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道:“我能走到現在的位置,你覺得我會怕報應?”
周棠冷笑,“那不一定,壞事做多了,說不定以後就要陰溝裡翻船,又或者,說不準以後你還會落到我手裡,以後的事,誰說得準呢,是吧……”
“若我以後落在你手裡了,那你最好是弄死我,如你所說,我這個人不配擁有什麼感情,人世間也不值得,你弄死我了,我正好投胎。如若不然,但凡你留我一口氣在,我那時的報複,可絕不是現在這麼輕巧。”
瘋子!
周棠冷眼觀他。
他卻冷笑一聲,“比起你那穆際舟來,我對你算輕的了,畢竟,我沒讓你家破人亡。”
周棠臉色慘白。
陳宴不再多說,隨身坐定在周棠身邊後,便開始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電話那邊似乎被人迅速接起,陳宴沒多說,隻淡道:“立刻過來。”
尾音落下,他便乾脆的掛掉電話。
僅是十分鐘左右,不遠處大門的電子鎖便被人輸入密碼的打開,夜風順著門縫灌入,一起揚來的,還有徐清然那道無奈而又怨懟的嗓音,“我說陳總,雖然我就住你家隔壁,但你也不能因為距離近就隨意召喚我的吧?我是醫生又不是機器人,不用休息的?你又不是不能忍,有個小痛小鬨的不能等到明天再給我打電話?”
嗓音剛落,便見陳宴和周棠正一起坐在沙發上,周棠臉色慘白,腹部染血,陳宴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隱約透著一點蒼白和疲憊。
徐清然下意識的沒再吱聲兒,迅速上前站定,便見陳宴的肩膀也有處血跡,而周棠的唇瓣也有些紅腫。
他目光微微一怔,一言難儘的說:“你們兩個這是打架打成這樣還是親昵親成這樣的?你們兩個都有傷,即便想親近,也不該是這個時候。”
周棠目光一沉。
陳宴緩緩起身讓開身邊的位置,“她傷口溢血了,你好生處理一下。”
他嗓音沒什麼情緒,像在隨口吩咐,但徐清然知道,陳宴隻要親自開口了,那便意味著在變相的威脅他一定要為周棠的傷口處理好。
徐清然慢騰騰的道:“她這傷口我自然會好生處理!”說著便要伸手來掀開周棠的衣服查探傷勢,周棠下意識退縮了一下,陳宴也突然伸手過來捏住了徐清然的手腕。
徐清然無奈的笑笑,“我是醫生,有啥不能看的,況且我還隻是看一下傷口而已。”
說著,目光意味深長的朝陳宴落去,“你既然喊我來,又不讓我動,你讓我怎麼治?而且往日蘇意就是摔斷了腿,也沒見你大半夜急哄哄的喊我過來,反而是讓人送去醫院完事兒,你這次對這小姑娘這麼用心,不太對勁兒啊。”
陳宴淡道:“不會說話就好生閉嘴,你也說了,你隻是個醫生。”
徐清然眼角一挑。
陳宴不多說,低頭朝周棠掃了一眼後,像要難得的避嫌一樣,轉身便朝二樓去了。
卻也在這個時候,徐清然才發覺陳宴後背那滿片的血跡,他不由驚得臉色都變了變,緊張得手心都有些發汗。
那可是陳宴,心狠手辣且權勢滔天的陳宴,他這些年也曾見過陳宴受傷,但傷得這麼慘的,還是頭一次見。
直至陳宴消失在二樓樓梯口,徐清然才朝周棠望來,滿目震撼的嘖嘖兩聲,語氣染了幾許不可置信,“陳總後背的傷,你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