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周棠徹底進了電梯離去,江楓才轉身朝陳宴的病房走去,待行至陳宴的病床旁,便見陳宴眼角發紅,目光劇烈的起伏,整個人雖不像醒來時那般麻木冷滯,但情緒仍是糟糕得徹底。
江楓不知道該說怎樣的話才能安慰到陳宴。
因為陳宴這種人的心理和精神狀態和正常人不太一樣,他太陰暗太偏執了,除了他母親和他江楓之外,他對誰都沒有任何感情,卻也正是因為這點,陳宴但凡對一個女人動心,那絕對是刻入了骨髓,驚心動魄,蝕骨磨心的。
接下來幾天,周棠日日都在醫院裡照顧江楓,所有工作上的安排,也全讓助理去溝通並推後了。
這幾天,周棠也不知是她上次和陳宴的聊話起了點作用,還是陳宴對她已然徹底放棄並沒了興趣,這幾天,陳宴沒讓人再來找半點麻煩。
隻是陳宴即便受傷,卻也不是個安分的人,他雖不來打擾,但卻喜歡坐在醫院樓外的座椅上,雖看著似是在悠閒的透氣,但每當她從一樓大廳出去,他的目光就能恰到好處似的和她對上。
可他的目光也不如前段時間那般一直膠在她身上,反而是與她對視一眼後,就自然而然的挪開了,沒打算主動打招呼,也沒半點的糾纏之意。
這般一來二去的,周棠就以為陳宴是真的想通了,是真的要徹底的放下她了。
這般互不打擾的模式,一直持續了三天。
第四天時,江楓出院,周棠扶著江楓從醫院大廳裡出來,她仍見到了坐在大廳外那座椅上的陳宴。
本也以為這一次,陳宴依舊會掃她一眼就挪開視線,然而這次,他的目光在她和徐清然身上來回掃視了一遍後,就突然凝到了她身上,再無半點挪開之意。
周棠挑了挑眉,有些詫異,隻覺今天的陳宴似乎有點反常。
直至她扶著江楓走遠,她鬼使神差的回頭過去,竟見陳宴竟仍轉頭朝她這邊望著,遙遙之間,他那似乎有些繃著的身影,突然顯得有種難以言道的孤獨與落魄,像是被人拋棄了一般。
“心病沒那麼容易緩解,但陳宴如今,也算是在努力克製了。”正這時,耳畔揚來徐清然那幽遠平靜的嗓音。
周棠下意識的回頭過來,轉頭朝徐清然望著,緩道:“是了,陳宴這幾天已經沒糾纏我了,想必是真的放下了,可能過段時間,他就會真的忘記我了。”
徐清然神色微動,並不怎麼讚同周棠的話。
他雖不是心理醫生,但對陳宴的性格卻格外的了解,陳宴這種陰暗的人,若想得到一樣東西,哪有那麼容易放棄。
也或許陳宴這幾天的確改變了些,但強行逼迫自己壓抑心緒,強行的逼迫自己收手,強行的讓自己接受求而不得的委屈與遺憾,這些對陳宴這種偏執的性格來說,又何嘗不是顆定時炸彈呢?
也一旦這些所有的情緒徹底的爆發,那麼,陳宴再度動手時,將比前幾天還要來得猛烈一些。:魰斈叁4
徐清然沉默了一會兒,回頭朝陳宴望去。
隔著遙遙的距離,他毫不意外的看到陳宴仍在轉頭看著這邊,沒有絲毫收斂與放下的意味。
所以,陳宴最近是學聰明了,要在周棠麵前扮乖,知進退了,他既然能放下所有身段的對周棠做這些,那麼,陳宴對周棠誌在必得的決心,哪有半點減卻,怕也隻有周棠這樣單純的人,才不知陳宴越是這樣沉默,就越是偏執壓抑得令人害怕。
徐清然回頭過來,神色也稍稍複雜了幾許。
待和周棠一起坐入車裡後,他轉頭朝周棠望來,“明天我爸媽就會去你家登門拜訪,商議我們的婚事了。”
說著,微微的笑了笑,“對不起棠棠,因為不想讓我父親出手乾涉我們,我便對我父親撒了謊,如今還需要你來配合我圓謊,委屈你了。”
周棠忙說:“你也是在為我們以後考慮,哪能怪你啊。”
“那你願意嫁給我嗎?”徐清然溫柔至極的笑。
周棠稍稍有些羞澀,低頭下來,“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