沉沉的說:“沒做過。”
陳宴冷笑,似乎根本不信。
周棠咬了咬牙,“穆際舟大學時就和陳茜是男女朋友,他追我,也隻是為了報複我家,所以他對我並沒感情也沒興趣!而且我和他雖說在一起有幾年了,但每次……到了最緊要的關頭,穆際舟都及時中止了,他一直都覺得我是他仇人的女兒,他邁不過心裡這道坎兒,所以平常他都是和陳茜做。”
陳宴眼角微挑,冷眼凝她。
周棠快要受不了了,“我沒說假!穆際舟對我從沒興趣!陳宴,你今晚究竟想乾什麼?我隻是你助理,又不是其它,我也沒必要將這些私事說給你聽,這次我就忍你,但下次你再這樣……”
後話未出,陳宴突然就鬆開了她的手腕。
周棠驀地噎住後話,整個人朝後彈了兩米遠,戒備而又惱怒的盯著陳宴。
“能讓一個男人在那時候及時中斷,你可真沒用。”他漫不經心說了這話。
周棠被激得眼眶都要發紅,雙拳抑製不住的發抖,腦子裡陡然想到的是陳宴今晚怎麼沒被胃病折磨死!怎麼沒被浴缸淹死!怎麼沒被麵條噎死!
陳宴的嘴巴太賤了,亦如他這個人一樣,歹毒陰狠得沒有任何底限,要是這種人以後落在她手裡……
她再度想到了這一茬,要是以後陳宴能落在她手裡,她會怎麼樣呢?讓他哭讓他死讓他後悔不迭悲痛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