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警告過你,王茉不是你能惹的。她這個人雖有點心計,但也沒太大膽子。今晚王茉敢脫衣勾引,周棠,你可功不可沒。怎麼,就這麼喜歡當個禍害?自己爛成這樣了,就想著帶壞,拉彆人一起下水?”
周棠微微的吸了口氣,忍住膝蓋的疼痛,笑了起來,“王茉為了自己的私欲勾引陳總,陳總覺得她膽小,能夠包容。我還什麼都沒做,就成了你口中的禍害。陳總,你覺得你這樣公平?”
“那你覺得你有資格與王茉相提並論?”
周棠眼底抑製不住的浮出了半許蒼涼,則是眨眼間,濃烈的嘲諷就及時覆蓋住了蒼涼之色。
是了,在陳宴眼裡,自己就是一灘爛泥,哪有資格和王茉相提並論呢?哪怕王茉都脫衣服勾引了,陳宴都還覺得她是好的,陳宴對王茉偏愛成這樣,她怎還能不太理智的自取其辱的求公平呢?
周棠默了半晌,才從地上爬著坐端了身形,也如認命般柔和的說:“是啊,都是我的錯,我大錯特錯了,真對不起,教壞陳總的王茉了。我這人就是個禍害,陳總現在想要我做什麼就說吧,如果我能做到的,我就做。”
理智再度戰勝了所有起伏的情緒,周棠的性子與嗓音也全然的軟了下來。
在沒有能力對抗陳宴之前,順從與擺爛,興許才能真正的全身而退,哪怕,敲碎脊梁的去王茉那裡道歉,甚至,被王茉扇幾個耳光。
她甚至都做好了陳宴讓她下去對王茉道歉的準備,然而,陳宴就這麼突然莫名的沉默了下來。
周遭氣氛沉寂而又壓抑。
周棠坐著等了許久許久,坐得渾身都快僵了,眼見陳宴仍不說話,她思考了一下,才從地上緩緩爬起來,隨即兩步往前再度輕輕的坐到了陳宴的腿上,雙臂小心翼翼的纏上了他的後脖,再度以一種親昵而又依靠的姿勢,朝陳宴說:“陳宴,我真知道錯了。今晚是那王茉一直朝我挑釁,而你又一直不分青紅皂白的為了王茉而威脅我,我覺得你太偏心了,才忍不住朝王茉點了幾句。”
嗓音落下,陳宴終是漫長而又幽冷的開了口,“你今晚在我這裡犯下的最大錯誤,不是點撥了王茉幾句。”
那是什麼呢?
周棠抬頭委屈而又柔弱的凝他。
陳宴避開了她的視線,“你最大的錯,是不該將我推給王茉。周棠,你沒資格決定我的去留,就更沒資格將我推給誰。你對我來說,本就可有可無,但你若不懂事,分不清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那麼你這隻金絲雀,就真沒存在的必要。”
周棠驀地反應過來,沉默一會兒,低低的說:“是我的錯,但以後絕對不會了。以後便是有人來搶,我也會爭了。”
陳宴沒回話,臉色也依舊冷冽如刀,陰沉而又起伏的眼底也並沒被周棠這麼一句輕飄飄的道歉和承諾給撫平。
在察覺到陳宴又要開始伸手推她時,周棠這會兒識相的主動起了身。
她這會兒膝蓋都還在痛著,可受不了陳宴的第二次推搡。
哪知她才剛剛離開陳宴的膝蓋站穩,卻也不知哪裡又惹到了陳宴,他那隻本要推她的手竟突然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回。
周棠猝不及防的重新跌坐在他膝蓋,還沒反應過來,陳宴微涼的指尖扣住了她的下巴,精準的鉗製住她的腦袋,隨後在周棠愕然的視線裡,猛的垂頭下來,唇瓣瞬間覆上了周棠的。
這次的陳宴,一如既往的不溫柔,帶著一點狠厲,又帶著一點教訓似的粗暴。
周棠被他吻得暈頭轉向,唇齒都在隱隱發痛。
然而陳宴覺得不夠。
陳宴一把將她抱起丟回床上,待順手關了燈後,就徹底朝周棠壓了過來。
卻是這次,沒想到今晚的那些事卻成了導火索,惹得陳宴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般要徹底占有她。
她心底抑製不住的有點蒼涼,又有點莫名的諷刺。
終究,還是到了這一步。
不過也無妨,她一直跟在陳宴身邊,也早晚會有這麼一天,隻是她沒想到的是陳宴會在徹底拒絕王茉的獻身後而對她全數占有。
她努力的讓自己放鬆身體,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平靜,其實想想這個也真沒什麼,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罷了,且那麼多人都想爬陳宴的床,想將陳宴這種人收服,她雖是被迫的,但這也算不算讓陳宴跌下神壇了?
心思至此,破罐子破摔且報複似的,她驀地抬頭,一口咬上陳宴的肩膀。
頃刻,她有點病態而又滿意的聽到了陳宴在,那聲音與往常不太一樣,帶著點磁性與惑人。
周棠心頭顫了一下,覺得諷刺極了。
看吧,這男人也不過如此,雖高高在上且無視一切,但在她身上,也能失魂到這種地步。
這人不是得意嗎,覺得她臟覺得她賤嗎,那就一起賤,一起臟唄。
她下定了決心,不再打算全然的順從。
她一把用力將陳宴推了下去,沒等陳宴反應,她便主動壓了過去。
這一次,她用儘了全力,溫柔的,甜膩的,纏繞的,朝陳宴親吻。
片刻,她清楚感覺到了陳宴的發顫,清楚感覺到了陳宴喉嚨的顫動,更清楚聽到了陳宴偶爾抑製不住的抽氣。
不久,待她全然發力準備由她親自來毀掉自己的清白時,卻在這個刹那,不遠處的屋門被陡然敲響,隨之而來的,是司機那為難而又焦灼的嗓音,“陳總,王茉小姐割腕了,這會兒需要送醫院嗎?”
周棠的動作驀地停住。
然而陳宴卻沒動,更破天荒的沒有推開周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