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錯!是我為了學醫一直沒呆在他們身邊儘孝,是我為了我的職業規劃和興趣愛好遠離了他們,可到頭來,我最是引以為傲的醫術,卻救不了他們,你說這些可笑不。”
“清然……”
周棠滿心的無力。
徐清然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稍稍穩了幾許情緒,低啞的說:“棠棠,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周棠穩了穩情緒,“清然,人生無常,生死有命,我們每個人,都預料不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所以,有時候我們隻能選擇去接受,去適應。”
“我知道。”他的嗓音沙啞而又無力,充滿絕望。
周棠張了張嘴,所有安慰的話,仍是顯得有些蒼白。
直至兩人都沉默了好一會兒,徐清然才說要進病房去看看外婆,周棠輕輕的應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麼。
直至掛斷電話,周棠滿心的無奈也悵惘感也難以排遣。
待在原地坐了許久許久,久到江楓那邊似乎不太放心,又用短信的方式將陳宴所在的醫院名字和病房號發到了她的手機上,她垂頭掃了一眼,這才收拾起情緒,拎包出門。
此番去探望陳宴,她也隻當是隨意的走個過場。
她在水果店隨意買了些水果就去了,待抵達陳宴的病房時,便見陳宴竟在朝護士發脾氣。
他的臉色蒼白而又陰沉,那雙落在護士臉上的眼神可怖極了,他像是一頭隨時要跳起來攻擊人的瘋狼,逮著護士就用一種戾氣斑駁的流利英語說道:“滾出去!彆讓我再說第二遍!我不管你是受誰指令來勸我輸液吃藥,但我本人不接受,你從哪兒來就回哪兒去,彆逼我動手。”
護士像是早就有經驗了一樣,竟然也不生氣,更不受挫,依舊勸道:“陳先生,您的胃剛做了手術,身上的其它傷也需要換藥,我知道您現在就想出院,但沒辦法,我們這裡也有規定,沒家屬為您簽字的話,您無法出院,也請您彆再為難我們。”
陳宴勾唇冷笑了一下,那笑容陰森可怖,帶著一種莫名的狠意。
眼看他這種樣子都像要跳起來逞強似的,周棠終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低沉沉的說:“生病了就得輸液吃藥,你如果覺得你是金剛不壞的話,還躺著做什麼呢,起來走不就完事兒了?”
周棠的語氣也不太好。
說完後,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這番話似乎也說得不合氣氛,因為她是來走個過場感謝陳宴的,而不是來教育他的。
奈何這話一落,陳宴那陰冷的目光就順勢朝她落來了,視線在她臉上掃了一圈後,那冷冽的眼睛竟難得的詫了半許,隨後兩秒,他眼裡的陰沉不見了,蒼白臉上的戾氣也莫名的減弱了幾許。
甚至於,他故作自然般的挪開了視線,不再看她,也不掙紮著要和護士對著乾了,反而是乾咳了一下,低沉而又壓抑虛弱似的朝周棠問:“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