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的劉敏早已是嚇得臉色發白,自打女兒那夜打電話給她說要和徐清然緊急離開雲城,她就絕對不對勁兒,但也沒敢多問。
沒想到突然之間,陳宴找上了門。
想來周棠應該是感覺到危險了,才提前一步離開的。
相較於劉敏的驚顫,周儒許還算鎮定,他滿目複雜的朝陳宴望去,低沉沉的說:“陳宴,你這是什麼意思!”
陳宴的目光陰狠至極,沒打算委婉,“周棠呢?”
周儒許正要回話,劉敏急忙先他一步緊著嗓子回道:“我們也不知道,棠棠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我們也在到處打電話求人找呢。”
陳宴眼角挑了一下,深邃的眼睛差點被濃烈的諷刺給衝破。
“當真還活著是吧!”他像是自嘲般說了這話,語氣陰狠而又冷冽,帶著點咬牙切齒,又卷著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失望與憋怒。
真還活著是吧!
真將他陳宴當猴耍了是吧!
往日那些所有的討好都是虛假的是吧!
甚至她還如幾年前一樣,一切的深情與在意都是在演戲,待他真要破例給她機會的時候,她又翻臉不認人的玩兒消失玩兒甩人了是吧!qqxδnew
所有的不甘與憤怒,在心口劇烈的起伏,陳宴握著拳頭的手越發顫抖,臉色越發冷狠。
他沒想到他竟然會在同一個女人身上,重蹈覆轍的撞牆,往昔所有的精力與在意,竟然都喂了狗。
想起周棠的狠,這一刻,他想不顧一切的捏死周棠的父母,也讓周棠嘗嘗背離他的後果,從而讓她肝腸寸斷,後悔不迭。
然而卻待即將動手的刹那,腦子裡突然閃現周棠墜船前為他擋槍的畫麵,瞬間,所有的記憶似乎都被定格,他的腦子和眼裡,似乎都看到了周棠那因為子彈穿身而緊皺眉頭時的忍痛模樣。
那個時候的周棠,像是被什麼東西揉碎了一樣,蒼涼,而又破敗,讓他內心驚痛發狂,恨不得一把將她揉在懷裡。
“陳宴,你放過棠棠好嗎?就當我們求你了。你看你如今功成名就,身邊要哪樣的女人沒有,我們棠棠現在真的太普通了,配不上你啊陳宴。陳宴,你看你能不做彆找她了,如果棠棠有得罪你的地方,你拿我們兩個出氣好嗎?”
正這時,劉敏緊著嗓子再度出聲。
卻是尾音未落,陳宴便陰狠的冷笑,“你們真以為,周棠欺我瞞我,就這麼容易過關?你們兩個現在一無是處,我拿你們出什麼氣?你們配?”
周儒許低著嗓子說:“陳宴,我雖不知你和周棠前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但我也能猜到一些。男女之間,還是好聚好散為好,即便棠棠這段時間瞞了你,但後麵也是為你擋了槍子,差點丟了命的,你是男人……”
沒等周儒許說完,陳宴的嗓音越發增了幾絲陰森,“我便是自己受傷,也從沒打算讓她擋槍。周棠自作聰明演這一出,目的便是從我眼皮下逃走,我能饒她?”
周儒許說:“那你究竟想怎麼樣呢?你從來不愛周棠,又何必勉強她呢?”
陳宴氣笑了,“我勉強?”
周儒許默了一下,繼續說:“高中畢業那次,你就拒絕棠棠了,那次棠棠因為失戀,也差點做了傻事。這一次,我雖不知道你們在一起的緣由,但棠棠既然會不顧一切的離開你,那就說明你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愛她。陳宴,你不愛她,又要將她綁在一起,這不是勉強是什麼?”
“我拒絕什麼了!”陳宴的目光陡然鎖向劉敏,“高中畢業後的幾天,你去你家彆墅收拾東西,我給了你銀行卡和信是吧?”
劉敏猶豫了一下,點了頭。
陳宴諷刺的笑,“周棠高考完那晚對我麵表白,當眾之下,我不得已才拒絕,但我的緣由和我的承諾,都寫在了那封信上。劉敏,你當時承諾會將信送到周棠手裡,那麼周棠看到信了,也該知道我的心意和無奈,她該知道我對她的感情,但她並沒打算等我,轉身就出國旅遊,讓我鞭長莫及,甚至在我剛好能在陳家抽出點空時,她就和穆際舟在一起了!這件事,你們覺得是我在勉強,還是周棠翻臉不認人的玩兒我?她當初對我窮追不舍追了三年,想挑起我這種暗無天日之人的光,最後又惡毒的將所有深情給砸得粉碎?”
劉敏臉色驀地白了起來。
周儒許也轉頭朝劉敏望來,“陳宴當初給棠棠送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