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若說對陳宴沒有半點動容是不可能的,要不然,她剛才也不會被他眼裡的脆弱給晃了眼,一時之間沒有繼續朝羅斯福說明實情。
周棠心思雜亂,一時間仍沒回陳宴的話。
陳宴深眼凝她一會兒,便不再就此多說,隻道:“桌上的飯菜快涼了,回去再吃點吧。”
周棠這才應聲回神,放緩了嗓音,“不用了,我已經吃好了。”
陳宴靜靜的凝她,顯然不信。
周棠故作自然的繼續說:“我晚上本就吃得不多,胃口不大。”
“也好。”陳宴並沒強求。
周棠緩道:“合同我也簽好了,應該沒什麼事了,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嗯。”
“陳宴,今晚謝謝你的晚餐。”
“不客氣。”
“那我走了。”
“好。”
陳宴公式化一般,一字一句的回周棠的話,沒阻攔,沒挽留,也沒再多說其它的,隻是語氣稍稍有些低沉與壓抑,不知他在想什麼。
周棠掃他一眼,點了頭,隨即不再耽擱,當即抬腳就走。
她走得很乾脆,中途也沒有回頭朝陳宴望來一眼,毫無半點拖泥帶水的意思,與當年高中時與他分彆時那一走一回頭的戀戀不舍的模樣對比鮮明。
陳宴緊緊鎖著周棠的背影,沉寂壓抑的心,似乎在這一刹那被周棠那冷漠的背影給紮了一下。
他瞳孔一縮,突然覺得心口難受得有些忍不了,他緊著嗓子朝周棠的背影問:“周棠,你對我就沒彆的要說的嗎?如果我今晚真的答應和羅斯福試試了,你會如何?”
他終歸還是問了這話,哪怕明知道這是在自取屈辱。
他隻是忍不住想起,曾經高中時,有人對他送封情書,周棠都能吃味兒,去他家吃飯的時候,還會陰陽怪氣的對他母親告狀。
但今晚,周棠的表現太淡漠了,她對他是真的沒有心了,哪怕親眼見到羅斯福想拿下他,她竟然也想乾脆的撇清關係任由他被羅斯福糾纏,連此刻的離開,她都顯得那樣的淡漠與清冷,似乎要和他徹底的撇清一切。
周棠足下稍稍頓住,沒料到陳宴會突然這麼問她。
他的語氣卷著一種小心翼翼的蒼涼與脆弱。
周棠想了一會兒,終是回頭朝他望去,低聲而又認真的說:“陳宴,我是希望你幸福的,但如果你不喜歡羅斯福小姐的話,我也不讚成你和她試試。”
畢竟,陳宴這種脾氣這種性格,隻有找個和他互相喜歡的女孩,才是最合適的,要不然,隻會兩相傷害。:,,.